玉容和小双哪里见过身份这么身尊位贵的人,得知来人竟是皇子不由得大惊失色,险些瘫倒,一惊之下急忙又跪直了身子叩首,玉容颤声道:“殿下稍歇,待奴婢前去通禀。”
正要起身,却见德妃从厅中缓缓走出,一身素衫,面容安定清明,玉容和小霜恍惚一怔,这样的德妃她们从未见过。
德妃示意玉容和小霜退下,凝目看着李元昱,眼里雾气朦胧,缓缓说道:“元昱,十年未见,你都长这么大了。”
李元昱行了大礼,低声道:“元昱无用,让娘娘受苦了!”
德妃的笑容有些凄凉:“不怪你,你父皇存心折磨我,如若你为我求情,怕你今日的处境比我更为艰难。今日你来找我可是有疑团未解?”
“是,他们都说娘娘不辨晨昏,现在看来娘娘神思清明,元昱就放心了,今日想问娘娘一些旧事,望娘娘恕元昱冒昧。”
“以前的确是浑浑噩噩,好在前些日子吟秋宫来了一个极像元旻的小宫女,很是讨人喜欢,那日她在莲池,手里拿着莲花笑起来的神态就和元旻小时候采荷时一模一样。”德妃嘴边泛起慈爱的笑意:“后来我逐渐清醒,只是不想让人知道,便继续装疯卖傻,那个叫云笙的小丫头像个小孩子一般单纯得很,竟是一点也没有怀疑,再后来北齐太子之死牵连到她,便没见过了,听说文阳王待她极好,我也就放心了。”
慕云笙是李元昱心头最痛,提起她不禁摇头苦笑:“她总是这样,让别人对她有感情了就一走了之,任性自大得紧。”
德妃微微一笑,说道: “你今日既来问我,定然心中有数了。”
李元昱沉声道:“元昱想知道所有真相,更想知道六皇弟究竟是不是为他人所害,听娘娘的意思您也是知道一些事情的对吗?”
“是的,元旻确实不是你想的那样只是意外落水。我记得出事那日,元旻说前晚斗蛐蛐输给了你,闹着要去你找你赢回来,他怎么会一个人跑去莲池?定是他在去寻你的路上有人将他骗至莲池,你与元旻自小感情最为要好,娴妃娘娘更是生性柔善,就算她将罪责尽数揽到自己身上,我也相信凶手另有其人。”
朱敏之说的虽然自己早就已然信了,可此刻德妃的证实还是让他的情绪愤怒到极点,他们怎可以对骨肉至亲下此毒手,极力的控制不让德妃看出异样,默然的听着。
“我知道你不会一直堕落不振,你若愿意,太子绝不是你的对手,我只希望,你看在与元旻往日的兄弟情谊上,以后有机会能还他一个公道。”
德妃的信任让李元昱惭愧至极,这么多年他不去想、不去深究,自欺欺人的骗自己这是一个意外。
他怕去触及人性最黑暗的那一部分,他不愿相信有人会为了权势亲手伤害手足至亲,就算自己被冤枉他也认为是自己锋芒太盛,他们,只是顺势而为。
而现在他只觉得以前的自己实在是太可笑了。
“德妃娘娘请放心,我母妃和六弟的公道,今日元昱便为他们讨回来!”李元昱双眸中杀气顿现,行了退礼转身大步踏出吟秋宫。
德妃心中发慌,急忙喊道:“你千万不可意气用事。”
李元昱头也不回,脚步匆匆瞬息间便走得远了。
毓宁宫,皇后不安的迈着步子踱来踱去,虽已年近五旬,头上的秀发仍是乌黑浓密,金丝点翠九凤步摇随着她急促的脚步摇曳摆动,妩媚而多姿。
只是多年来刻意造就的威仪此刻也掩藏不了她焦急的情绪。
尽管深宫重重,她仍然能够听见皇城外的金戈之声,她暗暗祈祷,希望上苍能保佑太子顺利的击退叛军,这么多年她机关算尽,才保住自己孩子的储君之位,可现在,文阳王起兵谋反,就连这皇城能不能保住都是未知数了。
王嬷嬷微怒的声音传入殿中:“肃王殿下,毓宁宫岂是您能擅闯?”紧接着宫人们惊叫连连,王嬷嬷惊惶的喊道:“来人哪,保护皇后娘娘!”
随即只听一片兵刃相交之声大作,不久便见李元昱一手拿剑一手押着王嬷嬷闯入了毓宁宫。
紧跟上来的禁卫踌躇着不敢上前拿他,只得好齐齐挡在皇后身前,不让他靠近皇后。
皇后见李元昱来势汹汹,怒喝:“元昱,你擅闯皇后寝宫,这是死罪你知道么?”
“死罪?”李元昱冷笑:“这也不是你第一次给我扣上这样一个罪名了。”
皇后脸色铁青,说道:“如不是本宫手下留情,你以为你还能活到现在?”
李元昱纵声长笑:“如若不是这些年我默默无闻,你早就对我下手了,对吗?皇后娘娘,您是忘了六皇弟和我母妃是怎么死的了么?”
皇后心神俱震,强自冷笑道:“你母妃谋害皇嗣,陛下没有牵连到你已是天恩浩荡,你如今持刃闯到本宫这里,是要如何?”
“您听,宫外的厮杀声越来越近了,您一定很心慌,很担心太子殿下和您的权势富贵吧?其实我从来不在乎这些,自小我就觉得太子哥哥是嫡长子,将来承继大统是理所应当。可您和太子呢?嫉妒、猜疑,将我与六弟都当做太子的绊脚石,欲除之而后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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