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邢丹的态度坚决,“小梦,不,霜儿一定有什么难言之隐,她不是那样的女孩子。”
“丹,”站在一边的李建东看了看曲家奕,又看了看邢丹,“人是会变的,现在的小梦,已经不是之前那个女孩子了。”这次在酒吧,他看到了与之前判若两人的许宁霜,从妆容到气质,从态度到语气,都跟以前不一样了。
“不,我不信,我要去找她。”邢丹气急,转身就要冲出去。
李建东一把拉住她:“邢丹,你不能去,你忘了,勇哥他们都认识你呢!”
邢丹一把甩开李建东:“顾不了那么多了,我一定要去见霜儿。”说完,头也不回的冲了出去。
“哎,邢丹!”李建东有些犹豫地看了看曲家奕,“家奕哥,你看这个……”
曲家奕见状,急忙催促:“快去追呀!快去!”
“好的。”李建东急忙追了出去,曲家奕思索片刻,也跟了出去。在追去的路上的,曲家奕心想,这次无论如何都要把霜儿带出来,他们已经错过了太多,无论如何,不能允许自己再次放弃,不能因为一时冲动,留下一辈子的遗憾和悔意。
……
此时的许宁霜,正颤抖着双手将一封刚刚写好的信,努力塞进信封。她好困,困得已经无法自持,困到马上就要失去意识。用尽全身力气,她想要紧紧握住手中的钢笔,那支无比熟悉、给自己带来过温度的钢笔,以及那行闪烁着微弱光芒的字“所有隐忍,皆为所爱之人”“所有隐忍,皆为所爱之人”……,她笑了,很幸福地笑了,笑得那么安然,笑得那么天真,笑得……
就在邢丹疯了一样,拼命躲过重重阻拦,推开许宁霜房门的时候,她看到的,只剩一具冰冷的身体,一封信,一只钢笔,还有一个已被清空的安眠药瓶子。躺在地上的人卸了妆,穿着那身初见时朴素的衣服,一动不动地、脸上含着笑,安静地躺在那里。
“宁霜!宁霜!”邢丹试了试许宁霜的呼吸,紧接着就是声嘶力竭地哭喊。
在酒吧大厅与保镖对峙的李建东和曲家奕听到这几声哭喊,惊慌的同时,整颗心都跌到了谷底:“霜儿”此时,顾不上太多,李建东推起曲家奕的轮椅,快步向后面冲去。
进门的一刹那,所有人都傻在了那里,曲家奕不顾阻拦,一下子从轮椅上跌落下来,扑在许宁霜怀里:“霜儿你醒醒啊!我命令你,快醒醒啊!”
邢丹忍不住对着曲家奕:“呜呜呜~家……家奕哥,霜儿,已经走了!”
“不可能的,霜儿,你快起来,别吓我,别吓我呀。”曲家奕拼命按压着许宁霜的心脏,做着急救措施,“霜儿,我决定了,我带你走,带你离开这里。”
李建东试了试许宁霜的心跳,长长地叹了口气后,拦住还在全力挣扎的曲家奕:“家奕哥,算啦,霜儿已经走了,我们让她安息吧!”
……
在回城的火车上,曲家奕抱着许宁霜的骨灰,颤抖着打开了那封写着“家奕哥亲启”的遗书。
“家奕哥:
您好,我不知道这是第几次写信了,但我知道,这是最后一次,我不喜欢写信,真的,因为每次写信,命运仿佛都在逼我做着各种刻骨铭心的选择,每次都苦得要命,苦得难以维系。我服了药,不知道能坚持到什么时候,所以如果这封信写到一半突然结束,您不用感到惊讶。这最后一封信,之所以写给您,是因为我想遍了所有人,最对不住,最亏欠的还是您,能托付的,也只有您。从我们小时候认识,到长大后重逢,您就像一个小太阳一样,在我遇到困难时出现,逗我开心逗我笑,帮我解决问题,所以您是我最感激、最愿意亲近的人,可是自从您受伤后,因为我受伤后,我内心无比愧疚,我无法决定自己的出身,无法选择那个人不是我的父亲,可是千不该万不该,我不该让您为了我去冒险,甚至牺牲掉自己的双腿。我想过要用余生来陪您、补偿您,所以不惜一切代价想要找到您,可是天不遂人愿,总是差那么一点点。所幸,我看到了您写的谱子,看到了您的才华,看到了您能靠自己活得无比精彩的能力,看到了自己的可有可无。呵呵,对呀,自始至终,我都没什么存在感,都是可有可无的,临了,不仅可有可无,还是最肮脏的。呵呵~算啦,说正事,我在银行偷偷存了一笔钱,这笔钱虽然不算多,对于应付孤儿院未来十几年的开销,还是没问题的,拜托你取出来交给院长。另外,这支笔,麻烦帮我转还给家信哥,跟他说我会在另一个世界,很努力、很努力地祝福他,祝他和慧娴姐幸福快乐、万事顺心。家奕哥,无论如何,欠您的,这辈子我都无力偿还了,我发誓,如果有下辈子,下辈子我做牛做马,都会好好陪您左右,好好保护您,保护好家人朋友,保护好自己的清白,保护好作为一个人最基本的优秀,下辈子,我也要优秀!家奕哥,我不在的日子里,好好活下去,照顾好自己,照顾好曲叔和张阿姨,照顾好两个兄弟!我们,来生再见!
不懂事的妹妹----许宁霜”
曲家奕热泪盈眶地读完信,陷入了无尽的惆怅,妹妹?他可从来没把她当过妹妹,他努力地抱紧怀里的骨灰,略带嘲又饱含深情地说出了在心中埋藏许久的那句:“霜儿,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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