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男子把千雪拉住,什么也未想,更没看那“流氓”一眼,就直接出手。
“易兄实在对不住!”马上过去把易东风搀扶起来。“对不住,对不住!我太唐突,易兄可有受伤?”
易东风面色发青,麻木的咧嘴笑了笑,明显惊魂未定。“没事,没事......我先走了,先走了......”
那狼狈逃窜的背影,使千雪憋不住笑了出来。“嘿嘿......你怎么才来?人家一直等你呢。”
笑见歌遥望易东风在人群里晃动的身影,歉意满满。“客栈有点事耽搁了,倒是你出来这么久,还没玩够?”
她头歪靠在他肩上,小手钻进他大手里,“我饿了,喝了茶,可没给茶点吃。咱俩找点东西吃吧!”
步子刚迈出,笑见歌疆顿住脚步,回看易东风最后的余影,刚才他抓着千雪要说什么?
易东风倍感难堪,慌乱想逃离茶会这一条街。他从来都是八面玲珑的人,这类虎头蛇尾不知所云的事,还没出过!
大步如飞,走的越快,心中愤恨越加!
突然有人抓住他肩膀,将原本冲劲儿向前走的他按定在原地!
“师父!”他惊讶瞪着神出鬼没的男人。
易东风口中所称师父的人就是方才把千雪吓到的那个!
两日前,他们易家有一批上等老花雕酒走水路从绍兴运到。他带人去接货之时就碰上这人前来讨饭。两个仆从唠叨了几句,这人一怒之下,用一身好武艺把那俩仆从打了个半死!
其他跟来搬酒的都吓得丢了魂儿,唯有易东风兴|奋至极,非但没向这人讨责,还赐饭赐酒,请回家中,要将此人留下,拜师学武!
此人姓名都不讲,也答应教武功,就只提了一个条件,城郊安静处有个容身地供给他养伤。
“师父您老怎么来了?”易东风腰板微微前弯,毕恭毕敬搀扶住师父。
“我跟你一路了,你认识那名女子?”
“您指谁?”话问出口,他自己就心思着了。“是说莫千雪?与我在茶摊喝茶的?”
他师父枯面无神情,阴冷,道:“还能有谁?你和她熟么?她身边有没有个姓笑的?”
“笑兄!他们是夫妻呀。”
此人低头,幽幽瘦长的身形缓慢走着,鬼目上凝了一层厚厚的顾虑,紫黑双唇紧抿。原以为遇上易东风是枯木逢春,不曾想他最恨最不想见之人竟也在镇上......
师父半天不言语,一路焦思苦虑。易东风忍不住问上两句,虽然师父不准他多问。“师父您怎么了?为什么会问起莫千雪和笑兄?您与这二位相识?”
“......”又斟酌良久,他道:“先给我说说那个姓笑的近况吧。”
师徒二人一路聊谈,返回易东风给师父准备的幽静小苑。
柳和从雕香楼无功而返,那边管事的说还得两天才能回来呢,他有种被易东风耍了的感觉!
客栈门口遇上慌忙冲出来的伙计张元,张元满脸焦急,红着眼睛。“掌柜呢?我有事找他!”
“啥事儿,看把你急的。”柳和街上买的糖花生,一粒一粒的抛上天,再拿嘴去接,悠闲自得,全然无视对面人的急迫。
张元看着来气,把那包花生抢过来,吼道:“没工夫跟你废话!我妹妹病了!”
“哦......”柳和傻样儿怔了一下,恍然大悟,“哦!哦!他俩应该回来了吧?”脑袋左右甩着看街的两头。“在那呢!”指着刚刚归来的一对恩爱小夫妻。
张元跑过去说明情况,他妹妹早上忽然高烧不醒,他抱着去看郎中,郎中说是热症,毒热入心了,得用石斛雪莲燕窝之类的名贵滋阴清热药调养几天。张元父母早逝,他带着妹妹独自生活,快三十了穷的连媳妇都娶不上,哪有余银去买那么贵的药。跟郎中赊,人家也不愿,只能来求笑见歌了。
笑见歌听后不加犹豫,把沉甸甸的钱袋给了张元。“若还不够,你再回客栈拿,治病要紧先去吧。”
张元连哭带笑的感谢掌柜,跑着走了。
笑见歌叫柳和跟着去,有什么事也能及时帮个忙。
在客栈里大家相处久了,感情自然渐渐变厚。张元妹妹病了,客栈里一整天也没有笑声。
张元拿着掌柜给的银子买了药,喂妹妹服下。黄昏时分,人虽然没醒,可烧退了,脸色也看着舒服多了。张元叫柳和回去给大家伙报个平安。
高门阔院的易府,是奉水镇最大的宅子。
易东风独自在房里喝闷酒,被梦里人丑拒,还在人最多的地方摔了难看的一跤。自己这个人前温文尔雅的形象要垮了。心里三分恨意,不知加在谁的身上......
愁脸对着孤灯,手里把着杯盏,酒入愁肠愁更愁。喝的越多越觉不是滋味......
“曾几何时,我易东风也志在四方,红颜相思最是不屑一顾。而今身困贫镇,消雄心泯志气,终日意兴阑珊。得遇倾心女子,她却心有所属,情已归他。今后漫漫人生,叫我以何为乐?”他郁郁寡欢的对酒杯空谈一番,伤情更添。
心也长草般刺痒,得不到,这相思病就好不了。他把酒壶摔出了个响,叫一声,“来人!”
仆从马上进门,“少爷,有何吩咐?”
“到浔阳江畔花船上请水娇玉来,就说我请她来有一事相商,银子多少都可以!”清润的俊颜端起冷凌情态,手敲桌板,“快去快回,耽搁了打断你的腿!”
“是,是!”仆从立马出屋奔马棚。少爷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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