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放下。
水儿揉揉睡眼,朦朦的视线扫过周围。“到了呀?怎么大家都在这里呢?”她身上那件笑见歌的袍子裹得严实,光着脚丫,脖颈间寻不见一点她自己衣服的布料,使人觉得除了那黑袍,里面什么也没穿......
千雪傻傻看着,喉咙哽住,她想问,想说,不敢问,不敢说,不知怎么做......
摆在眼前的不就是一个事实么?
“千雪。”笑见歌猛的心一抽,从没见过她那种神情。“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子,我......”
再傻了良久,她忍住眸中欲出的水滴,还是想信相公。平时里款款深情,悉心以待。每一幕,每一刻,那些深情都真实到能与当下眼前的不堪抗衡。哽咽说:“我误会了是吗?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你说的我都信。”用的是卑微祈求的语气,祈求他别让自己失望。
笑见歌猛的要开口,一只手伸来搂住他脖子,红唇印在他麻木的侧脸,水儿亲完在他耳畔低语,“别忘了你发过的誓。”
水儿对大家笑了笑,投给千雪的那抹笑最深刻。“失陪,我累了,先回房了。”
客栈里的大家都惊愕不已。那么疼妻子的笑掌柜,怎么会......
千雪迈出没知觉的一步一步,到他面前,“相公,你说吧,上次我没给你机会解释,这次让你说个够。”
他启唇要说,又把话咽下去,这过程生生刮疼了他自己。大丈夫誓言不能违,那关系的是一名女子比性命还要紧的名誉。眼下神伤的千雪也不能不管......
他心疼捧过她的脸,指尖触到那一瞬,那脸上落下了泪。“相信我,我......不能说,但你要相信我,我绝没做让你伤心的事,以后也不会做!”迫切的语气,想拿心给她看看。
“呵呵......”千雪笑出冰凉。把他推后一步,从他肩膀擦过,“我懂了。”
回家的路上,她在前走,他在后跟着。
这次,她没把相公关在门外。床上侧躺着,面向墙......
笑见歌想抚慰她,但却想不出一句有利的话,此刻才恨自己愚笨。
对那柔细透出凉薄的背影,说:“千雪,昨夜发生了些不好的事情,关系到水儿姑娘的名誉,我向她发誓不告知任何人,你能谅解我吗?”
“呵呵,你彻夜不归,对别的女子起誓,还要我谅解?太为难人了吧......”
“为什么你总是不信我的话?”
“我光着身子给人抱回来送到你怀里,你能只说一句‘我信你’么?”
笑见歌愣着不答,眼下确实很难解释清楚,一时间迷茫了。
她坐客栈的凳子上等了一夜,疲乏倦累,腰酸腿疼。本来可以大睡一天一夜的,现在却毫不在意身体上的感觉。
笑见歌躺了下来,从后把她环抱进怀,“累了吧?我说过不用等我的。睡吧,睡醒了再说。”
两个都一夜未眠,抱在一起,可却谁都睡不着。
柳和跟张灵也从客栈跟回来了。
张灵也懂男女之间争风吃醋那点事儿,担心夫人就要回来看看。
“赵妈,夫人回来了么?干啥呢?”她问。
赵妈说:“他俩都回来了,在房里呢。”
张灵要到后院去看看,让柳和拉住。
“傻呀,你别去!人家床头吵架床尾和,你瞎掺合啥?”
张灵叉腰,鼓囊着腮帮子,骂道:“就怨那对主仆,她俩不住客栈来,就不会惹夫人伤心了,掌柜的也是,夫人那么好,他还跟别人!”
“你别瞎说呀,我主子可不是那样的人!”
“啥样人?你说是啥样人?你不都看见了么?掌柜的一句嘴都不还,不就是默认了么!”
“不对,不对!我主子肯定有难言之隐,那女子虽然好看,可我们以前还见过更好看的,他都没动心过!”
“你强词夺理!”
“你冥顽不灵!”
这俩本来相处好好的金童玉女,扯着嗓子大吵。
把赵妈给看懵了,她不知道客栈的事,弄不清这俩小的为啥吵,“行啦,别吵了!到底出了啥事?引得你俩吵成这样。”
两人又叽叽呱呱的把事讲了一遍,让赵妈评评理。听得赵妈直脑袋疼!
赵妈吩咐他俩,“别跟人瞎说,也别瞎猜,这是做下人的本分。”
柳和还很不服气,“反正这事蹊跷,我得去查查!”说罢,又往客栈返。
“我也去。”张灵也跟了去。这两天她待熟了,不扭捏了,想去去想来来,有柳和那般的自如劲儿,也有赵妈的细致劲儿,是个非常聪明的丫头。
要说来也奇了,半天的功夫这事传遍一条街!
笑见歌把水儿抱回来,一路没遇上什么人。进客栈时太阳才刚出来,镇上人都没起呢。这话是从哪儿出去的?
街上人都在谈论,“笑掌柜和住店的女子一夜fēng_liú”的闲闻。
隔壁米铺的小月坐不住了,找上门,“那位小姐在哪儿呢?我也想瞧瞧是什么模样?”
前些日子,她对笑见歌卖弄,收获到的是笑见歌自那以后刻意回避,躲她跟躲狼似的!
伙计爱答不理,回了她一句,“人家还歇着呢,没出来。”
等水儿出来时,丫头已收拾好包袱,这就要走了。
她穿着来时的那身大红舞衣,又蒙了面纱。对送客的张元,说:“请哥哥待我转告笑公子,说水儿谢谢他,昨夜之事我终身不忘,请他也莫忘了自己说过的话。”
水儿来的匆匆,走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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