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怀里。
我撇撇嘴,坐到了床边的小凳子上。唐舜也在这时走了进来,我和他不经意一个对视,我赶紧扭开头去。
“师兄,”沈如诗从景昱仁怀里挣脱出来,理了理衣服和唐舜打招呼,“这几日辛苦师兄了。”
“无妨。”唐舜道,他说着就又转头来看我,一直盯着他背影的我猝不及防,带着还来不及收回的情谊硬生生的甩到了不远处嗑瓜子的马莉苏身上。
“妈耶,画哥!你那什么眼神,我我我,我真的是直的!你了解的!”马莉苏连嘴里的瓜子都吓得掉在了地上。
深情顿时化作一个大白眼儿。
我被身后的眼神搞得特别不自在,于是站了起来,抖了抖身上不存在的灰尘,“那啥,你们好好跟如诗说说话吧,我……我完拔腿就想跑。
景昱仁开口止住了我的脚步:“许夫人——”
“王爷有事吩咐。”
“借一步说话。”景昱仁把沈如诗轻轻放在身后的大靠枕上,便从我身前路过,率先往院子里走去。
我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身后,他正专心致志的给沈如诗诊脉,倒是沈如诗对我笑了笑。
已是深秋,外面很凉了,景昱仁扬手递给我一件袍子,“你披上点吧,别染了风寒。”
我没由来的一阵心惊,景昱仁是不是吃错药了?我小心翼翼的把他的手退了回去,笑嘻嘻道:“不必了吧。”
“披上吧,若染了风寒在路上过给诗儿,那可糟了。”
……你大伯父的。
“许夫人,本王有一事相求,还望许夫人千万答应。”景昱仁沉吟半晌,背对着我,如白玉盘一般的月亮把他整个人渡上一层温柔的光。
“要我做什么?”
“带如诗走。”
“哦,啥啥啥?”我才反应过来他说了什么。
“朝堂之中的事,你早就比我们这些局中人看的清楚了罢,”景昱仁扯起的嘴角泛着苦涩的弧度,“如今的局势,我与宣王兄,必然是有一场恶战的,我什么都可以失去,唯独如诗不行。”他转身看着我。
我们离着有两步的距离,不近不远,可是他那坚定的却带着万般不舍得的温柔眼神,热到极致的烫得我喘不过气。
“这一战,无论成败,我都不能允许如诗有一丝一毫的闪失,尤其……她现在又有了我们的孩子……”
提到“孩子”,他瞬间温和了一个度,那是一种说不出得温暖的感觉,我竟然觉得鼻子有点酸酸的。
“许汉文怎么说?”我问。
“汉文的意思也是拜托你带如诗走。毕竟……明王府需要一个后人,而那个后人也能成为如诗的依靠。”他说这话的时候,每个字都带着浓浓的不舍。
“不行,沈如诗的孩子不可能一出生就没有父亲!”我拒绝道,我的本意其实是希望他不要这么绝望,要活着,到拿到皇位的那天,而他一句话,却粉碎了我所有的预期。
他说:“若我真的败了,还望许夫人劝说唐公子……看顾诗儿。”
“……”我今天第二次哑口无言,刚刚心底炸开的东西也被这句如洪水般的浇灭了。
景昱仁噗通跪地,“求你了,许夫人。”
我愣了半晌,感受灭顶的冰凉后,缓了缓快无法呼吸的心情,咧了咧笑着道:“……好啊。”
“……多谢。”景昱仁道。
我转过身往惠兰园缓步走去,月光还是那般明亮,眼前模糊一片,我抬起右手颤抖着捂住左边的胸口,大口呼吸了几次,才没让自己倒下。
“如画——”景昱仁在身后大声叫我,我也停下来,心里隐隐期望他和我说他改了主意,却听他说了我最不想听到的三个字:“对不起。”
我仰头看了一眼有些许凄冷的月光,背对着她抬起手摆了摆,手落下来的时候,抹了一把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湿漉漉的脸颊。
离开王府已经有三天了,沈如诗还倒在我的怀里,我拢了拢身上的棉披风,生怕冻到她。
离府那天,沈如诗情绪极度激动,是我亲自喂给她掺了些许mí_yào的参茶,亲眼看着她带着恶狠狠又委屈的眼神晕倒在我的怀里。景昱仁轻轻的吻了沈如诗的侧脸,眼神里全是不舍,看得我又一阵悲凉。
我上车的时候,没站稳险些摔倒,唐舜急忙来扶我,我却下意识的推开了他伸过来的手,示意正在伸懒腰的马莉苏拉我一把。
一路无话。我也只是拍着沈如诗回忆景昱仁跪地求我的那一幕。
而沈如诗只要醒了,就情绪激动得恨不得掐死我。
唐舜本就不是个话多的人,而只要和我说话,我又冷冷的态度,让他不知所措,能做的就是更加安静的当个美男子。
“诶,吃晚饭了。”马莉苏掀开帘子,叼着个馒头对我说。
我赶紧抹掉眼泪,看了看怀里的沈如诗,低声道:“不饿,你吃吧。”
马莉苏嫌弃的啧一声,蹦到车厢里来,食指在空中点了半天,恶狠狠的道:“爱吃不吃!哼!”
见我不回话,于是又贱兮兮的凑过来。“还是吃一口吧,剧透一下,过一会儿可能有场恶战呢。”
“你什么意思?”我听她这话一下就急了,直起身子,“什么恶战!”
马莉苏咧开嘴笑了,“你把这馒头吃了我就告诉你。”
“你别闹!”我正色道。
“没闹,吃了就告诉你。”
我一手夺过她手里的馒头,三口两口咬下去一半,又喝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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