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鼠鱼,我是干活的那个,你待遇不公。”
宋书愚瞟她一眼,“我问你吃什么,面有打卤面和泡面,你自己选的。”
“那你手上的是什么?”
“我话没说完被你抢了。我后面还想问你,不愿意吃面的话要不要吃片皮鸭。”
我、我、心眉握紧的拳头忽地松开,算了。
宋书愚手递过来,千层饼里是金黄的鸭皮。“喏。”
心眉看也不要看,突然把头扭开。不差他这一顿饭,她是有骨气的。“我要干活了,你出去吃。”
“生气了?”他把整包东西移来她身边,也在地上坐下,“真生气了?逗你玩呢。”
她不明所以的有些悲从中来。
“平常不就这样玩的吗?按以往你应该扑过来和我抢才是。”宋书愚收起笑,脸色郑重地望着她,“真生气了?”
“有什么是你不玩的吗?”
“有。”
她等他继续,他却只说了一个字就停下,把手上的鸭卷喂到她嘴边,“别气了,我给你赔不是。最多,晚上我亲自下厨。”
心眉瞪大眼,嘴里含着东西吐字不清地问:“真的?”
他认真点头,“不过,还有活——”
“我就知道没那么好的事!”
心眉望着面前两大捆电线,万分沮丧。
她感觉自己已经编了一个世纪的辫子了。
老宋说这两捆音频线卖了能养她小半辈子,她瞅来瞅去也看不出值钱在哪。玩个音响玩到败家的程度,如果老宋是她妈的儿子,早被口水淹死了。
初夏傍晚湖上的风清凉,拂过窗楣,吹起淡青色纱帘一角,远处有细微的水声。她昏昏欲睡,偷眼看宋书愚,打算趁他不注意眯个小觉。
对上他黑漆漆的眼睛时,她心里打个突。他不是在看书喝咖啡顺便做监工吗?看她多久了?
“累了就歇会,不急。”
你当然不急了。她斜他一眼。
“怎么了?”他过来蹲在她旁边。
心眉可怜巴巴摊开手,“有点疼。”
专业音频线不同平常的电线,特别韧,手上要用巧劲,编了一下午指间已经泛红。宋书愚叹气,将她手合在自己掌心里。心眉微微脸热:“还没编完呢。”
“算了,看你这样我也不忍心再欺负你了。”
她一听就想抽回手,他使劲握着不放,细细揉捻起来。
掌心温热,指尖象攒动着簌簌小火苗,她越来越觉得脸上发烧,头也越来越低。忽地觉得脖子被他轻嘬了一口,她抬头瞪大眼,宋书愚嘴角噙笑,说:“帮你赶蚊子。”
胡说八道!脖子上他吻过的那处发烫,她用力把手挣脱开,听他又说了句“脸红了?”她全身更象是烧着了一般,怒目说:“松鼠鱼做饭去,我饿了。”
“好。”他笑意吟吟,“吃了饭我们看碟喝茶聊天。”
心眉稀里糊涂竟然也答了个好字。
宋书愚少小离家,煮饭是一把好手,只是天性犯懒,所以他的手艺心眉也只尝过几次,那是她高中爷爷第一次重病时。
她倚在厨房门边嘿嘿笑,“和我爸爸好象,出得厅堂入得厨房。”
他围着围裙转身向她挤眼:“还有呢?”
心眉啐他一口,眼前他暧昧的笑幻化成那早幽深的眼睛急促的呼吸,“松鼠鱼我去看电视。”她捧着跌跌撞撞的心逃窜回客厅。
晚上为了看什么片吵架,她要看恐怖的,宋书愚坚定说没有。退而求其次说看惊险的,宋书愚仍然坚持文艺战线。心眉一看碟子《心火》《西西里美丽传说》马上要吐,“煽情的我不看。”最后互相妥协,卡通片《冰河世纪》。
看过无数遍的何心眉仍然会一次次笑倒回沙发里,握拳说:“等第三集出来,我请你看。”
“到第三集……不知道那只松鼠最终能不能得到那只坚果。”
黑暗里他一双眼睛光芒烁烁。
“能吧。”她呐呐答。突然感觉身下这张视听房里唯一的沙发拥挤非常。“我该回去了,明天上班。”
“留下来。”
房里空荡,象是有回声在心眉耳边轰然作响。她口干舌燥,咕哝说:“早说了你不怀好意。”
“留下来。”他贴近,再次重复。
“老宋,我们、是朋友。做朋友挺好。”汗,她想说什么。“我的意思是,我们、我们其实就保持这样的关——”
“你可以睡客房。”
呃?
“你不喜欢我保证不会再碰你。”
我、我什么时候说过不喜欢?
我有和他说过不喜欢?还有还有,究竟是“你不喜欢,我保证不会碰你。”还是“你不喜欢我,我保证不会再碰你。”
还叫兽呢,话也说不明白,鬼叫什么?
心眉翻个身,眼睛对上窗外的白月光。往常遇上难开解的事情,她总能置之不顾,这一次,却是百般不得其法。
这种七上八下的滋味委实难受,她继续恨恨地咬床单。
……不知道那只松鼠最终能不能得到那只坚果。
他是指什么?坚果是……
啊啊啊啊……她在心里嘶吼。
嗯嗯嗯嗯……远处有人低吟。
心眉竖起耳朵,细心捕捉湖面传来的若有若无的呻吟。突起打个寒颤,她搞错了,那怪异的声音是从老宋房里传来的。
卖糕的,不是吧。她想起“红衣服红鞋”,全身汗毛直竖。本是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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