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
然而这卷轴后头,却有着一间谁也猜不着的雅室——不知道是如何的能工巧匠,竟能隔了这卷轴的厚度和不透明的质感,让人能够清晰的看到角落里发生的每一件事情——甚至每一个人脸上的表情!
雅室的里头,一个个头不高的身影笔直,笔直得有些并不像是孩子一样的站立着,一双眼睛却瞬也不瞬的盯着那角落里发生的每一丝——
这是个少年,出身高贵,但却只能在角落里穿行的少年。
除此以外,这雅室里还有两个男子,一个是被捆成团,丢在地上面色惨白而消瘦的男子——那乍看过去淡的几乎连眉目也看不清的脸,除了谭叹,还能有谁?
但是另一个,却是一副仆从模样,恪守礼仪而一直站立在少年身后——那是个容貌寻常到放入人海便会被淹没的人。
谭叹不知道这二人是谁,但是显然的那少年便是这一切的主谋者——骗了他,抓了他——心中有股憋闷的气,但是更多的却是对自己,如果不是他不假思索便跟着来了,即便是手无缚鸡之力,真要逮住他,又岂会如此轻易?
其实他踏上那轿子的瞬间便已经感觉到了不对了,可也已经晚了——于是也是在那一刻,他大抵了解到了自己对那该死的女人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愚蠢,却已经没有办法的心情——
这是他第一次愿意承认这样的心情,却也是在这一个瞬间,他知道自己绝对不会将这样的心情付诸言语——无论怎么样都好……只要她不知道,即便是自欺欺人……也好!
虽然并非是个听天由命的人,但是,在显然是没有办法的时候,保持安静也是一种选择,所以从被抓到的第一天起,他便十分的配合,是以一直以来她们也并没有拴住他,于是对于今日被五花大绑的丢到这里——他有些不明所以。
但是视线却还是不由自主的与那少年一般望着卷轴之外的方向,于是并没有发现雅室里另一个人看着他的目光——那目光有些矛盾,但只是一瞬间,便又入死水一般变得波澜不惊。
这人是少年的侍从,从少年十岁起至今已经跟在少年身旁十载的时间,照理说他所有的思绪与想法,甚至思考的本位,皆应该为这少年——仆人这种东西,自古以来便是主子的附属,哪里需要自己的想法的?
但是此刻,男子的眼,却越过少年,停在角落里优雅起身,却做出惊人事情的人身上——他只见,那人起身,抬手,复又落下,整张桌子,连带那些小小的老鼠,便在同一时刻化了做粉末与血水,而那人,微笑的走到夏满面前,启唇,发出似魔似幻的声音——
“吃了它,对吧?!”
在微笑的表情里,那人扬起手中仅剩的一只小小的,软软的东西,掐住它的脖颈,让它连挣扎与声音皆无法发出——然后‘吭’一声,上下牙齿发出闭合的声音——那东西便再不动弹,只那咀嚼时落下的些许血色,合着声音——让人心底直发毛!
然后他看见了自家小主子脸上无法掩饰的惊恐之色——
所谓皇族,是一种极其没有安全感的族群,一些人类,所以他们经常会在暗地里培植各式各样的势力,以用来保证自己的所有一切,西岐自然也不会例外。
从开国女帝的那一个时代起,西岐国便有一支被完全隐藏起的力量——被握在不能站在阳光下的尊贵血统手里——而这股力量,只有继任的帝王才有知道的权利。
西岐的女帝死的突然,未有确认继任者,于是暗影部分的力量便只得坐山观虎斗的等待自己效忠之人的出现,又或者,其实选择某方支持也是可以的,然而不知道是上天开的玩笑或者别的,他们暗影的首领竟也在不久离世,只余下了自出生起便被培训来做暗影的下一代——
也就是这立在卷轴前的少年。
“环朗,”
少年开口,
“是,公子!”
“他,他竟然选了这么个女人!!!”
不知道是因为愤怒或者惊恐,少年这句话说得咬牙又切齿。
“公子息怒。”
中规中矩,被换做了环朗的男子一瞬间弯下腰,做惶恐状,但唇边吐出的却是半点也不惶恐的声音——沉而冷
“暗影与帝王之间关系是辅佐,并非干涉,陛下此前已明确的表示了……”
“闭嘴!闭嘴!闭嘴!”
忽然转过身来的少年,有一张与文都五分相似却漂亮了太多的面孔,而此刻的惊怒,则让那双漆黑一片的眼睛里恍若燃烧了熊熊的火焰——只可惜,开口的话,皱起来的五官,却还是让少年的年轻和浮躁,一一的表露了出来。
因为不甘心而故意设下这种诡异的鸿门宴,少年抱持的便是恶狠狠的整那女子一番的心态——若非顾及那个笨蛋哥哥,他早早就只接做了这女人!
“公子……”
“这种女人凭什么配我哥哥!随便给个男人就上的……肮脏的女人,她凭什么……”
吼着,却忽然落下泪来……
少年是文都所并不知道的弟弟,同父同母。
虽然一直以来他并不知道有么个人存在,但少年却在幼时见过他数面,并在被流放以后,断断续续的寻找着他的下落——唯一的亲人。
少年的眼泪让还预备说上什么的被叫做环朗的男子合上了嘴巴,少年的心思他自然知道,但陛下十载的情……又岂会随随便便就忘记?更何况……
环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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