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药物是有用的!给姑娘治病为先...”
霍遇擒住哈尔日喉咙,掐着他问道;“常言呢?”
袍泽兄弟,最坏的结局不是反目,而是心生芥蒂,曾经一点一滴累积起的信任渐渐消磨。
霍遇问出第一句,所有人都看出来是他怀疑哈尔日此行目的不纯了。
“常主簿命知道王爷难再亲信于我,亲手书信。他的字迹爷您当认得,我一个武夫哪仿的出?”
霍遇看过信,可心里疑虑未消。
对他而言,信任这东西一旦失去,就是一去不返。他不轻信于人,更不信失信之人。
卿卿就知道是这场面,心疼起了哈尔日。哈尔日原先只是霍遇身边一个粗俗狗腿子,不知帮霍遇做了多少的坏事,现下得知他也是从孟家走出来的,更救过她的命,卿卿当他是孟家的人来怜惜。
他们孟家只剩自己和二哥了,二哥又只能活在暗处,她是瑞安孟氏的门脸,寄着父母兄长和孟家百口人的希望。
无论她多不愿承担起这责任,也明白将是她的姓氏支撑她这一生。
有许多像哈尔日、谢大人这样从孟家走出来的人在暗处默默守护着她,她虽然只有绵薄之力,也不想那些人因自己受到任何牵连。
她已经毁掉了哈尔日。
一个自愿拿起武器的人,却因她再也无法上阵前杀敌。
她有时甚感自己的命是负累,但越是这样,承担越多,越得活得好。
眼下就是只要她能治好病,她什么都甘愿。
人血送药,这方子想想便恶心。郝军医不愿骗卿卿,如实将这方子说来。
卿卿喉头一阵汁液翻涌,她硬生生压住了那泛滥的恶心。
等夜里霍遇回来,见她盘腿坐在床上而不是躺着,看起来似乎好了一些。
“你脸上的斑纹似是少了点。”
“你也觉得很难看么?既然难看,又为什么要看呢。”
“但凡是个双目健全的都不觉得好看,你这样子不吓哭人就不错了。”
“我是不懂,你喜欢的这面容也没了,还执着我些什么?你若是想要女人,动个眼神梁姑娘自己就凑上来了,你不还需要梁府的粮仓么?为何不利用梁姑娘呢?”
“爷不是什么人都会利用的,你有这价值,爷替你高兴。”
她脸颊晕开一个淡淡的酒窝,“我何须你替我喜,替我忧了?你仗着一身武力,仗着身份,为所欲为,对我极尽欺凌,若不是你将我带到这里,若不是你管不住色心去勾引梁嫣,我焉能落得如此地步?”
“武力?身份?你说得轻巧。”他讽笑,手上却一把扯开自己胸前双襟,露出结实的胸膛和绵延其上的不以数计的伤痕。
“你生下来就是孟家的千金,纵使后头遭遇那些,你只会怜惜自己命途多舛。爷如今的地位是用命换来的。”他合上衣服,平淡道:“这世道本来就是人吃人,受尽万险爬到这个位置,有女人为何不用?我过惯了刀口舔血的日子,不想在死时候还为没睡到想睡的女人没杀尽令我不顺心之人而悔恨。”
卿卿心生恶寒——这还是受过礼教的人么?
他就像一个没受过教化却又强大有力的野人,闯进了她原本安然无恙的生活中。
他们的出身注定了体会不到彼此的心境,就算一个眼神就能看透彼此,也是心隔天涯。
她落下轻蔑一笑,却听烛火尽处,他艰难开口,“卿卿,自北邙山之后,爷再没让别的女人碰过。”
话说出来他就后悔了!这些事说给她听又做什么?她一心视他为豺狼虎豹,做尽坏事之人。他说了又能如何,反正她不在乎,也不会在乎。
卿卿默然无语。
原本只是求不得。
让所有女人都臣服于自己,难道不是天下男儿皆肖想之事?
女人所爱,男儿所求,他都得到了,可人生是一次又一次追逐,总有新的猎物出现。
他身体有她幼嫩的记忆,她受不了他的手段时,会主动攀上他的肩,缠住他的腰,她会张开唇,发出寻欢的□□。
可他的脑海却只记得她眼底重重掩藏下的倔强。
她的身体有多柔软,心就有多硬。
他的身体想要她,他的心也想要她。
“还没操够呢你呢,暂时不想碰别的女人。”
卿卿早已不会为他这些话而脸红,而且就算脸红,现在的鬼样子也看不出。
“你说得没错,我这副身子配谁都脏,唯独配得上你。”
他才是肮脏的,从里到外,从身体到灵魂。
“吃得苦中苦,方位人上人,在人之下,注定是被践踏的命。我不曾对你不住。”
“你以为人人都像你一样费尽心思向上爬?也对,你是个连疼痛都不知的怪物,所以你到如今这一步,没有家人,没有爱人。”
家人、爱人?又有什么重要?皆可成仇,不如自己独自嚣张一世。
“所以你要好好活着,说不准有一天也能踩我一脚。”
她极尽告诉自己她活着不是为了那么卑劣的目的——她不是为他活的,甚至不想和他扯上半点关联。
可是他是如此嚣张,令她忍不住用余生的力气来撕破这张狂妄的脸。
仇恨一个人可以到食其肉、饮其血的地步,卿卿不知自己喝了霍遇的血,是否算报了仇。
只是人血滋味难闻,一口已经是极限。郝军医耐心劝了半天,她又咽下一小口,“该不会以后我都得喝...喝人血?”
她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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