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萧锦云心里仍是说不出的味道。
来京都以前,有许多人都跟她说过,这个地方不比乡下,人心凶险却到底简单许多。而这京都的三千里繁华之内,却才是真正的人心可畏。
萧锦云听了,但也来了,这是她自己的选择,她得受着。
洛知微躺在床上,斜眼看过来,见萧锦云竟一点反应也无,心里不知为何有几分慌张。
再看赵春蕤,眼里闪过一抹复杂的神色。
太傅脸色不欲,喊一声:“跪下!”又抬起手,“孽女,你现在还有什么话要说!”
眼见着一巴掌已经躲无再躲,萧锦云连脑袋也不再偏一下,只睁大眼睛看着眼前这个一味指责自己的男人,轻轻扯了扯嘴角。
“你……笑什么?”男人的手停在半空中,那一刹那他仿佛看到了另一张脸,温柔娴静,带着浅浅淡淡的笑。
那只手没有落下来,男人自己却呆立在那里。
萧锦云往前一步,跪在他面前,“自古不孝有三,既然如今所有的证言都指向我,那再辩解下去也让父亲为难,父亲是在朝中为官,我相信父亲有自己的判断能力,也一定是个公正的人。”
她顿了顿,跪着转向了皇后的方向,一个头磕下去,“今晚的事闹到这种地步,是我丢了萧家的脸面,还请皇后娘娘和父亲责罚。”
皇后微微眯着眼睛,手里那红泥的小暖炉正烧得灼热,看向萧锦云:“这么说,今晚的事你不再辩解了?”
“回皇后娘娘,不辩解。”
“那你也承认,是你讲洛家小姐推下水的?”
这本是毫无悬念的一句问话,洛知微的母亲转过头,有些恨恨地看着萧锦云,她的女儿哪怕只是庶出,那也是她的心头肉,断断是不能让人随意欺负了去的。
萧锦云再磕了一个头,没有起身,双周垫在额头身子匍匐,认真道:“公道自在人心,民女虽然不再辩解,但也只因为不想让父亲为难,不想让别有用人的人让太傅府蒙羞,可是推洛家小姐下水这黑锅,民女也是真的背不起。”
“你……事到临头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敢说不是你!”
萧政海又抬起手来,萧锦云仰着头同他的目光相对:“即便今日父亲打死我,事情也不是我做的。但众口铄金,我也拿不出别的证据证明自己的清白,父亲要认为是我,我别无话说。”
“你……”
萧政海梗着脖子看萧锦云,大约真是被气到了,脸色通红。旁边的夫人拦住他,“老爷先消消气,锦云她到底还是个孩子,不懂规矩,再说还有皇后娘娘在呢。”
这些话是提醒,萧政海这才收敛了自己的情绪,跪在皇后面前,语气沉痛道:“是老臣教女无方,才让她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还请皇后娘娘责罚。”
温夫人也跟着跪下去,“请皇后娘娘责罚。”
皇后静默地看着他们一家人,许久没说话,殿内气氛一时静极,只有香炉里那沉水香还在幽幽地燃烧着,青烟袅袅,让萧锦云觉得自己还是个独立的人。
“罢了!”
不知过了多久皇后才抬手,让所有人都起来,“事情已经发生了,谁都不想看到,也别急着推卸责任,是非对错终有个评判,若真是清白的谁也不能把黑白颠倒了过来。”
顿了下,看向萧锦云:“你既说你为了府上不愿辩解,但这张嘴却偏偏一点也饶不得人,字字句句都藏着机锋,今晚这些话要是传出去,那天下还不得议论本宫,说本宫欺负孝女,连这点小事都不能秉公办理?”
这些话皇后说得并不重,但字字句句都诛心。
萧太傅吓得脸都白了,哪里还敢站起来,只跪在那里不住地磕头,“养不教父之过,是老臣教出了这样不忠不孝的女儿,德行有亏,老臣……老臣实在是有愧圣恩啊!”
“行了,太傅大人!”
皇后这句话,语气有些重,但也并无任何情绪,抬抬手,“都先起来吧,太傅大人是太子的老师,夫人在家相夫教子,养出来的儿女也个个都出色,为国效力,何罪之有啊?”
这写话听着温和,也不过是在宽慰臣子,但字里行间却不无偏颇。
萧锦云心下一惊,原只是隐隐猜到皇后娘娘对自己有所芥蒂,没想到那芥蒂却已经有这样深。
若是在萧家,她或许还有辩驳的余地,可如今是在宫里,皇后那些话方才让她明白,自己真是愚不可及。
在这种地方,哪里有道理可言,只要人心已经没有偏向她这边,那么她说多少便错多少。
这殿内统共也不过就那么多人,皇后娘娘,萧家的人,洛家的人,还有牵扯其中的赵春蕤和她娘。
实在不相干的,也就还有个看热闹的八皇子。
可是谁能向着她呢?谁又会向着她呢?
皇后娘娘抬起手,身旁的宫女恭顺地递过去一盏茶,都是伺候皇后多年的可心人儿,知道皇后的心思。
皇后端过来轻啜了一口,微微拧眉,又交回道宫女手中,“怎的今日这茶跑得这样浓?”
近旁的宫女连忙接过茶,交到后面的人手中,板起脸来,“怎么这般不会做事,伺候娘娘多久了,还不知道娘娘的口味吗?”
后面那个挨训的人只顾低着头,大气也不敢出。
“行了,去换一盏来吧。”
前面的宫女挥手让她下去,“怎么这点小事也办不好。”
皇后拧着眉,像是还在介怀方才的事,宽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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