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宜的眼泪一下子就出来了,大声责问道:“周予浵,你干嘛?!”便上去一把将希希抱在了怀里。
希希终于盼来了救兵,便看着妈妈的脸撕心裂肺地哭了起来。
自希希生下来还没这么响亮地哭过,嘉宜看希希小脸都憋红了,眼泪也止不住的往下掉。
楼下的亲友团听到了希希的哭声,知道孩子已经醒了,也都上了楼。
可是希希哭不奇怪,嘉宜也哭就奇怪了。
爷爷奶奶姥姥姥爷叔叔阿姨的都围了上去:“怎么了,希希怎么了?”
周予浵已然恢复镇静:“我训练希希抬头呢,小孩子哭哭锻炼肺活量,嘉宜看见了舍不得掉眼泪。”
安嘉宜恼火地瞪了周予浵一眼。
“给我看看”周秉昆抱过了孙子,满脸慈爱的问道:“希希,跟爷爷说说,你爸怎么训练你的。”
周希希却只会舞着小手,冲爷爷哭。
周予浵在边上代为解释道:“就是让希希俯卧一会儿,然后引他抬头,其实我每天都这么跟他玩一会儿的,今天要不是嘉宜突然上来,希希也不会哭的。”
可是周秉昆并不是这么好糊弄的:“予浵,你就不要异想天开的了,你看这娃儿,谁说话就冲谁哭,可你说了这么多他看都不看你,你别以为孩子不会说话,就由你颠倒黑白,以后希希三岁之前的教育都由嘉宜管,你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吧。”
周秉昆同志的英明决定得到了群众的拥护,周予浵在众人谴责的目光下只好点头。
张庆娅看着这个曾经公认的二十四孝老爸短短时间就落得了个众叛亲离的下场,有些不落忍,便打圆场道:“把希希给嘉宜喂喂奶吧,一会儿就好了。”
周秉昆只好将希希又还给了嘉宜,带着大家又下了楼。
嘉宜抱过希希撩起衣襟给他喂奶,希希偎在妈妈的怀里一脸满足地裹着奶,终于不再哭闹。
嘉宜感受着孩子对她全身心地依赖,又红了眼圈,她这母亲当得也太不称职了,都不知道儿子给人虐待得这么惨。
始作俑者仍在边上徒劳地解释着:“嘉宜,我真的是循序渐进一点点加量的,我是他爸爸,还会害他吗?”
希希的小嘴用力吮吸着奶水,从心底沸腾而起的母爱,让安嘉宜想打倒一切反动派。
嘉宜斜瞥了一眼周予浵,义正言辞的责问道:“一奶同袍,相煎何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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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宜,没什么其他人,就我和盛荣……对,还有可攀……嗯好,那算了,你陪希希吧……希希今天乖吗……”
已经下班了,叶盛荣坐在周予浵的办公桌边,耐住性子听着周予浵给老婆请示汇报着,却还是被他没完没了的絮叨劲儿给腻歪了,只好起身到了窗边,点了根烟,猛吸了口又悠悠地吐了出来,这才算顺了气。
过了好一会儿,周予浵的电话总算是煲完了,叶盛荣才走了出去:“予浵,你要不要这么恶心啊?别说我没提醒你啊,你如今这家庭地位是直线下降,要说我还真佩服嘉宜妹妹,哦不,应该叫嫂夫人,那是准准地掐住了你的七寸,我觉着你现在顺气多了,看来回头我得向她多请教请教。”
周予浵眼风一扫,研究了会儿叶盛荣吊儿郎当地样子,摇了摇头,语重心长地说道:“问了也白问,盛荣,你现在还没开化呢。”
叶盛荣听了这话,倒给气乐了:“敢情你们两口子是得了道的妖精,看着我这块石头没灵性。”
周予浵赞许的点点头:“盛荣,你能想到这步已经是不容易了。”
娶妻生子对周予浵来说是从内而外的改变。
当初证实了竟是潘军陷害了嘉宜,这冲击对周予浵的是前所未有的。
其实对人性的复杂多变他一向是了然的。
揣摩人心的弱点,逼出人的底线,最终一举歼敌,这一向是他做事的方式。
只是他从没想过他的弱点在哪里,他的底线又在哪里。
没想过,是因为从来也不需要想。
可潘军对他坦白说:“周总,我没想真要背叛你,可我也有我要照顾的人。我在北京已经扎下根了,找了女朋友准备结婚了。本来组织上说过,在老爷子身边表现好,提干留京,再在部队上分套房子都是没问题的。可是老爷子手一挥,我也只能脱了军装跟你到n城闯世界。这些年张家和你待我都不薄,可是我还是有我的实际困难的。凌总找我,我知道他的算盘,也知道你的能量,招标的事他动不了你,当时我想不如趁这机会拿他一笔。我没想过真要害安小姐,只是想她刚好要出国留学,这事往安小姐身上引,她人一走,这事也就算完了。因为你不会让人查她,就是查也查不出什么真凭实据。但是人算不如天算,我没想到安小姐帐上刚好就多了100万。”
潘军,这个受他家老少三代信任和器重的人竟会为了私利背叛了他,这是周予浵始料未及的。
不过一直以来,令他感到有些后怕的却是嘉宜被请进华山饭店喝茶时其实已经怀孕了,那时候若生了什么枝节,那孩子也许就没了,嘉宜也许就真的再也做不了母亲,那么他和嘉宜会怎么样?如果就此失去了嘉宜,他又会怎么样?
这样的后怕并不只是杞人忧天,只因为一个男人身边真的有了深爱的人,便也有了弱点。
这一点潘军倒是看准了他的。
其实并不是嘉宜拿住了他的七寸,而是她和希希本来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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