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朋满座,怎么就出问题了呢?
悄悄地朝前走了几步,隔了一座假山,两人才听清楚是一阵人的哭声,抽抽搭搭,格外伤心。姚姝正在想,这声音怎地如此熟悉,巴掌大的一块玉色的袍摆就被风吹得扬起,比起这哭声,袍摆更令姚姝熟悉。
穿玉色袍服的人不少,可就是让姚姝有种怀疑。
那人似乎朝前走了一步,姚姝几乎都能看到那人的半条腿了,低沉,不耐烦,比朔风还要冷的声音传来,“程,不,大嫂,你还是回去吧,天冷,冻着了,会影响与大哥的婚期!”
姚姝惊讶得嘴巴都合不拢了,她捂着嘴,不可思议地看着那半条腿,白色的膝裤露了一截出来,哪怕只是冰山一角,却有一种如仙一般乘风而去,不食人间烟火的清冷。
程幼佳的哭声停住了,她质问,“那天,明明我是把荷包送给你了的,怎么会,怎么会……”
赵峥打断了她的话,很是不约,“大嫂,这种话,还请你不要随便说,如今五弟和大哥之间已经出现了嫌隙,难不成你还想把本王也扯进去,让父皇以为,我兄弟几个为了一个女人,闹得不快,这于你又有什么好处?”
程幼佳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姚姝只听到“啊”一声,她身边似乎有丫鬟在,焦急地喊,“x,你怎么了?”
“我没事……”细若蚊蚋的声音,紧接着,她声音也变得尖锐,冷笑起来,“都说吴王殿下心如铁石,冷酷无情,我从前还不信,如今看来,这是真的。你这般……这般,把我一颗心,一颗心,置如何地?”
赵峥似乎懒得听她说话,朝外走去一步,他侧着身子,一张脸虽说被假山石挡住了,可他另一侧挂着的玉佩和荷包却在眼前,正是她才送给他的,随着风轻轻地,一摆一摆,他伸手握了一下,那荷包服服帖帖地垂落在他的身侧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赵峥的动作,引起了程幼佳的注意,她凄凄楚楚的声音再次响起,“这荷包,这荷包,可不是你身边的人绣的,你以前从来不戴这些的。”
所以,她才会送他荷包,以为他会为她而改变。
“难怪,难怪,你心里有了人了,是不是她,是不是她?”
赵峥已经彻底不耐烦了,他之所以还肯站在这里听她废话,是因为他别有所图,此时冷笑起来,“大嫂,您还是请回吧,臣弟将来大婚,还免不了要大嫂出力的。”
这话,已是诛心!
连一直在旁边听墙根的李萱都有些吃惊了,想不到吴王殿下竟是如此绝情。她几乎要惊呼出声,就看到姚姝悄悄地朝前面指,暗示她赶紧跑路。
两人不能一起动,下了雪,踩在雪上,不论如何,都会有些响动。
李萱明白了姚姝的意思,蹑手蹑脚地提起脚,轻轻地落地,慢慢地朝前走。她以为身后,姚姝会跟上来,谁知道,走了一段路,没有听到动静,她转过头,不由得一阵大惊,姚姝竟然不见了踪影。
她要回去找,一个宫中侍卫,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拦住了她,“李,乡君和殿下在一起,一会儿殿下会送她过去,您先回吧!”
李萱也不知道是哪个殿下,她心里担心好友,却又不敢违背,也不敢离开,就立在原地等。
姚姝是准备偷偷地走,谁知道,后衣领被人一把抓住了,她身子一轻,被人提了起来,抱进了怀里。她正要惊呼出声,熟悉的声音在耳边,“是我!”
热气喷在耳后,熏得她脸都红了,突然失重的感觉,让她忍不住就伸手搂住了抱她人的脖子,生怕被还没有走远的程幼佳听到,姚姝在他耳边轻声说,“你吓死我了!”
赵峥轻笑,抱着她就往海棠树丛中走去,边走边问,“偷偷地听那么久,都听到了什么?”
“你还说!”姚姝抬手就打赵峥,“你居然还收了程幼佳的荷包,你知不知道收人荷包是什么意思?你和她又不是兄妹关系。”
赵峥怕她冻着了,一只手抱着她,另一只手扯她身上的斗篷,把她裹得好好的,心不在焉地,就毫不留情地把汤圆出卖了,“不是我收的,是汤圆收的,那狗奴才简直是越来越不想活了,回头我就把他剁了喂狗。”
姚姝丝毫不疑有他,也很是赞同,“是不能姑息他了,也不能要他的命,还指着他跟着你去安州好好照顾你呢。”
汤圆在不远处听了,已是长泪纵横,心里简直是万马奔腾,他不知道是不是该感谢乡君还能怜悯他多少有点用处,留他一条狗命。又觉得,自家主子还能不能把他坑得再狠一点?
那天,他明明是得了主子眼神才会收了那荷包的,他就怕背这黑锅,果然,怕什么来什么。
主子竟然为了撇清自己,把他卖得这么彻底。
只觉得人活一场,真是不容易。
79.第79章
赵峥胡乱地答应着,把姚姝抱进了一个花棚之中,进去就觉得暖暖的,姚姝挣扎着要下来,赵峥便松开了她,却不松开她的手,牵着她把这一处不大的花棚从头到尾看了一遍。
“宁安伯喜欢侍弄花草,跟宫里的花匠们学了,自己又琢磨出来,弄了这花棚。”
也不是多名贵的一些品种,从前在江洲,姚府里也有手段极好的花匠,养出来的花应时而开,朵朵都能比这些大。
姚姝看了看,也没有什么兴致。她惦记着刚才程幼佳说的话,就扯了赵峥的手,与他面对面,鼓着小嘴说,“表哥,你真的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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