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那个少了耐心、恒心和清醒的,甚而这些年都不了解她喜欢什么,不能博得她展颜一笑。
他一个大男人,总不能为了错失一段情缘便迁怒别人,总不能因着自己得不到,就阻挠她被别人善待。
就像袭朗常说的那句话:一码归一码。
儿女情长不该与别的是非混为一谈。
如今清醒了,想到这些总是心里抽痛,亦因此分外明白,他不是她最好的出路。
如果袭朗认可一个人,最起码,于她而言,那个人待她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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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日,袭朗偶尔会去老太爷的书房翻阅公文卷宗,一次回房说也不知道老太爷是什么心思,把书房布置得不伦不类,让她得了空去看看,重新布置一番。
她很热衷这种事,爽快地答应下来。
这日午后,她带着两位妈妈、含笑几个丫鬟去往老太爷的书房,经过穿堂时,遥遥瞥见两个人,停下了脚步。
是袭胧,还有一个男子,好像是袭朗最近新收到身边的一个幕僚。
男子十七|八岁的样子,生得面如冠玉,容颜清隽,现身说法何为玉树临风。
此刻,他一手握着一卷画轴,正面含微笑地与袭胧说着什么,袭胧神色专注地看着他,偶尔点一点头,末了曲膝行礼,似是在道谢。
男子后退一步,拱手还礼,随后离开。
袭胧转身望了望他的背影,唇畔浮现笑意,之后与身边两名丫鬟向穿堂走来。
香芷旋神色如常地举步前行。
袭胧看到了她,快步走上前来,“四嫂,你怎么又出来走动了?”
香芷旋骇笑,“总闷在房里会生病的。”这都怪那些大惊小怪的管事、丫鬟,好像怀胎之后整日躺在床上才妥当。
袭胧见侯妈妈、蓝妈妈跟在后面,放心地笑了,“你别怪我大惊小怪的,我看见你忙忙碌碌就心惊胆战。”又解释自己的行踪,“我想去老太爷的书房找一本画册,是小时候看见过的,有一幅图可以描下来做花样子,走到半路才想起四哥这两日常去,我怕里面有什么要紧的公文卷宗,就折了回来,要去问问你再说。”
“正好,我也要去,一起走。”
袭胧笑着点头,又道:“这几日,四哥命人来书房拿东西的时候,总是一位公子前来,好像是四哥新招募来的幕僚吧?”
“好像是吧,我也不大清楚。”
“那位公子也不知是何出身,知道的事情还不少呢。”袭胧笑着携了香芷旋的手,“我第一次遇见他,是带着几名丫鬟采集花露,想要用来泡茶。他看到了,就问了两句,后来告诉我,将茶叶用细纱包裹起来,入夜放在含苞欲放的荷花里,第二日清早取出,用来泡茶还不错。我后来就试了试,果真别有一番韵味。”
香芷旋赞道:“倒是个风雅之人呢。”
“是啊。”袭胧笑了笑,“方才他去书房,听说是得了四哥的吩咐,来取一幅舆图,走了个对面,就寒暄两句。他得知我为何去书房,告诉了我一个绣铺的名字,说那个铺子里有很多罕见的花样子——他也是听他的妹妹说的,还说我要是相信,就让丫鬟去那个铺子里看看——那儿的花样子是能买回家中的。”
“那明日我们就让人去看看。”香芷旋笑着应声,心里想着,冬儿今日可是比平日里话多一些,看起来是打心底的高兴。或许是因着那位公子的缘故?再想到“让丫鬟去那个铺子”一句,觉着那个人说话很是周到。
而那位公子到底何许人也?
她再回想一下两个人站在一起的情形,脑海里闪过“般配”二字。
这好像有点儿荒谬了,要是跟袭朗提及,他不取笑她才怪。
但是,真就是挺般配的——胡思乱想半晌,她还是这个结论。
都说生个孩子傻三年,这还没生呢,就开始犯傻了?她揶揄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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袭朗看来看去,最满意的还是新宁伯世子陆星南。
在与宁氏、香芷旋说起之前,他想着还是先问问袭胧更妥当。万一小丫头很不情愿呢?那他就要重头选人了。
晚间,他让小厮把袭胧唤到了外书房。
袭胧不明所以,从来不觉得外书房是自己该来的地方,进到门里,有些紧张地问道:“四哥,我是不是做错什么事了?”
“胡说,你一个小丫头能做错什么事?”袭朗指一指书案对面的椅子,“坐下说。”
袭胧松了一口气,落座后,语气轻快起来,“不是训我就成啊。”
袭朗敲了敲桌面,又捏了捏眉心,“我就直说吧——这几日我没闲着,帮你相看了几个人,眼下我看中了一个,是新宁伯世子。单拎出来办事妥当,有些才华,放到人群里也很出挑。你别不自在,长大了,终究是要嫁人,我和母亲、你四嫂都希望你嫁得相对于来讲是最好的门第。你同意与否都要与我照实说,这家不行,我再继续给你相看。”
袭胧听得前几句,垂下了头,脸不自主地涨红了。听得末尾几句,心里很是感动。她何尝不知道,母亲、四嫂今年都在为她的婚事迎来送往费神斟酌,没想到的是,四哥竟会为她亲自物色人选。
她定了定神,斟酌之后,抬眼看着袭朗,笑,语气却很郑重:“我听四哥的。”
“我可当真了啊。”
“你可真是的……”袭胧又气又笑,“这种事,我怎么会胡说呢?”
袭朗笑起来,“那就行。明日让母亲跟你四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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