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刻谨记参悟。来,快谢过真君。”
曲陵南朝赤水真君毕恭毕敬行了礼,赤水真君为人公道,自己徒儿不争气,倒不至于迁怒旁人,当下微微一笑道:“文始真君这是往我老道脸上贴金,我却是不敢当,免礼。”
旁边清微门的师长笑道:“此番比试,琼华弟子胜出。赤水老道是不是该再出点血,勉励一下人家小姑娘?”
赤水真君摇头叹道:“了不得,我今日是来拜寿,可不是来被人敲竹杠。”他仔细端详了曲陵南半日,忽而呵呵大笑,指着孚琛道:“你这个不消停的,你徒儿所修功法,是否将灵力蕴藉于四肢八骸当中、血脉肌理之内,而非丹田之中?等闲人以神识观丹田,必只瞧见她丹田空空如也,以为其人功力全无,修为停滞,可怜我那呆徒儿,生生上了你们的当!”
孚琛摇头道:“这你可忒瞧得起我,陵南数年前丹田被毁,药石无用,后幸得太一圣君亲赐功法,这才因祸得福。”
他这话一出,周围人都正了脸色,赤水真君吃惊道:“真个是太一圣君?”
“太一圣君亲上琼华,哪会有假?”
“那你徒儿可真是福泽深厚,竟得他老人家青睐。”赤水真君睁大眼睛,重新打量曲陵南,越看越满意,点头笑道:“不错不错,相貌出众,行为坦荡,就算爱打架了点,却也是赤子之心,难得修为精纯,又得老弟你悉心教导,他日成栋梁之才指日可待,对了小姑娘,你多大了?”
曲陵南被他瞧得浑身不舒服,有些不耐,可师傅在场只得强忍着,憋着声道:“十七。”
赤水真君吃惊道:“才十七?”
“朱泾宽不也不大?”曲陵南忍不住嘀咕道。
赤水真君笑眯眯地掐指捏算,又左右端详,点头道:“很好。未满双十便成就斐然,这等资质直追你师傅了。文始老弟,你可得了个好徒儿啊。”
孚琛假意谦虚道:“哪里哪里,她也就堪堪迈入筑基门槛,这丫头平日给我少惹些祸,我便要给历代仙长上高香了。”
赤水真君又道:“我徒儿虽顽劣,然心底不坏,且也算勤勉好学,勤练不辍,小姑娘,你瞧在老道的面子上,可莫要因今日他出言不逊,便心存怨怼可好?”
曲陵南不明白这怎么就扯到朱泾宽身上了,瞧见师傅脸上的笑似乎有些僵,也不知该答好还是不好,正在此时,赤水真君却自怀中取出一对剔透水亮的碧玉环,笑道:“适才的见面礼薄了些,来,这才是给你的好东西……”
他这对碧玉环造型古朴,篆刻复杂的上古图阵,阳光下一照,只觉流光溢彩,暗波流动,端是不凡。曲陵南就算再不识货,也知道这东西值钱了,她手还没伸出去,周围已一片哗然,耳边只听得禹余城那位适才讥讽孚琛的道长左元平尖声道:“赤水老道,你老糊涂了不曾?你徒儿又不是一败涂地,何至于将这看家的法器拿出来赔?”
他此言一出,四下议论声更大,赤水真君却不以为意,笑道:“我与陵南小友一见如故,这碧涛流光环不过身外之物,拿出来结个善缘又何妨?来,小姑娘,拿着。”
曲陵南不识货,但她会辩师傅脸色,这会师傅的脸上已然连那点长年累月装模作样挂着的微笑都荡然无存,眸子中竟然隐隐有怒色。曲陵南自来最在意师傅喜怒哀乐,一见这等状况,还管什么赤水真君为啥要硬塞这两个值钱玩意给自己?
她只知道不能接,要是稀里糊涂接了,恐怕师傅登时就要翻脸。
再漂亮的碧玉环此刻在她眼里看起来都是个屁了。曲陵南后退一步,慌忙摆手道:“别,赤水真君啊,您别硬要送我这玩意,不能吃不能用的,我拿着它干嘛?还得整天担心给它摔了对不住您……”
“你个小丫头别不识货,我告诉你,我这对环乃上品法器,离宝器就一步之隔,若你有造化,他日将之锻造成宝器也未可知。来来,我演示给你瞧瞧……”
“太厉害就更不能要了,”曲陵南振振有词,“没得还得费精神提防谁来抢来偷,忒麻烦。”
赤水真君被她气笑了,骂:“你这不知好歹的小丫头。”
曲陵南瞥了眼师傅的脸都要阴得拧出水来,当机立断,蹭蹭跑到师傅身后,探出脑袋说:“多谢真君美意,可无功不受禄,我拿了您这么好的东西,可做不了什么事来还。”
她误打误撞一语中的,赤水真君倒是愣了,孚琛则忍不住嘴角上勾。赤水真君还待说什么,曲陵南从背后撞了她师傅一下,意思很明显,徒儿我费了半天口舌,现下轮到你了。
她隐约觉着,这道君心思与他那徒儿有些殊途同归,朱泾宽花言巧语,赤水真君对她突然改观,他们所谋,隐隐都指向自己。
她可没兴致陪这爷俩虚度光阴,从来就没有天上掉馅饼的好事砸她头上,就像朱泾宽说他可为她求门派玄珠法宝,赤水真君说他可将自己炼制的上品法器割爱相赠。
她自己的师傅,朝夕相对,患难与共,都没有无缘无故给她东西的道理,更何况其他人?
孚琛被曲陵南一撞,有些不悦,却只微微皱眉,随即云淡风轻道:“赤水真君,快快将东西收起,她年纪还小,别折了她的寿。”
赤水真君笑道:“这也不是白拿,我与令徒一见如故,甚为喜欢,她今日又被我那孽徒冲撞,我心下愧疚,对此补偿一二,也算解了两个小辈之间的怨怼。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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