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不是那个原因。”牧野的声音依旧淡漠,却能很清晰地听出一丝紧张的情绪,“我只是担心,以后你不会如实地回答我。”
唐欣然勾起眉尾,觉得他这话没头没尾的,古怪极了,但见他认真的样子,怕是得不到答案就无法安心,便耸了耸肩,微微一笑:“你问吧,以前我没骗过你,以后我也不会骗你。”
牧野眸光轻轻一闪,浅笑了起来:“那现在呢?”
“现在……”唐欣然眼珠子一转,伸手挠了挠下巴戏谑道,“那要看你问什么问题了?”
牧野知道她是开玩笑,紧张的气氛逐渐缓解了下来,表情却仍是没有半分松懈,不知道在担心什么。
“阿司啊……”唐欣然见他犹豫不决,不由得放缓了语气,走到他面前抬起手抚上他的胸口,感受着掌心强而有力的跳动,唐欣然才真正觉得,阿司没有死,他还活着,活着站在自己的面前。虽然他的变化很大,大到完全像是变了一个人,但不管怎么变,他仍旧是那个喜欢宠她护她什么都由着她,只要看到她就会觉得很开心为了她连命都可以不要的阿司。“如果我连你都不能相信,那么在这个世界上,我就真的是孑然一人孤军作战了呢……”
时隔十多年,这是第一次听到唐欣然再叫那个名字,全身的热血急剧沸腾起来,比曾经的曾经还要来得激烈狂躁,胸口的鼓动一下一下加快,牧野抬眼对正唐欣然的眸子,浅褐色的瞳孔逐渐染上了妩媚的色泽,看起来有种惊心动魄的美。
“很早之前,我就想问你了,可是一直都没能问出口……”清秀的手指触上脸颊,带着些微的悸动与颤栗,似乎现在也依旧惶惑不安,“你有没有喜欢过我?”
唐欣然一愣,没想到牧野酝酿了半天,问出的竟是这样的问题,一时间脑子空白了一下。
见她没有回答,牧野的眸色瞬间暗了三分,只是又不甘心,便又追问了一句:“哪怕,只是一点儿?”
看着他这副紧张惶惑的样子,唐欣然忽然就笑了起来,牧野给她的印象就是一副对什么都不在乎的冷漠脾性,可偏偏阿司是那种情绪波动很大什么都写在脸上的性子,两个人突然间这么一重叠,就变得有些不伦不类了。就像现在,面无表情的脸上,只有一双眼睛焦虑地睁大瞳孔,看起来就像是被施了什么魔咒一般,唐欣然越看越觉得别扭,一笑竟然就停不下来了。
牧野不知道她在笑什么,又得不到回答,不禁尴尬得有些不知所措,才一会儿功夫,额上居然渗出了一层细密的汗水,耳根也跟着红了一片。
唐欣然弯着眼睛,瞧着他这个样子,似乎又回到了十多年前。那时候的她总是以调戏阿司为乐,阿司的脾气算不上好,很容易被人惹毛闹翻脸皮,但是对自己却从来没有冷过脸,反倒是自己经常生气,不管谁对谁错,第一个转头道歉的,一定是阿司。
“你把我宠坏了呢……”
伸手慢慢环住牧野的腰,唐欣然把下巴轻轻搭在牧野的肩头,他很高,就算唐欣然穿了一双十多公分的厚底高跟鞋,也还是要踮起脚尖。
“那个时候,除了爷爷和妈咪,最喜欢的人就是阿司了啊……因为阿司记得所有我喜欢的东西,因为阿司会在我不开心的时候一直陪着我,因为阿司知道我所有的快乐和不快乐,因为阿司。给了我全世界的宠爱。所以在阿司面前,我才能那么肆无忌惮,那么嚣张狂妄。可是,阿司对我太好了,好到我以为,无论发生了什么,阿司都会一直陪着我,永远都不会离开,好到我只知道顾及自己的感受,却忘了……阿司不是y,阿司不是无所不能,阿司也会伤心难过……阿司其实只是一个普通而简单的男孩子……你不要问我喜不喜欢你,因为我也不知道那种感觉算不算是喜欢,我只知道,我喜欢阿司,就跟喜欢自己一样。”
“哗。”
冰窖的门忽然间缓缓打开,唐欣然抬眸望去,看见了一张意料之外的面孔。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冰窖里冷气冲出来的缘故,唐欣然只觉得浑身一凉,周边的气温一下子降了十几度。
“牧川快不行了。”冷冷的语调机械化地传来,带着报告式的生硬。
牧野闻言与唐欣然对望了一眼,即便拉着她立刻朝冰窖里走了进去,唐欣然侧身擦过站在门口的烟火,总觉得他看自己的眼神,有着十分复杂的情绪,然而再回头望去,他的表情却是一如既往的酷冷,仿佛刚才只是自己的错觉。
探了探牧川体表的温度,牧野立刻背起他往暗道走,继而在岔道口转了一个弯,从假山中走了出来,便到了那个养着一汪温泉的花园。
唐欣然不由得啧啧叹了两声,这暗道修得真够四通八达的,如果不是有熟悉这整座城堡的人带路,绕晕是必然的,也难怪这里的防范措施较其他那些根据地要弱很多。而这同时也起了一个障眼法的作用,只要两方人马被隔离开来,一方决然是无法得知另一方的行动的。所以牧野才在韩老大面前演了这么一出戏,把牧川关进冰窖,就算守在外面的是韩老大的暗桩,也无法得知牧川在冰窖内早已暗度陈仓了。
而一旦“揪出”了牧川,韩老大对他的防范就会降低许多,这就给了他足够的空间设计其他的动作。
不过,唐欣然没想到的是,烟火居然也是牧野的手下,虽然锐夜是墨组的产业,但这个头牌郎君竟然是混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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