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们谁也回不到过去了。
下午在茶水间听见有同事谈论某电视台新来的主播,长得美丽动人,在荧幕上穿着素色小西装,一副知书达理的模样。
今夏没有漏听那主播的名字,祈书。
这两个字,像一道伤痕,印在陆川的心上,现在,也印在她的心上。她试着劝说自己不去在意,然而女人都是这样,想要在彼此之间分出个高下。
她不仅是陆川的前女友,更是初恋女友,这已经注定了她在他的一生中,有着无法替代的地位,更何况她还那么优秀,人长得漂亮,又是美国留学归来,现在在电视台当主播,多么让人羡慕的职业。反观自己,似乎没有太特别之处,那他为什么会喜欢自己呢?
用搜索引擎查了下这个名字,还是有不少相关报道,评论褒贬不一,有说漂亮有气质,有说黑木耳,有说想脱下她的西装*她。
不管事实如何,她总是有人气的。
回家路过小区外的书报亭,挂在外面的一本杂志封面上,赫然印着祈书的照片,今夏偶然看见,就必然动了心思,将杂志买了下来。
里面有段她的专访,问到感情状态,她说现在单身,问到初恋男友,她说了许多关于他们过去的事,似乎还深爱着那个男人,末了还用了句高调示爱的话压轴:我从来没有忘记过他,我相信他也没有忘记我,我会就这样一直等下去,无论结果如何。
之前今夏还只是怀疑祈书旧情未了,但现在她几乎是确信了,这无疑让她心里十分膈应。
到家前她把专访一字不漏地看完了,进屋后随手放在自己的卧室,然后去厨房张罗吃的。晚上陆川来家里,今夏在洗衣服,他就先上里屋去了,老今头跑到卫生间,夺过女儿手里浸满泡沫的毛衣,那是陆川送给他的,不能机洗的衣裳:“丫头搁这儿吧,我来洗,你进屋陪人坐坐。”
今夏冲干净手上的泡沫,拿毛巾擦干手,这才回到自己的卧室,奶奶和她住一间房,正靠在床头聚精会神地看泰国连续剧,陆川坐在今夏床上,捧着那本祈书做封面的杂志在看。
听见她进屋,他合上书放到一旁,看她的眼神似乎有些探究:“我记得你对这类型的杂志没兴趣,怎么会买?”
今夏在他身边坐下:“没什么,就是突然心血来潮,然后就买了。”
心血来潮?陆川从不相信,有平白无故的心血来潮。从语义上讲,这四个字是结果,可是却被人们频繁地用来当做原因。
为什么突然决定去旅行?因为心血来潮。为什么突然买这个包?因为心血来潮。为什么突然去平时不去的酒吧?因为心血来潮。
可是是什么,让你们心血来潮?
陆川瞥了一眼杂志封面上,祈书的大幅照片,忽然明白了什么。在今夏眼里,祈书不只是他的朋友那么简单,她似乎知道了些别的什么,才会独独买了这本杂志。
电视里演到女配角强吻了男主角,女主角从天而降,亲眼目睹了这一切,然后画面定格在女主泫然欲泣的脸,片尾曲就响了起来。奶奶喟叹一声,这才有空搭理他们俩:“小陆啊,这都开春了,你们也别总窝在家里,出去转转也好,老陪着我有什么意思,去干正事儿吧啊。”
陆川便拉着今夏的手站起来:“那奶奶您先休息,我们出去散会儿步。”
走在小区内的鹅卵石小径,迎面有微凉的风拂过,两人牵着手,慢慢地向前走着,今夏稍微滞后一点,偷偷看他,映着白月光的侧脸,轮廓分明,深邃的眉眼,仿若希腊雕塑。她忽然想问,他到底喜欢她什么,但转念一想,又觉得这个问题过于傻气,便垂下脸没有开口。
“祁书她,其实是我的初恋女友。”
寂静的夜色里,她忽然听见他说,像是一个深埋已久的秘密,由他亲手推送到她眼前。
他愿意谈起过去,今夏忽然有如释重负之感:“我知道,沈医生在之前,偶然提到过一点。”
陆川侧脸看了她一眼,她果然是知道实情,既然这样,他就更要打消她肚子里的疑虑:“那个时候,我在学校很受欢迎,时常收到女生的表白。”
今夏笑了笑:“臭美吧你就。”
“不信?”
今夏摇头:“不是。既然那么多女孩子喜欢你,为什么选择了祈书?”
“一开始我挺烦她的。她长得还行,但也没有到惊为天人的程度,不知哪来那么大的自信,成天厚颜无耻地缠着我。” 陆川顿了顿,才接着说:“不过她是唯一一个被我不断拒绝,还坚持下来的人。”
“所以你对她动心了。”
“那时还没有,或者已经有了,但自己不知道。” 陆川手指交握进她的指缝:“我干了件坏事,骗她参加一个聚会。我告诉她是万圣节主题派对,我扮钟楼怪人,要她扮邪恶的巫婆,我还亲自带她去了服装道具店。但实际上,那是一个成人礼的高级酒会。”
今夏能想象出当一个穿着巫婆服饰,化着丑陋的妆的女孩,撞进一个西服晚礼,香衣鬓影的世界,产生的那种巨大落差和冲击。
陆川微叹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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