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头丧气可怜巴巴的样子,又不忍心起来。毕竟这场事故中展云端是真正的受害者,别的不说,单是那天晚上她的遭遇就不是一般女子所能承受的,她现在还能有这样的状态,已经够坚强的了!
展谦在心里轻叹了一声,把嘴边的话咽了下去,转向顾越问道:“刚才那封匿名信呢?”
顾越从怀里把信拿了出来,双手递上,展谦没有接,却问道:“这封信你们怎么看?”他虽然嘴上问的是“你们”,但眼睛却只瞧着顾越。
顾越沉吟着没有说话,展云端道:““能知道这么多事,肯定是府里的,如果仔细查一定能查出来!”
展谦望了女儿一眼:“只是这样一来,流言只怕更难控制了,影响的不光是你的名节,还有咱们家的声誉。”
展云端愤愤不平:“难道就这么算了?也太便宜了这人!”
“当然不会就这么算了,”展谦道,“只不过不能明面上查,闹得人人皆知。”
顾越拿信的手低了下去,渐渐攒紧,终于开口:“天理昭昭,报应不爽,若真是做了恶事,必得恶果。爹爹如果信得过孩儿的话,请把这件事交给我来办。”
“好——”顾越的请求正中展谦下怀,他颇有深意地在顾越肩头轻轻拍了两下,“不要让我失望。”然后转向展云端,“走,跟我回家去,以后你哥这里尽量少来,他要做的事情很多。”
“噢……”展云端有点委屈,自己这才是第一次来呢。眼见着展谦已经负手大步向外走了,只得向顾越充满歉意地笑了笑,忙忙地跟了出去。
顾越送到大门外,目送着车马离去,一时有些怅然若失,忽然转头向身旁小厮韶光道:“备马,我要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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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云端剪平最后一个线头,满意地将荷包举起来看了看,这是那会儿答应要送给顾越的,原本早就该完成,结果被姓季的糟心事一直给耽误到现在。
正想着什么时候拿去送给顾越,忽然玉笙直奔进来,满脸惊惶地道:“不好了,姑娘,越少爷出事了!”
“啊——”展云端心中一沉,姓季的破事儿刚过去没几天功夫,顾越又出事,这什么世道,还有完没完了?!“又出什么事了?”
“听说是……他跟玹少爷在国子监打架,玹少爷被打得挺厉害,半死不活地被人抬回来的,太太气得半死,这会儿让越少爷在屋子外头跪着呢,姑娘快过去瞧瞧吧。”
顾越跟周觅玹打起来了!为什么?以顾越一贯为人处世的风格,他不应该会有这样过激的行为啊。况且,在哪里打架不好,偏偏选在国子监里打架,后果会有多严重,他难道不知道吗?!
展云端心烦意乱地放下手里的东西便出了门,此时已是深秋,一阵寒风吹过来,让她不由得打了个哆嗦。天气越来越冷,这个时候跪在外面可不太好受。
她心中既疑惑又担心,只恨不得能赶紧赶过去看看。玉笙从屋子里追出来,拿了件斗篷给她披在肩上:“姑娘加件衣服再走,外面冷,别冻着了。”
展云端止住了她要帮自己系带子的手,“行了,我自己来就好了。”说着,一边将斗篷系好,一边急匆匆地直奔谢氏这边来。
顾越正跪在院子当中,展云端走过去问道:“你没事吧?”
“我没事。”他转过脸来,平静地回应。
展云端却被吓了一跳,顾越的衣服扯破了,脏兮兮地沾着墨汁和尘土,左脸颊上乌青了一大块,嘴唇也破了,沾着血迹。
她压低了声音问:“怎么回事?”
“跟周觅玹打了一架,”顾越轻描淡写地说道,“没事的,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你快进去吧,帮我劝劝我娘,叫她别生气了,省得气坏了身子。”
展云端犹豫着进屋去了,谢氏斜躺在榻上,身上盖着条软毯,正在闭目养神,听到脚步声便睁开了眼睛。
“娘,”展云端上前关心问道,“您怎么样了,不舒服吗?”
谢氏苦笑,蹙着眉头扶额坐起来了一些:“还不是被你哥给气得——你说,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非要打架?还是在国子监里面!还把人逼得跳楼,他……他哪里像个读书人了,简直就是个泼皮!真的是气得我发昏!”
前两天展夫人从老家回来,谢氏把家中事务移交清楚,这才刚轻松了没两天,儿子就出了这样的事。在国子监打架,十有八九要被开除学籍的!
“哥哥向来不是个惹事生非的,”展云端柔声细语地道,“想来必定事出有因……”
“监舍问他是什么因他都不肯说——”说起这个谢氏更加来气,“还好周觅玹没死,若是真的死了,你说怎么办?!”
“我想,应该是事情的原因不方便和外人说吧,”展云端想了想,“要不咱们再好好问问他?这会儿外面冷,娘,还是让哥先进来吧,他身上还有伤呢。”
“我都不想再看到他——”谢氏余怒未消,顾越从小到大都极为乖巧懂事,一直让人省心得很,没想到这次竟然惹出这么大的事来,实在让她难以接受。
这时外面门帘掀起,展谦的声音传了过来:“你不想再看到他,也至少先弄清楚到底怎么回事吧。”说话间,他已经走了进来,“我让他先去洗洗,换身儿衣裳,一会儿等他来了我亲自问他。”
“老爷今天回来这么早。”谢氏掀开软毯,准备起身。
“你不舒服就还躺着,”展谦扶住她,“家里出了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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