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从未放弃过。”声音很轻,但透着坚毅和执着。“这次他也不会放弃的。”
罗伊找了张椅子坐下,把头埋进手里。他真希望自己也能拥有阿尔的自信,但作为一名军人,他已见过太多死于各种伤势的士兵。他的希望正一秒一秒的消失。
医生还需要多久?
时间安静地流失。哈勃克,菲利,布莱达和法尔曼来了又去–他们在和霍克艾调查事件的幕后黑手。休斯对他的下层下达了同样的指令,但本人却一直陪着罗伊。罗伊不解地看了他一眼。
“这儿不安全。”休斯直率地说道。“你才该是呆在里面的人。”他指了指手术室。“而你仍有可能进去。你真的以为他们不会再来了?在将幕后黑手关进监狱前,你都不能单独行动。至少我或者阿姆斯特朗得留在你身边。”
罗伊的胸中燃起了无名的怒火。监狱。监狱。这就是那个几乎要了爱德的命的混蛋应得的惩罚?若是他有那权力的话,那种家伙还不如被烧死算了。
手术室的门缓缓打开。罗伊抬头,怒火猛地被恐惧浇灭。他在这里等了那么久,但当答案即将揭晓时,他却又不想知道它。他宁可就这么苟活在不安中也不愿听到爱德已经不在的消息。
医生的外表没有任何供人寻找慰藉的地方。脸上布满皱纹,大褂上沾满血迹。若是细看的话,罗伊也许会发现它们并不新鲜,但他已没有心情顾及细节了。
医生舔舔嘴唇,深吸一口气。“艾尔利克少校的情况已经稳定。对,他还活着。只是……我们还不清楚失血过多会带来什么后遗症。”他的神情严肃起来。“他很幸运。如果伤口有任何偏离–哪怕只是一点儿,就算是我们也会无可奈何的。”
罗伊僵住。他很想就地瘫下去松口气,但又不知道医生所指的“后遗症”是什么。
有时候,人会就这么昏迷不醒了。他们的心脏仍会跳动,肺部仍会处理氧气,但他们的双眼却不会再睁开,大脑也无法再工作。还有些人会失去某些感官,或是j-i,ng神受挫,机体无法正常运作。罗伊想起那些因战争而失去记忆的士兵;他们甚至连亲人也想不起来。
天呐,难道这就是他所祈祷的结果?!爱德向来是一个独立的人。他所经历的一切让他学会凡事都依靠自己;当然,他完全有能力这么做。若是爱德的天才毁在他,罗伊·马斯坦手里……罗伊不再往更糟的方面想。这种事是不可能发生的。他瞎担心个什么劲?
他看看阿尔。少年的脸上满是慰藉和笑容。他一定是在为哥哥的好运而欢呼吧。虽然他还没想过什么糟糕的后果,但对他来说,那些可能并不重要。对阿尔来说,爱德一直将都是爱德。
“他需要留院观察,但你们可以去看看他。”医生微笑地看着阿尔起身。罗伊移开视线,扼制着想要跟随去的yù_wàng。他不该去那儿。他只是爱德的上司,除此之外什么也不是。
“马斯坦上校?”阿尔的声音带着些许期待。“你也去好吗?我希望你和我一起去。”他顿了顿,“我想…哥哥他也是这么希望的。”
若是别人的话,大概会认为那只是因为阿尔希望有大人的陪同吧(阿尔才15岁),但对罗伊而言,这句话还有着其它内涵。这已不是他第一次怀疑阿尔是否了解的稍微过了点儿了。在阿尔看来,自己不去病房的原因就真有那么明显吗?
几秒种后,罗伊也站起身,同时觉察阿姆斯特朗谨慎而负责地与他保持着一定距离。休斯和霍克艾在小声谈论着什么。
医生示意他们进病房。房间在灯光的照s,he下显得灰白。
爱德看上去像幽灵一样。若不是他的胸腔有节奏地起伏着,罗伊还真以为他就这么死了。
被单拉至腰下,身上缠着纱布。罗伊微松了一口气:至少纱布上没有透着血迹。在屋顶上时伤口处的血像是永远都停不住似的。至少医生成功地止了血。
阿尔在爱德右边坐下,握住哥哥冰凉的机械铠。罗伊迟疑了一下,但还是伸出手去碰触爱德的左手。左手没有他想象中的冰冷,微微散发着热量。他希望那只手能给他些回应,哪怕抽搐一下也行;但手上的肌r_ou_一直处于放松状态。罗伊从未见过如此安稳的爱德华。就算沉浸于炼金术研究中,爱德仍然会不时地翻动书页。但现在……什么也没有。若不是身体的温度证明了他的存在……
“谢谢。”阿尔轻声说道。“我听一名护士说是你及时把他送过来的。”
罗伊皱了皱眉,还未适应这不应得的感激。“这本不该发生。如果警卫再多些…如果我没有为了逃避工作出那该死的办公室…受伤的不应是爱德。”他仰起头,望着灰白的天花板。
头痛。
阿尔凝视着罗伊,似乎想看到隐藏于那副外表下的真实。过了好一会儿,他开口道:“每个人都觉得我才是兄弟中好心和理智的那一个,但从没有人发现爱德才是真正勇敢的人。别人都认为他从不好好考虑事情的来龙去脉和可能发生的后果便轻率地做出决定,”阿尔顿了顿,握紧机械铠。“但事实上,哥哥根本不是那样的人。自从我们的母亲去世,自从失去我的身体,他便不再是那样的人了。他清楚地明白自己所做的每件事的后果,清楚自己的行动会带来怎样的影响……但他仍然会那么做。”
罗伊无话可说。他知道阿尔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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