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揪紧了君棠的衣襟,成将军双眼通红,宛若一只随时会咬人的野兽,“你说啊!你将我夫人怎么了?”
拂开成将军的手,君棠将戏服一脱,里面竟然是一身鸦蓝色的军服——五颗银色的扣子紧紧扣着,黑色的肩带斜斜地勒过她微微挺起的胸膛,泛着暗暗色泽的皮带扣紧了腰——立领上面的黄色领章上,一颗金色的五角星格外显眼。终究没有搭理成将军,君棠坐在了戏台上,脱下了脚下的白底小缎靴,宽大的戏裤一脱,里面果然是鸦蓝色的军裤。
“季小姐,您要的水来了。”容府小丫鬟有些害怕地端上了水盆。
君棠轻轻掬了几捧水,将脸上的残留粉墨洗了个干净,露出一张白皙清朗的脸来。倦然抬眼一看一边含笑饮茶的容长丰,“长丰,先说好,这事我给你办好了,你可别又送女人上我家,我可受不了折腾。”
“就算是折腾,也是季伯伯,哪里轮到你呢?”容长丰慵懒地伸了个懒腰,“赶明儿我再送几个江南标志姑娘过去。”
“那此事,我可不帮了。”君棠赤着脚站了起来,转身便朝着戏台后走去。
“季君棠!你站住!”成将军忽然掏出了手枪,瞄准了君棠的后脑,“你究竟把我夫人抓到哪里去了?”
“我不喜欢人威胁我,自然,我也不喜欢威胁人。”君棠突然停了下来,若无其事地转过了头来,“你既然可以不说我想听的,自然我也不会说你想听的。”忽然想到了什么,君棠指了指眉心,“成将军,你朝这里瞄准了打,不然回去陈督军肯定要笑你,堂堂一个将军,竟然连枪都打不准。”
成将军握枪的手一阵颤抖,只是摇头,“那盒子,果然是不祥之物,我只是曾经碰过一下,没想到,竟然会……竟然会……”
“可惜,你没机会再讲实话了。”冷冷的,君棠话音刚落,已从腰间掏出了手枪,两声枪响突然响起。
口中的暖茶终究咽了下去,容长丰眸中有些惊色,看着那个一动不动的君棠,不禁一声感叹,“你真是一个玩命的女子。”
成将军眉心处一外刺眼,他不甘心地倒了下去,顿时气绝。
君棠抬起手来,抚上被子弹擦破的脸颊,“人老了,果然是不中用了。”说完,拍了拍手,“成夫人,君棠向来只会给人两次机会,你丈夫前两次都说了谎,这一次,我想听听你要说什么?”
戏台底一阵稀稀疏疏的声音响起,突然被戏台底的人掀开了一个板子,两个士兵用枪顶着成夫人,将她压到了君棠面前。
全身瑟索着,成夫人半是怨恨,半是恐惧的眼抬了起来,看着君棠,“你会遭报应的,会遭报应的!”
“我的确该遭报应,但是,你肯定是看不见……你想让你孩子看见吗?”君棠冷冷一笑,“我还是那句话,我不喜欢威胁你说。”
“你……你……”成夫人眼底蓦地全是泪水,“你放过她,她还小……放过她……你要我说什么,我都说……”
君棠身子一让,指向端坐戏台之前的容长丰,“真正想听真话的人,是他。”
成夫人抽泣着跪了下来,“我的孩子……求求你,放过我的孩子……那盒子……盒子在我家后院的一眼枯井之中!”
君棠嘲然一笑,“果然,成将军也挡不住这个传说的诱惑……”定定看着那个满意而笑的容长丰,“事情已了,我可警告你,不要再往我家送姑娘,你要是不让我好过,我也不会让你好过。”
“季君棠!你不准走!”戏台之后,忽然响起了一声娇蛮的呵斥。
作者有话要说:新坑~~
第二章.君棠
一声枪声响起,成夫人已然倒地气绝,容长丰收起枪来,冷冷地笑着,“兰儿说的不错,你不准走,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你就算是真的要回季府,也要把成家那个小孩子交给我。”
“你最好别威胁我。”君棠一边说着,一边将头上箍着的柳生戏帽摘了下来,齐肩的青丝滑落脸颊两侧,一双眸子平静无波,只是安静地看着容长丰,“一般不要命的人,比要命的人,要危险很多。”
“好了,好了,你们两个别一见面就那么多火药味可不可以?”一身粉红色的桃纹旗袍在身,容长丰的小妹容兰从台后提着君棠的马靴跑了出来,“连鞋子都不穿走,怎的?还要我亲自送去府上?”
淡然接过马靴,坐回戏台,平静地穿了上去,君棠却一句话也没有。
似乎已习惯了君棠的漠然,容兰不禁伸出手去,抚上君棠的头发,“可惜,这些日子好不容易蓄起来的头发,你这一回府,便又要没了。”
“容小姐话也说完了,君棠该告辞了。”君棠站了起来,目光匆匆扫过了容长丰微微变色的脸,“容督军,那小孩子也不在这容城方圆百里之内,我就算是告诉你,你也追不上了,还不如——你花点时间好好想想,怎么保住这个你千万百计想弄到手的木盒?”
“你就一点也不好奇?或者说,季督军一点也不好奇?”容长丰深邃的眸子落上了君棠的脸,朝着君棠递出了一方手帕,“你脸伤了,不如……”
冷冷推开了容长丰的手,君棠耸了耸肩,“你向来是知道的,季督军除了喜欢女人,就是喜欢儿子,这个木盒传说,对我季家来说,并不重要。至于我,对于这些不祥之物,更是要避而远之,免得沾了晦气,闹得家中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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