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瞬间变得很软,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很轻柔:“我等你,你快点回来,我有好多话要对你说。”
他身体似乎僵硬了几秒,然后,就大步走开了。
我站着,望着他的背影,笑了出来,脸上滚着泪。
东霖,你快点回来,等你回来,我就把我的秘密,统统都告诉你。
痴心的等你
小年夜,我去超市买了很多的菜。按以往的经验,年三十的那天,是买不到什么新鲜蔬菜的,再贵的菜,都会被人抢购一空。
从超市的人堆里挤出来,吃力的拎着两大袋战利品爬上五楼,进了家门,我坐在沙发上缓气,顺手拿起电话,给远方的母亲报平安。她已经从表姐的嘴里知道我来了a市。
我告诉她,妈,我在a市过年,不回上海了。
母亲沉默,开口却在问我,你在谁家过年?
我在自己家,我说。
你房子不是卖了吗?母亲问。
有人给我买回来了。我笑着回答她,言语中带着骄傲,眼睛水润润的。
母亲在电话那头不说话了。
我叫她,妈,到时我把他带回来给你看。
母亲许久才嗯了一声,然后又说,去买点菜,好好做顿年夜饭。
我回答她,已经买了。
鱼买了吗?
买了。
鸡鸭鱼肉都要有一点,这样才像一顿年夜饭。
我说,我知道。
母亲又嗯一声,那你好好过年吧,妈妈挂电话了。
我回答,好。
说完,才感觉脸上有点怪怪的,抬手去抹,手指上竟然有点水,几时流的眼泪都不知道。
五年没见母亲了,她头发一定白了不少吧。
有一个这样让她年年操不完心的女儿,她想不老,大约都不能够。
放下电话,我去向厨房。
母亲说,好好做顿年夜饭,鸡鸭鱼肉都要有一点。
我都买了,一样也没落。
鱼一定不能少,因为要年年有余。我选的是鲈鱼,刺少,肉多,不太腥。我很爱吃。
仔细的把鱼洗干净,捋去水,用保鲜膜包好,冷藏起来。明天只要取出来,放好调料,搁上自己养的小葱一清蒸,就是一道美味的年年有余。
鸡肉切丁,放在碗里也用保鲜膜封好冷藏起来。明天用它和茄丁一起火爆,那是东霖的拿手好菜。
里脊肉切丝,也冷藏。用它爆炒青椒丝,一个绿,一个白,很有看相,也很开胃。
烤鸭只要微波一下。
还有蔬菜:黄瓜,西兰花,紫包菜……一样样洗干净放好。其实东霖和我最爱吃的还是蔬菜,今天的蔬菜,比肉还要贵。
花了将近两个小时才收拾完。
看着满满的冰箱,我在厨房里傻笑。仿佛看见东霖系着围裙,一手握着锅柄,一手抓着铲勺,伸着长长的手臂在颠着炒锅,会有青椒丝或者茄丁被他甩出锅外,但那不妨碍那个场景的美妙。半年来,我数不清次数的在梦里梦见这个画面,也常常在清晨第一缕阳光穿透窗棂的时候从那样的梦里醒过来,恍惚就会觉得又闻到了烟火气息,还仿佛看见了东霖眼里飞溅出的点点星光,在灿烂着我。
看着菜,我傻傻的笑,等待着明天的到来。
晚上睡得很甜,梦见早早,他似乎长大了,一会叫我小姨,一会叫我妈妈。我在自己的答应声中醒了过来,睁开眼,窗外的白光已把帘子照的透明。
今天是年三十,东霖,要回来了。
从起床的那一秒开始,时间就过的异常的慢,每一分每一秒似乎都被拉长了,我不停的看表,秒钟却一直不慌不忙的慢慢摇着,似乎爬不动的样子。
上网,看八卦,看言情小说,找一个叫梦的变态写手,据说她只会写虐,终于熬到了十二点。
简单的吃了中午饭,因为晚上会有一顿大餐。
然后又是梳头,洗脸,涂看不出颜色的口红。
最后,从鞋柜里拿出一双崭新的男式棉拖,雪白的绒里,黑色的缎面,蹲下身,把它平平的摆放在门口,做完这一切,就回到沙发上,静静的,坐着等。
望着门口,等。
两点,两点半,三点。
我没有打电话。
今天是大年,东霖不会去公司;也许他会回家,但马上,他就会来找我的;我清楚的告诉了他我会等他,这次,我相信,只要他回了a市,他就会到我这里来的。
四点,我开始切菜,茄丁,青椒丝,黄瓜条,一朵一朵的西兰花……全部切好装在盆里,一盆一盆,整齐的排好。接着,把冷藏着的鱼和肉拿出了冰箱。
厨房里,都是等待着下锅的菜,我和它们一起等,等那个喜欢把火开到最大,“嗤嗤啦啦”在锅里火爆它们的人。
走出厨房,抬眼看向客厅的挂钟,四点半过了。
东霖,还没有来。
窗外的天色渐渐暗晦,我脸上慢慢没了笑意。二十分钟前,一刀刀切着蔬菜的时候,我还在傻乎乎的独自乐着。
或许,固执的不打电话是个愚蠢的决定,但是,到了这个时候,我却突然不敢打电话了。
如果东霖在电话里说,我来不了,我该怎么办?
像傻瓜一样茫然的站着,还是流下失望的眼泪?似乎他现在还没有给你对着他哭的权利,所以,你不能在电话里对着他呜咽,你只能暗自神伤。
在沙发上怔着,我看着短针指到了五。
忽然觉得这个冬天很冷,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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