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头一看,才发现宝塔第二层的门开着,里面或蓝或紫的小火苗雀跃燃烧,在火苗之上,还有一点沉浮不定的浅黄幽光。
“这是……”
“唐古华的元神,让你说中了,他分别在无弦弓和清音铃上留了一丝元神,现在已经合二为一。”柏域盛说着伸指在宝塔塔身轻弹一下,唐古华的声音立刻从里面传了出来。
“原来是你这小杂种!邱至澜的种,果然和他一样……”
柏域盛再弹了一下宝塔,唐古华的声音戛然而止,同时塔内火苗更大了些,“别理他,念。”
既然他都已经听到前情,邱雁君也就非常愉快、语调特别抑扬顿挫且富有激情的念了一遍她刚整理好的本期八卦报全文,念完之后还特别有礼貌的问广殊神君感触如何。
广殊神君正被神火烧灼得痛苦不堪。但再多的痛苦,似乎也不及他寄予厚望的亲生儿子发布的那篇“中州告天下同道书”,他恨不得自己没留下这缕元神,当时在野狐峰顶就该死得透透的,好过亲自听说这逆子做的好事!
这逆子不但不顾父子之情,不提为自己报仇,还把自己的死当成踏脚石,来稳固他的地位!还有那个假装贤淑的贱人秋丽颜,定是她教的儿子奴颜婢膝,向紫浮宗、剑庐低头,连亲哥哥都交了出去……他们就差跪下了!真是丢尽中州唐家的脸面!
他只顾自己生气,没出声,柏域盛就减小火势,笑问道:“你没什么想说的吗?”
“说什么?你们不过是想看我的笑话,我干嘛说了给你们笑?”唐古华嘶吼着说。
柏域盛点点头:“你说的有道理,既然你不想说,那雁君说给他听,把他不知道的事都告诉他。”
他不知道的事,除了邱雁君就是肖彤之外,还有啥能气死唐古华的事吗?邱雁君仔细想了想,说:“你是不是一直想不通,为啥我一字不差的把你和邱至澜的对话写了下来?”
“你!是你?这怎么可能?”唐古华被她刚刚念的那期超大信息量八卦报搞得有些昏头,塔内又有烈火始终在炙烤,所以他很难分析出个一二三来。
他分析不了,邱雁君可以帮忙,就把自己怎么先到了昙星宗禁地,又是怎么躲进空间,留了导善元神偷听一事,绘声绘色的给唐古华讲了一遍。
“导善前辈也有元神留下?”等邱雁君讲完,柏域盛先开口问。
邱雁君也惊讶:“咦?我没告诉过前辈吗?他就在我小世界的潭水深处养着呢。”说完以后,她自己也意识到她确实没讲过,因为柏域盛进了她空间,虽然惊异,却什么都不肯问,导善也一直在潭水里没有动静,两边并没碰面!
“是我忘了。”她拍拍额头,“前辈若是有意与师伯谈谈,下次我先跟他说……”
“等等……你那天掉的玉簪?”柏域盛忽然想起来,“当时我确曾感觉到玉簪上灵力波动,但无暇细想。”
“对对对,当时师伯也想观战,就附身在我那支玉簪上了。所以你们也算是见过面了。”邱雁君笑道。
“导善是你师伯?”唐古华嘶哑的声音插进来,“怎么论的?”
“唔,我拜了紫浮宗瀛台一位和师伯同辈的老祖为师。对了,广殊神君应该还记得吧?我们之前见过的,我和时季鸿同行,带了一只灰鹦鹉……”邱雁君笑眯眯的继续刺激他,“多亏唐晋传讯示警,我们才能及时避开神君追捕呢。”
唐古华这才想起另一个背叛他的人,“唐晋这个吃里扒外的小畜生!若非我暗中帮忙,他百通苑能有今日?真是翅膀硬了就想单飞!”
“那您可就误会唐晋了,也可以说,你从头到尾都不了解您的儿子和侄子。无论是唐晋抑或唐辰天,他们都只是不愿冒天下之大不韪,拿中州城作为一个天大的筹码去赌你的贪心和妄想!仙笈界开天辟地以来,飞升上界者寥寥可数,您就没想过,为何其他距飞升只有一步之遥的高人大能,都甘心接受无法突破渡劫的结果,不曾像您一样发疯发狂、为天下人耻笑?”
“那是他们无能!你这个小杂种也配教训我?”唐古华恼怒之极,只恨逃不开火焰追逐,更无法靠近那扇开着的门,只能像现在这样忍受双重煎熬。
邱雁君被他恼羞成怒的样子逗的咯咯直笑:“好好好,我不配。那我再跟您说点您不知道的事吧。其实当日你刚离开中州城,唐辰天就下令封闭城门不许出入,并与您的二公子一道将三公子捉住囚禁了起来。也是在那时,超过半数的中州十二名门都对唐辰天表示效忠臣服,不再听从广殊神君之命!您猜猜,我又是怎么知道的?”
唐古华气得直吼:“我不听!你们有种就杀了我!”
邱雁君笑嘻嘻:“真是不好意思,您已经死了,这点元神是您非要留下的,我们也不好不招待呀!”
唐古华在宝塔神火中暴跳如雷,他那一直被囚禁的倒霉儿子唐辰滔,这会儿也终于迎来他躲不掉的最终下场。
当然唐辰滔一开始并不知道他面对的将是什么,他被关在密室之中,不见天日,就一直挂在铜墙内的圆盘上,以非常随意、没有规律的速度转来转去,唯一判断时间过去多久的方法,就是他二哥来了几次。
唐辰泽开始每天都会去看他这位同胞弟弟,一般是控诉这个弟弟阴险狡诈,对他无情无义,之后再给挂着弟弟的转盘加一点速度,让他转的更爽一点,偶尔真不高兴了,还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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