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他看了一下手腕上的手表,指针正停在十点二十八分的位置。再转头从东面整片的落地玻璃看了一下天空,哑然笑道:“今天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啊,这么早跑过来干吗?”要知道他这个表弟,毕业两年了,在舅舅的公司挂了个董事的名头,却整天在外面鼓捣一些网络游戏,哪天不是三更半夜才睡觉。这个时候会起床,他真的是头一次看到。
于柏天一听到他的声音,立马从沙发上爬了起来:“哥,人家不是正等你吗?”言柏尧不理他,径直走入餐厅,管家王妈已经迎了上来:“少爷,早餐中式还是西式?”言柏尧道:“西式!”转过头问道:“你呢?”于柏天懒懒地道:“随便!”
王妈很快指挥人将早点端了上来。言柏尧优雅地用刀叉将蛋切成小块。鸡蛋煎得很好,匀称圆润,蛋黄还在晃动,正是他最喜爱的程度。王妈在上海的别墅做了有二十来年了,熟知他的喜好,不像某个人,煎个蛋也会焦掉。
但他当时却也喜欢得要命。就算她煎得再焦、再黑,他都会吃得干干净净。她几乎被他骗了,以为也很好吃。结果吃了一小口,就吐出来。双眼红红地看着他,像只犯了错的小鹿,可爱动人。他的反应就是将她搂在怀里,吻她,告诉她,只要是她煮的,他就喜欢。那些日子的阳光也是柔和而美丽的。只要不想起后来她的所作所为,心里还是温暖的。
刀叉滑出了食物,切在了骨瓷餐盘上,发出清脆的声音。他双手顿了一下,才抬起了头,一面吃,一面问道:“说,等我干吗?”于柏天将嘴巴里的吐司拼命咽了下去,又喝了一口果汁,这才找到了一口气:“没什么,问你今天跟不跟唐哥出去活动?”
言柏尧抬了头,看着他道:“你关心这事干吗?”猛地想到昨日在高尔夫球场,他与汪水茉两个人有说有笑的样子,心头竟有一千个不舒服。于柏天打着哈哈道:“好久没跟唐哥一起活动了,问问呗!有活动就叫上我,好歹有个伴。”
言柏尧看了他一眼:“有个伴?你以为去打架啊!”于柏天摸了摸头,没有作声。他自小对这个哥哥就是又敬又怕的。
还有几天的假期就要上班了,按计划他本来今日就要回北京的。但是不知为何,他竟不想走。想着她也在这个城市,居住在某一个角落,与他呼吸着同样的空气,他就不想走。
本以为日子已经将她的影像冲淡,他甚至怀疑自己已经把她忘记了。但是自从那天见了之后,她的样子却一天比一天清晰。他当时并没有想到会真正分手,他一直以为她会回来。就跟前面几次的分手一样,过不了多久她就会回来的。他知道她爱他。她什么都好,就是太管着、黏着他了,好像他就是全世界,而她就不停地围着他转,让他觉得窒息。
分手后的一个星期、两个星期,他觉得一个人很舒服。不会有人怪他晚回来,不会有人怪他通宵上网,不会有人怪他连一通电话也没有,更不会有人不停地追问他的下落……后来才知道,那是因为爱,才会关怀,才会牵挂,才会唠叨!
他猛地灌了一大口酒。唐瀚东笑着揶揄他:“兄弟,拜托,这是八二年的,你以为是水啊?给我省着点!”他抬起头,恶狠狠地盯了唐翰东一眼。唐瀚东连忙讨饶:“你喝,你喝。有本事,你就把这里的酒给我全喝了,今天我唐瀚东就是卖身,也负责你所有的消费。”
看着言柏尧又猛灌了几杯,唐瀚东索性打开天窗说亮话:“你给我老实交代,到底前几日要我找那个姓汪的出来干吗?”言柏尧还是不语。
唐瀚东吸了一口烟:“你就给我装吧。你估计早八百年就认识她了,否则那日宴会你怎么会让我把她带到书房?”见他阴着脸,仍旧不说话,唐瀚东继续道:“你这副模样我可没见过啊。那天在高尔夫球场,你那风骚的样子,给谁看啊?不要告诉我,你对王芸是认真的。那天在那里的人,就她最特殊。你这小子,从头到尾,在做给她看。”
仿佛被看穿了,人已经无所遁形了,言柏尧冷冷地道:“你管我给谁看?”唐瀚东道:“得!你是把我的好心当驴肝肺了。我只是提醒你,那女的会未婚怀孕,就不会是什么好女人。你看看他父亲,巴不得把女儿送上门的样子就明白了。我是怕你一个不小心,上了圈套。”
他手里的酒杯“啪”地一下应声碎掉了。只要想到她曾经躺在别人身下,想到她肚子里曾经怀过别人的孩子,那怒气仿佛就要冲上天似的。
回国后,他试图联系过她。犹豫再三,还是拨通了那个曾经熟悉的号码,根本不用刻意地去记忆,手指已经准确无误地拨了出去。心里暗暗告诉自己就算是做个了断,让自己从新开始。但是在接通的那一刹那,他就按掉了——那嘟嘟的忙音很清晰地提醒他,她真的已经走出自己的生命了。
他抬头,不顾唐瀚东吃惊的神色,淡淡地问道:“什么圈套?”唐瀚东扯了几张纸巾扔给他:“她老头子的公司快面临破产了。扩充太快,投资太大,又正好遇到国家调整房地产政策,已经周转不过来了。最近这几天,天天在我们银行,希望我们能批准他的贷款。可惜他的抵押不够,我们根本不可能放款。”
他不可置否地听着。国家近期全面抽紧银根,要贷款更是难上加难,已经有很多小企业因为贷款不到位、周转不灵而宣布破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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