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再过半天,当这一切都运到赛场之后,剩下的工作便是搭建所谓的 房,是f1团队的信息通讯中心,车辆在赛前的组装调试,包括赛中的赛况监控都在这里完成。每次新到一站,p房都得由车队自己负责重新安装,所有人员都上,搭建时间通常是在两天左右。
在这两天之内,从p房的工具架、电脑系统、f1赛车的拼装,再到后方的厨房休息区的设置,所有的东西都会在2天内魔术一般的从无到有。
“这次有七天,”时郁枫看出霍英正在琢磨什么,就在他耳边提醒,“留了五天用来调车。”
“肯定够了。现在最大的问题其实就是转向和配重。还有我改完了你得适应几天。”霍英若有所思,他看着远处那架始终没有开舱门的神秘小型客机,问,“那个小的一直没动静,不是咱们的?”
时郁枫了然道:“那一架待会应该要跟着我们走。”
“……里面装的是什么?”
“枪,还有人。”时郁枫说得十分轻松,日头正在升高,阳光逐渐热起来,他从容地撑开阳伞,给霍英的敏感皮肤遮y-in。
这时邱十里不知从哪又冒了出来,“哎,就是保镖!围着你们的那种啦!”他嚷嚷道,戴着副黑透透的蛤蟆镜,西装外套没了踪影。与他一块出现的,还有螺旋桨搅动气波的嗡鸣——赫然一架uh-60黑鹰在上空盘旋,很快就垂直降落在距离他们十几米远的草坪上。
“走吧。”时郁枫习以为常地拉上霍英,上出租似的登了机。
邱十里是第三个上来的,一手拎着卫星电话,一手拎着把左轮手枪,跟在他身后的还有两个端着枪的黑西装,守在舱尾的角落,哐的一下把舱门拉上。
“特殊时期,”邱十里笑着解释,“这边都快到国境线了,仇家太多。”
机舱内部空间宽敞,应该是做过改装,椅子不少,并且坐起来很舒服,霍英转脸去瞧时郁枫,只见这人没什么表情,只是放松地抬手把自己往怀里揽,好像对此类情况见怪不怪。霍英先前还担心过,那么多东西过海关就得至少一天,可是,现在看来,姓时的这家人,在老美的地盘,军火能专门弄个机场运,军用直升机也是随便开,还用他去c,ao心合法赛车设备的入关?
他现在靠在时郁枫肩上,倒真是横生出种自己是黑帮团伙少夫人的错觉了。
不过,这或许不是错觉,直升机不停往上拔高,刚一飞稳,前面驾驶座后的一张高背靠椅突然转了一百八十度,霍英这才发现上面坐了个人,居然是那位时湛阳。
霍英不认识他的脸,只记得他左边脸颊上一道不甚明显的疤。几个月不见,他气色还是很差,两条腿僵坐着,也还是不能动弹的样子。但那副老大的派头也还是在他身上,眼神锐利,腰杆挺直,整洁的花灰西装敞着前襟,里面是纯黑的高领衫,头发也梳得一丝不苟,配上他那张笑得过于标准的脸,无端生出种深不可测的y-in沉城府,全都让霍英有一瞬间觉得自己仿佛真的深入了黑帮团伙,并且马上就要被关起来灭口。
“ナナ,有一点松懈哦,”时湛阳则首先把目光锁在邱十里身上,温和道,“没有发现飞机上还多了一个人,万一我是坏蛋怎么办?”
“最近太累吗?”他又问。
邱十里仍在发怔,他从后排站直身子,默默走到时湛阳跟前,席地跪坐下来,“抱歉!我没想到兄上会来!您的治疗……”那是霍英从没在邱十里口中听过的口气,有点懊恼,有点惭愧,但同时又很柔软,熨帖得就仿佛小孩面对兄长时,单纯的一种撒娇。
说到治疗,他的声音就低下来,时湛阳则十分默契地俯下身偏过头,侧耳去听。
听了两耳朵,又低语了几句,时湛阳示意邱十里回去坐好,又把目光转向前面这两位。他看着弟弟惯有的那张臭脸,弯起眉眼道:“小时最近是回魂啦?我以为你不给我拿个倒数回来就不甘心。”
时郁枫看向窗外,没有说话的意思,只是把霍英搂得更紧了点。这种举动往往意味着,他很不情愿地遇上了比邱十里还难对付的主儿。
时湛阳又开始冲霍英微笑,“家弟不懂事,最近把你们推到风口浪尖,很辛苦吧?”
霍英老老实实道:“还行,公开了也挺好,省得他老有一堆绯闻女友……”意识到自己这话说得水准太低,霍英又连忙道,“这次运来运去,还有安排飞机保镖什么的,最辛苦的不是我们。”
时湛阳颔首,“哪里,客气了。有霍先生在,家弟才j-i,ng神正常一点,这才是帮了大忙。”
霍英心说您这是夸我损他,我该高兴还是不高兴啊?却见时郁枫则突然c-h-a嘴,打断这波商业互吹,“大哥,”他居然松开霍英正襟危坐,还叫了时湛阳大哥,“我想结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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