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见深对那太医微微点了下头,视线打量着躺在病床上的诸多病患,他们身上都有化脓了的伤口,脸上泛红,嘴唇发白,嘴里哼叫个不停,这些都是兵营里那些感染了瘟疫的士兵,平日都是c,ao练惯了,现在居然也痛得叫出声来,可见这瘟疫着实折磨人。
“现在可商量出什么方子来?”秦见深问道。
那太医皱着脸,活像个放久了的桔子,“大人且宽恕些时日,这病情我等已经有些了解了,只是有件事比较紧急,我等正愁着。”
“什么事?”秦见深挑起眉头。
太医想了想,说道:“我等发现这次的瘟疫怕不是由人传人,而是由外物引起的。”
他说得隐晦,但是贾赦和秦见深二人却蓦然想到了前几日看到的那些东西,不是人传人,那么就有可能是有人故意所为了,不然绝不会这么大规模的爆发这种病情。
“我知道了。”秦见深道:“这事暂且先别外传。”在这种紧要关头,如果传出去,那百姓就恐怕更要乱了,这等要害地方,百姓一乱,那蛮子知道这事,趁火打劫、落井下石还是其次,如果要是借此机会,兴兵大乱,大安恐怕就又要陷入兵荒马乱了。
那太医从善如流:“我等自是知道的。”
他想的和秦见深想的不一样,他是宫里的人,想到的则是这种话传出去保不齐会引起多大的猜想,如果有人怀疑是那二位干的事,恐怕这朝廷就要不太平了。
但不管是何种猜想,这件事都绝不能传出去。
步出了营帐,贾赦取下脸上的口罩,低声说道:“既然不是人传人,那么多半是由某些外物入口导致。”
秦见深沉重地点头:“先把这事让那二位知道,找下源头。”他虽然相信这件事跟那二位没关系,毕竟只有傻子才会给将来的自己挖坑,这边关可不是儿戏,那二位动手脚可以相信,这弄瘟疫给自己搞事,那就是蠢到家了。
“什么?有人故意所为?”严承恩和陈迹互相对视了一眼,两人脸色刷地一下都白了。
秦见深笑道:“二位将军倒是默契。”
陈迹顾不得秦见深话里头的讽刺,急切地问道:“那秦尚书可查出是何人所为?又是如何行事?”
“陈将军这话问得有趣,”贾赦勾起唇角,毫不掩饰自己的嘲讽,“我们二人来这儿也才多久,若是已经查出,又何必来告知二位这事?”
陈迹脸色有些难看,但是他心里头却松了口气,如果贾赦二人真知道恭亲王什么事,这会子态度应该比较亲和才对,以此来打消他们的顾虑。
想到此,陈迹对贾赦的态度不怒反喜了,“贾侍郎说得对,说得对极了,我等愚钝,不比二位年少有为。”
严承恩见此,眉头不自觉地微微一皱,陈迹是个心眼比针大不了多少的家伙,今日这态度……
“哈哈,陈将军说的是,既然二位已经发现此事是人为,那老夫立即派人去调查。”严承恩大笑着说道,不管这陈迹到底知不知道,反正只要盯死这二人,不让这二人查出什么,这件事也才能平安过去。
“严老将军这话正合我意。”秦见深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在此先谢过严老将军了。”
“严老将军的人手怕是不够吧,不如我也派些人手过去,如若还有需要帮忙的,二位只管开口。”陈迹不甘落后地说道。
这二人不愧是老油条,分明是要往他们身边明目张胆地安c-h-a人手,找的理由却让人挑不出错来,甚至还得夸他们。
“那…好吧。”贾赦犹豫了下,才勉强答应了下来。
严承恩、陈迹二人俱都笑了。
回到营帐内,贾赦、秦见深二人相视一笑。
这两个老狐狸可算入了他们的圈套。
要想让这两个老狐狸放心,唯有让他们确信他们二人身边都是他们安c-h-a的人手,他们才会真正放心,而他们早已将消息传到京城那边儿去,想必不日消息就会到了圣人手上,而这二位的家属可都在京城里边儿。
“接下来我们最紧要的事情就是先找出那源头来。”贾赦沉吟了片刻,说道。
秦见深摊开桌子上一张地图,“这瘟疫必定有第一个患者,先找出这人,问题多半也就解决了。”
人世间很多事情说上去都容易,但做起来却不是那么容易。
饶是贾赦、秦见深带着一伙人查了几天,都未能找到那第一个患者。
这瘟疫好像是一夜间就起来的。
像是烟雾一般,看得见却摸不着源头。
“那些得了瘟疫的有些早就死了,谁知道谁是第一个啊,再者说了,这得瘟疫的谁会巴巴地把这件事说出来,不往死里藏就算好的了。”一太医边煎药,边和旁边的贾赦闲聊着。
贾赦也不恼,人家说的确实是有道理,“您说得对,我是想,既然这第一个患者没法找到,那还有没有其他办法找到源头?”
“源头吗?”太医捏着胡须,陷入了深思。
“大人,您要的水来了。”几来个士兵提着水桶朝着他们走了过来,水桶里的水摇摇晃晃,一路走来也撒了不少。
贾赦让出地方,给这些人把桶里的水倒入到水缸里,这兵营里的水都是这些士兵去附近的山脚下提来的,这几日,要没这些人去提水,这煎药还真是件麻烦事。
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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