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思源笑得有些嘲讽,一个带有皇室血统的孩子兼带凛渊子的头衔,的确各个方面都考虑到了,虽然血缘远了些,但无论如何,大凛还是宇文家的。她没有出声,只是静静地听他说话,“原本,这件事到此也就算是结束了。只是余妙音她毕竟与皇族有些渊源,不知为何她竟隐约知道些凛渊子的来历,曾有一次酒后失言‘我女终能荣登大宝,成为天下间最尊贵的人’。这样的人我如何再能留她?那时我并没有离开静枫县,当夜便派人将余妙音与你的父亲除去,只是我那时毕竟年幼,终是没有将他们的幼子也就是现在的方珍除掉,以至于……剩下的你都知道了。”
至始至终,宇文涟都低着头,无力的靠在躺椅上,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没有多余的辩解,也没有掩饰什么,待将话说完,他便一动不动的靠在那里,似乎是在等待着宇文思源的宣判。
宇文涟双眼空洞地睁着,似乎是在看着前面,又似乎什么都没有看。他是她的仇人,无法辩白,无可辩白,他似乎……总是别人的仇人。
这可是他的命数?
她会怎么处置呢?她当然不可能将这件事公之于众,那么是监禁他、将他打入冷宫、还是干脆赐死?
可笑。
方才他还在想着与她相伴今生,转眼间便成奢望。
不,若是……若是他将她禁锢,那么他们还可以……宇文涟那双如墨玉一般的双眼此刻亮极,绝望却又炙热,她从未限制过他的势力,若他想,哪怕背负着万世骂名,他也还可以将她禁锢在宫中,从此只有他们两个,他们还能朝夕相对,即使……
她会恨他的……
想到她怨怼、憎恨的目光,宇文涟打了个冷颤,眼中最后的一丝希望也尽数熄灭。那双宇文思源最爱的双眼此刻犹如燃尽的最后一滴眼泪的蜡烛,寂灭。
罢了,一切都随她。
宇文涟全身犹如坠入冰窟一般,全身的血液几近凝固,一心仿似被千万只虫蚁啃噬,双耳轰鸣,却奇异的,竟还能敏锐的听见她的叹息声和……越来越近的脚步声。
她身上与他极似的冷香逼近,她的鞋出现在他的视野之内,宇文涟慢慢抬起他近乎僵硬的脖颈,慢慢向上,也许时间极短他却觉得过了一世,从此她便不属于他了,她的脚、她的双腿、她的细腰、她的胸怀、她修长纤美的脖颈、她抿紧的嘴唇……
他不想往上看,不想看到她憎恶的眼神……
神果然还是怜悯他的,宇文涟嘴角勾勒出一丝凄凉的笑意,眼前她的容颜越来越模糊,分辨不清,天地间变成白茫茫的一片,一丝腥甜的滋味溢出咽喉,隐约间似乎还有她的声音。
如今,你可还肯给我半点温暖?
我的……皇儿……
第七十九章
开解
皱着眉看着面前那个低着头一动不动的男人,宇文思源心情有些复杂。
她并不是没有猜测过她这一世的来历,甚至她也隐约觉得她与方珍之间会有某些关联,但当听到他心口承认的时候,并说出事情真相的时候,她甚至有种果然如此的感觉。
“父君……”宇文思源走到他的面前,按上了他的肩膀,唤道。
刚刚碰触到他的身体,指尖便传来了一阵颤动,宇文思源不禁抿了抿唇,看他缓缓地将头抬起,脸色青白,及至触及那双空洞的双眼时,心中不禁一拧,她从未见过他这样了无生气的神情,也……绝不想看见。
“父……”还没待宇文思源将话说出口,他便倒入了自己的怀中,胸前湿热,低头一看,竟是一滩暗红的血迹。
“父……君?”宇文思源瞪着怀中的人儿,从未有过的惊恐席卷全身,呼吸都异常艰难,她抬起似千金般重的手,轻轻将他嘴角的血迹擦掉,她没想到他竟会如此!
“太……太医……”她张口,声音却似卡在喉咙之中一般发布出来。
她深吸了一口气,握紧了拳头,让自己冷静下来,抱起父君向床榻走道,“快传徐太医。”
徐太医擦了擦额上的冷汗,任谁从进门起就被面无表情的皇帝盯着也会胆战心惊,更何况,他只是一个男人,现在还没有吓晕已是位皇室服务多年,历练了些胆识的结果了。
他将号脉的手从帝君殿下的腕上收回,一旁的小禾总管立刻将帝君殿下的手臂放入杯中,盖好被子。
“如何?”宇文思源问道,她表面上虽还冷静,维持着帝王的形象,一颗心却乱成一团。
早知如此,她何苦逼他?
她方才尚有些复杂的心情早在他晕倒在她怀中的那刻便被吓的不见踪影,心中的只有一个念头:父君他可千万不能有事!
对于她来说,再没有比他更重要的人和事了。
“回禀陛下,连日以来帝君殿下思虑过甚,郁郁之气淤积于胸腹之间,如今他将瘀血咳出,反倒有助于气血运行。只是心病还需心药医,若是不能解开心结放开心胸,这病只怕是……”徐太医斟酌着用词,做他这一行无论如何也得为自己留条后路的,虽然他也不能保证若是有个什么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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