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的,真的,我想过了,我不可能忘记周叔叔。”
江东道:“我什么时候让你忘记自横了,我也没想怎么样,我就是想照顾你,让我照顾你好不好,说起来我也算你的哥哥吧!照顾你也应该。”
又安抿了抿唇:“这对你不公平。”江东叹口气:“公不公平是别人说的,我觉得公平就好了,管别人做什么,如果自横还活着,我不会管你,我会躲的远远的,但现在让我照顾你,还有你肚子里的孩子,你也不用有什么顾虑,我不会逼你喜欢我,我愿意永远当你的哥哥,孩子的舅舅。”
又安真的被撼动了,她从来不知道,江东是这样的江东,这一刻,又安真的相信,江东是喜欢自己的了,如果不是喜欢,像江东这样的男人怎么会做到如此卑微的程度,就是卑微,撼动之后,又安心底涌出心疼,一丝一缕缓慢叠加,她觉得,自己很对不起江东,想起这些年她对他的恶劣态度,她开始后悔不已。
“好不好?”江东近乎执拗的问她要答案,虽然语气坚定,但又安还是清晰感觉到了他的紧张,因为迫切而生出的紧张。
又安心里一酸,不禁微微点点头,她点头的一瞬,从江东眼底倾泻而出的狂喜,那么昭然,又安点头之后,又有些后悔起来,她是不是不该给他希望,如果注定不会有圆满的结局。
此时此刻,又安真觉得,自己跟江东不会怎样,即使当年彼此喜欢过也一样,他们之间看似咫尺相隔,中间却是深不见底的沟壑,或许穷尽一生也无法跨过去的沟壑。
又安并没有搬到部队家属院,她搬回了原来的公寓,这是江东坚持的,说她既然不想跟他回部队,就住在这边好了,离医院近,上下班也方便,而且,这里是她主惯了的地方。
又安觉得,江东这样挺傻的,在这个属于她跟周叔叔的家里,自己大概永远都会想着周叔叔,她以为如此,但她忘了,世上所有东西,最残酷最现实的就是时间,时间能把所有你觉得深刻的东西都变的模糊,而习惯对女人来说,是个相当可怕的事情。
又安渐渐习惯了江东的陪伴,搬过来之后,她就销假上班了,江东也有他必须去负责的工作,两人跟所有上班族一样,早晨他会送她上班,然后再去部队,晚上大多数都会准时来接她,遇上特殊情况会打电话告诉她,叮嘱她过马路的时候要小心。
又安有时候觉得,自己在江东眼里就是个没长大的孩子,大事小事都需要他盯着,江东是个相当有计划的男人,食谱菜单都是提前一周订好的,早晨吃什么,晚上吃什么,中午饭两人都在各自单位解决,但一早一晚都是江东搭配好的营养食谱。
江东不管她爱不爱吃,一切以营养为依据,如果遇上又安挑食,江东会先教育她一顿,然后严厉的盯着她吃下去才罢休,又安只能赌气的吃下去,久而久之,很多她以前碰都不会碰的蔬菜都能吃了,甚至她还觉的味道不错,例如芹菜。
她以前觉得,芹菜那股味儿实在让人受不了,江东就把芹菜剁碎了掺进肉馅里,给她包饺子,她也吃了,过后还觉得有股子清香,江东有双神气的手,跟周叔叔差不多,仿佛什么都会做,什么都能做好,跟他们一比,自己简直一无是处。
晚上江东一般都会回来,就是不回来,也会提前给她留饭,然后,无论到晚都会回来睡,又安睡在主卧,江东睡在客房,到了周末或是休假,江东会做大扫除,或许当兵的都有洁癖,每周江东都会把所有窗户擦一遍,所有家具过水,用吸尘器把屋里所有角落吸一遍,用拖把拖到地板发亮为止,浴室和厨房的所有瓷砖,连缝隙都不放过。
又安一开始不好意思干看着,还想着主动帮帮忙,舀了抹布想去擦擦桌子,却把角落的大花瓶给碰了下来,摔的粉碎,江东听到响声从厨房冲出来,几步就把她抱到沙发上。
又安当时万分懊恼愧疚的望着他,以为他会数落自己几句,但江东只是皱了皱眉,检查了一遍她身上,就把她手里的抹布舀走,去收拾地板上的碎玻璃去了。
吃了晚饭,他会把她拽出去,在楼下的小花园里散步半小时,然后上楼,风雨无阻,产检的时候,也是江东陪着她去的,认真听着医生交代所有事情,回家来按部就班的执行。
肚子一天一天鼓起来,从毫无所觉到能清晰感觉到肚子里有个鲜活的小生命,是个奇异到令人感动的过程,而这个过程始终陪在她身边的人就是江东。
又安怀孕后期,身体笨拙的不行,腿脚都肿了起来,肚子大的,她站起来都看不到自己的脚,走起路来,仿佛一个行动迟缓的企鹅。
越临近产期,又安的脾气越发不好,江东的脾气却变的极好,他每天都会给她洗脚,又安有时候,看着他蹲在地上给她洗脚的样子,不由自主就烦躁起来,任性的踢翻了洗脚盆,水洒了一地,江东的眉头都没皱一下,擦了地,换了水重新给她洗脚。
又安也不是有意这样,她就是心里烦,脑子里乱,随着两人住在一起的日子与日俱增,她想起周叔叔的时候越来越少,很多时候,她脑子里划过的都是江东的身影,这令又安觉得烦躁,觉得愧疚,觉得对不起周叔叔,加上怀孕,造成内分泌紊乱,情绪不稳,总是发脾气,发脾气的对象也只有一个江东。
她妈来看她的时候,跟她说:“女人这时候是不舒服,可说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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