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来了?”顾烟惊讶的问,不是说要去一周么?今天才第二天呀。
“还在纽约,后天回来。”美国的办公室他不常用,桌上却也是有她的照片的,梁飞凡右手握着电话,左手在她照片上摩挲,笑的暖意融融,“想我了?那我现在回来?”
顾烟第三次瞪向鬼祟偷听的沫子,转身背对着她和阿虎,牵了牵嘴角,模模糊糊的恩了一声。
“明天还有考试,我复习去了。挂了。恩……你——当心点呀!”她一如往常的淡淡声调,软软的,越过大西洋听在某人耳里,酥痒难当。
梁飞凡离开办公室,走回会议室,继续刚才被阿虎电话打断的会议。一屋子美国总公司的高层面面相觑,boss刚才干什么去了?他们从未见过这个冷血强硬的男人脸上有这种表情——似乎可以称为,柔情。
陈遇白翻过一页报告,垂下了眼眸,用中文低低的开口,“哥,你现在笑的很**。”
梁飞凡不动声色,拿起位置上的文件夹翻阅,“恩,谢谢。”
“不客气。”陈遇白的语气永远寒若古井,漂亮修长的食指推了推眼镜,继续看手里厚厚的报告书。梁飞凡来之前就把行程压了又压,整整一个季度的事务决策都要在这短短一个礼拜里安排妥当,他们两个这两天一夜只休息了三个小时。
“不,还是要客气的。我明天凌晨的飞机回去,这里剩下的就交给你了。”梁飞凡笑的越发良善。
陈遇白的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冰冷如面具的脸上终于出现一丝疑似为崩溃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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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岩很多年之后都记得自己是怎么样一点点的捱过这黑暗的一天。
这顾烟平时彪悍不用说,疯起来更不是一般的神经病!先是赖着他请客胡吃海喝了一通,然后兴冲冲找了一间开场早的同志吧闯进去,她身段好,扭的已经够撩人了,时不时有贴上来的那些男女通吃的,她还冲人家甜笑。容岩赶人赶的那叫一个筋疲力尽,他还以为顾烟找他出来是商量婚礼安排,一个人都没带在身边,刚刚碰头的时候顾烟还拉着他把阿虎他们给撤了。这下可好,双拳难敌四腿,自己一心护得那位姑奶奶周全,身上被那些看中他帅气样貌的男人揩油揩的狼狈不堪。可怕的是烟小姐最后竟然甩了外套爬上了领舞台,那叫一个h翻全场。他低声下气求爷爷告奶奶的好不容易把她带出了迪吧,一个不留神车钥匙就到了她手上。
容岩连忙跟着她,拉开副驾驶座门坐了进去,市区人多她还正常,开到了郊外,哪里有坑她往哪里开,哪处路不好走往哪里冲,一部养尊处优的法拉利612,硬是开成了越野车。
伤痕累累的车子又在一个路标上擦掉了一大块漆之后,终于哀鸣着停了下来。副驾驶的门嘭一声被推开,白着脸的容二少爷连滚带爬的下了车,扶着路旁的小树直拍胸口,他很丢脸的——晕车了。
“啊……”
“啊……”
“啊……”
顾烟跳下车冲着空旷的远郊声嘶力竭的大声喊,又蹦又跳脚的发泄。容岩看傻了,靠在树上目瞪口呆的盘算,是掏出手机录下这段百年难遇视频呢还是打120?
“为什么不让我结婚啊!!!”
“为什么不愿意做手术啊!!!”
“为什么不能缓一缓结婚啊!!!”
“为什么都不听我的话啊!!!”
“啊!!!”
“为什么都说是为了我好啊!!!”
“烟姐?”顾烟喊完就蹲下来,抱着膝盖埋着头,很久很久容岩才壮着胆子挪过去,拍着她的肩膀轻轻的唤她。
“都是混蛋……”顾烟的嗓子都有些哑了,低低的啜泣着,偏着脸埋在自己两臂之间,眼神空空的毫无光彩。“讨厌死了!讨厌……”
容岩心里一动,第一次觉得,其实顾烟也就是个有血有肉的女孩子。
“爸爸说担心我的幸福,想为我最后尽一点力,他说该放我自由。他没错。梁飞凡等了那么久,对我那么好,婚礼帖子都发出去了,他也没错。姐姐也没错,方亦城也没错……”她呐呐的自言自语,眼泪大颗的从眼角滚下来,“那就是我错了喽?我错了啊……”
“你说!是不是我错了?”她一屁股坐到地上,泪眼婆娑的拉着容岩问。
容岩这样的男人,最强大的功能就是怜香惜玉,顾烟的眼泪完全的瓦解了他的防线,“不是的,不是你的错。”他陪着她坐在路沿上,柔声的安慰她,“很多时候,谁都没做错,可偏偏就是谁都受伤了。”
就像忽然掉进了异次空间,猫和老鼠一样相处了多年的两个人对着郊外斜斜的夕阳推心置腹的聊了一个下午。
“那——为什么不听大哥的话先去登记呢?只是注册一下,别人不会知道的。也安了他的心。”
“……我那时烦的很。”顾烟拔了根枯草在晃悠晃悠的,低着头哑着嗓子,“再说,安什么心呢?结婚了还能离呢,他那么着急做什么!我爸爸都那个状况了,我哪有心情嫁人啊!”
容岩很替梁飞凡叫屈,不过顾烟的话三分刁蛮七分道理,他也说不出什么对错。
两个人同时沉默下来才听到车里隐约传来手机铃声包不知道刚才丢在哪里了,容岩回去拿起自己的手机一看,是小四。
“阿虎说你陪着顾烟的?”纪南的声音很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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