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外去了。
三姑娘是求不得了,这二房的主子也是求不得的,索性去求了四太太,想个法子再为红樱指个好人儿。
她如是想着,脚步不停,匆匆去找了红樱。
红樱却如丧考妣,抱着自己床头搁着的首饰匣子不肯撒手,死也不想挪脚。听着她娘好声劝了两句,她反大怒道:“您听见三姑娘说的了没?这事都是您的错!要不是您惹了三姑娘生气,有我什么事啊!”她说着,泪珠子沿着眼角簌簌滚落,不一会便哭花了脸。
崔妈妈气得接不上话,想了想终归也不急在这一时,三姑娘再恼,这东西总还得叫红樱先归置收拾了才好走,便也就不再同女儿多言,转身兀自出了木犀苑,往四房去。
没想到,她前脚出的门,红樱后脚也就被两个粗使婆子扭着胳膊赶了出来。
崔妈妈大惊失色,迎面丢来只青皮小包袱,“啪”一声就砸在了她脸上,从里头滚出两三身半旧的衣裳。
墙倒众人推,守门的婆子瞧见这一幕,“哎哟”了声,讥笑道:“红樱姑娘这行头可够简朴的!”
红樱焉受得住这般奚落,当即就要冲上去撕了这婆子的嘴,好险叫崔妈妈给拦住了,压低了声音斥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胡闹!没得又落了人口舌,连这几身衣裳也落不着!”
旧归旧,好歹都是三姑娘往常用剩下的料子,随后赏下来的,拿到典当行里,还值几个大钱呢!
崔妈妈一手拎了包袱,一手拖住闺女的手,硬是将人给拉走了。
午后的天,瓦蓝一片。
崔妈妈母女俩头顶上却是一片愁云惨雾。
木犀苑里有人却欢喜得很,红樱被赶出了门,这缺就迟早得有人顶上,难得的机会。于是几个二等丫鬟就总想往若生跟前露脸,想着斟茶送水讨个高兴。然而若生除了绿蕉外,谁也不见。
她就仰面躺在炕头,靠着只大迎枕,面上覆着块帕子,良久没动静。
绿蕉忧心忡忡的,怕她睡了过去,遂想着要去将帕子取下来,再摊开了被子为她盖上。
这时候若生却忽然一抬手,将面上帕子掀了去,睁着眼坐起半个身子,笑道:“怎地也不知先喊我一声。”
绿蕉松了口气,摇头道:“您这些日子都睡得浅,奴婢怕一喊就给吵醒了。”
“哪就这么容易醒。”若生笑着将手中帕子递给她,自又扯了被子来拥着,问道,“人走了?”
“是,被崔妈妈拉走了。”
若生挑起一道眉,“看来是准备回头求四婶去。”
崔妈妈在四太太跟前也是有头有脸的人,遇上了这样的事,回去求个恩典情有可原。毕竟在崔妈妈眼中,她虽则是木犀苑的主子,却只是个半大孩子,说话再响亮又如何,毕竟上头还有一溜的长辈呢。至于明月堂的二太太朱氏,更不在崔妈妈眼中,她断不会为这事求到明月堂去。
若生揣测着四婶震怒的样子,挑起的眉角落了下来,笑着打发绿蕉去给自己沏杯茶来,渴了大半天了。
绿蕉应声而去。
刚提起茶壶,门口帘子一晃,冲进来个人。
伴随着一阵喧闹,连二爷大步流星地走近,凑到她跟前仔细看两眼就骂道:“说!谁将你气哭了?爹爹让人揍他!”说着就捋起了袖子。
若生这才回过神来,急急忙忙去阻,将他的袖子放下来,道:“您怎么就这么跑进来了?”
外头那么多人,拦他却也是拦不住的,也没人真敢拦。
若生攥着他的袖子不放,无奈说:“好歹也先支个人来传话才成样子。”
连二爷瞪她,“那你叫人气哭了怎么也不知支个人来找我帮你出气?”
这……似乎也有些道理……
“我如今这不好好的吗?”若生冲绿蕉招手,让她送了茶上来,亲自递给她爹,“您别急呀,我都已经出过气了。”
连二爷半点不客气地接了一口灌下,随后长出一口气,道:“那你说说,你都怎么出的气?”
“我把人赶出去了。”若生推敲着,拣了他听得明白的事说了。
连二爷却并不十分满意:“到底是哪个?叫什么名?”
若生不敢告诉他是四房的人,他要是知道了还不得立即就冲去四房找四婶算账,她便企图蒙混过关,只说是个婆子,又飞快转移了话题说起那新来的厨子做的吃食,说起这眼瞧着天日渐暖,万物复苏,也快到时候吃春饼了。
春饼又名五辛盘,以各种时蔬、饼饵、果脯等装盘而成。
连二爷喜欢吃甜的,对糕饼点心情有独钟,对果脯也喜欢得紧,听到她说这个登时眼睛一亮,眨眼间就被她给带跑了话头。
出了木犀苑往四房去的红樱母女俩,却没这好兴致。
俩人饿了大半日,连滴水都没喝进嘴里过,这会口干舌燥,浑身无力,连吱个声都嫌累人。
原想着回了四房怎么也能喘口气,哪曾想这脚还没站稳,四太太就打发了人来训话。
红樱被三言两语赶回了家去歇着,只崔妈妈一人被带到了四太太跟前。
一进门,崔妈妈就哭开了,“太太明鉴,奴婢冤啊……”
回应她的却是四太太一句——“掌嘴!”
崔妈妈愣住。
牛嫂子马上应声扬起了手,左右开弓,没两下便将崔妈妈一张脸打得高高肿起。
四太太则吸着气,揉着手中帕子咬牙道:“你也不是头一天进府当差,难道连怎么说话也不知?若连这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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