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不知怎么回答她了。”
应兰风一听,忍俊不禁,知道自己的女儿应怀真正在跟张家的小少爷张珍一块儿玩耍呢,他索性放慢了步子,一边侧耳倾听,只听应怀真噗嗤一笑,道:“这话怎么说?”张珍道:“我可不能说谎了,上回奶娘看到我的手臂划破了,娘发了好大脾气,我差点瞒不住啦。”应怀真道:“上回你手臂划破,是你太笨,谁让你躲在蔷薇花丛里了,花枝是有刺儿的呀。”张珍道:“我瞧着花开的好,哪里知道有刺呢。”
应怀真大笑,也不知她做了什么,就听见张珍杀猪似的叫了起来,应兰风在花丛后听得心旷神怡,又怕张家小少爷有事,忙迈步出来,一眼瞧见应怀真正伸手揉着张珍的小脸儿。
应兰风心头一松,故意咳嗽了声,道:“真儿,你胡闹什么呢!”
应怀真见他出现,便笑盈盈地松了手,道:“爹,你瞧大元宝,也忒胆小了。”
应兰风看着张珍,瞧着那肥嘟嘟地小脸被揉的发红,待要笑,却又觉得这样不好,便忍住了,只道:“元宝是男孩子,自然要让着你,可你怎可如此欺负他?”
应怀真嘟了嘟小嘴,张珍已经抢着开口道:“叔、叔父,我乐意给妹妹欺负!”
应怀真转头看过去,张珍涨红着脸,结结巴巴又说:“不、是我说错了,妹妹并没有欺负我……我们闹着玩呢。”
应兰风略有些愕然,看看张珍发红的脸,若有所思笑了两声,转身对着应怀真,道:“你瞧元宝多懂事……你呀……别仗着人家喜欢你就一味胡闹啦。”说着,伸出手指,轻轻地在应怀真额头一点,又笑说:“小心有一天他就跑了不见了。”
应怀真原本笑眯眯地,听了这句,脸色微微一变,也不做声。
张珍忙摆手说:“叔父,我不会不见,我得陪着真真妹妹,只怕她会不、不喜欢我……赶我走……”
应兰风挑眉,看看张珍紧张羞涩的脸色,又看应怀真有些出神的模样,不由低低笑念道:“真是……同居长干里,两小无嫌猜啊……”
应兰风见两个小孩儿玩的开心,他也不愿立在这里阻碍他们,加上他自己还有宗难办的“公务”,便叮嘱两人不许打架,轻笑两声,负手而去。
花园里,张珍见应兰风去了,才又恢复了之前的活泛,见应怀真默立不语,他生怕她不开心,便拉拉她的衣袖:“妹妹,我们还玩捉迷藏吧?”
应怀真听了,歪头看他:“不玩了,你这样笨,万一还望蔷薇丛里躲藏该如何是好。”
张珍道:“躲在那里也好呀,你知道我藏在那里,就会早一点找到我。”
应怀真双眸微微泛红:“傻子,被人早点找到很开心么?”
张珍道:“当然开心啦,每次跟你捉迷藏,我最开心的时候就是给你捉到的时候。”咧开嘴笑,像是天上掉了个大元宝。
怪不得每次轻而易举找到他的时候,他总是笑得跟天上掉下一个大元宝一样。
晶莹的双眸圆睁,樱唇紧闭,应怀真死死盯着张珍,小孩儿有些害怕,不知自己做错什么,喏喏问:“妹妹,我说错了么?你、你别生气……”
应怀真忽然用力推他一把,叫道:“你是真傻么!”她用力极大,当下就把张珍推倒地上,她却不理会,倒退两步,转身跑了。
地上张珍愣了会儿,才爬起身来,叫着:“真真!”想要去追,他的小厮却赶了来,将他拉住:“少爷,夫人找你了……你怎么又弄了一身泥?”生怕受责罚,拉着张珍就走,小孩儿叹了口气,一步三回头地跟小厮走了。
应怀真一口气跑到花丛边上,眼前是星星开放的蔷薇花,小簇的花朵,很是活泼地点缀了半边墙,有粉色的,有纯白的,含着微微暖黄的花心。
应怀真伸手掐住一枝,脑中却浮现许多凌乱的场景。
多半是她遭事之后的记忆。
那个微胖的,面貌平淡腿脚不便的张珍,四处奔波,上下打点,用尽所有方法求见她一面:“妹妹,我听说叔父出事就动身来京了,我、我没想到竟然是真的……我一定会救你!你别怕……”
他颤声说,似说了很多,但当时那种朝堂争斗,俨然已是诸神之战,似张珍这种低微凡人,哪里有插手的余地?别说是救人,他沾手此事便已似飞蛾扑火。
而那时的应怀真,早已心死,双耳已经听不见任何,心神也不愿再理会周遭,故而对张珍奉上的关切,也同样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此刻,都在那看似童稚无心的对话中,有些零碎的场景浮现,是在法场上,人群中,他拖着腿奋力要闯上前来,声嘶力竭地叫:“真真!”声音都嘶哑变调,守卫不得不举起器械将他击退,不知是什么狠狠打在他的头上,血顿时就迸流出来,那身影愈发踉跄,人浪中似大海孤舟。
只是那日,流了太多的血,故而应怀真竟不记得,其中,还有一个叫做张珍的,她昔日的青梅竹马的玩伴。
要如何才能见真情假意?
岁寒知松柏,患难见真情。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
应怀真拼命跑到后院,胸口像是要炸裂一样,她怕被人发现又要大惊小怪,便停步,轻手轻脚地走到角落,在台阶上轻轻坐了歇息。
说话的声音,从开着的窗户里断断续续传了出来,应怀真听出是爹娘在说话,便也不以为意,手托着腮边歇息边听。
只听李贤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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