迈克尔站起来,去喂欧文的蚂蚁。他们都养着无法拥抱的宠物。
他在欧文家中又转了一圈,看了看那装着冷冻食品的冰箱,看了看乱糟糟的暗房,看了看没有太多餐具的厨房。这就是欧文的一切了。他能够从中看到欧文所有的生活,搞清楚一个人其实是很简单的一件事。
欧文让我着迷。在离开屋子,锁上门的那一刻,他想。
欧文不会把太多的感情流露在表面,而迈克尔喜欢的那一款,都会这么干。漂亮的男人和女人们,会不由自主地把流露感情当成是一种能力,他们会表现出高兴、不高兴,或者其他细微的小情绪,想让别人去取悦他们,爱他们。迈克尔自己也一样,既然能够从长相和魅力上得到那么多好处,何乐而不为?这几乎已经成为一种习惯。欧文却没有这样的行为,他的孤独在故事里,而不在话语中。一种奇妙的感觉笼罩了迈克尔,他想快点回去,回到地下室,见到欧文。
开车离开时,天已经快全黑了。车灯照着还残留一点儿蓝色昏暗光线的道路。
回程的路上,他换了好几个电台,最终在一个播放unintended的电台上停了下来。他做过很短时间的dj,那之前他学了三个月的键盘。他喜欢站在那里看人们忘情地舞动身体,他喜欢从慢速开始,一直推进到一个最适合人心跳的快节奏。
音乐就和药剂一样,让人疯狂。
他回到家中,把车停好,踩着落叶,走进屋内。他将早上煮好的罗宋汤热了热,煮了通心粉,浇上冰箱里前几天做的r_ou_酱罗勒番茄酱,铺上一层厚厚的马苏里拉n_ai酪,塞进烤箱。他享用完晚餐,盛了一碗汤,用盖子盖好。他端着它,拿上药片、注s,he器,下到地下室。
欧文还在睡,他走过去,将温度计塞在他的胳膊下面。他的体温重新上升到38.2摄氏度了,但比昨晚好很多。
迈克尔叫欧文起来。被绑架者缓缓动了动身体,从床上坐起来。他的头发乱糟糟的,有几簇碎发不安分地翘起来,他不戴眼镜的时候显得更柔和。他看着迈克尔,迈克尔也看着他。
他是个让他感觉安全的男人。
“晚饭时间,”迈克尔说,“还有吃药。”他把一瓶水递给欧文,欧文拧开,仰头就喝,迈克尔看着他,他渴坏了,“一碗罗宋汤,现在不想吃,可以待会儿。如果你晚上饿了,再告诉我。”
“所以关于厨子那句话是真的,你的确是个厨子。”欧文说。
“没错。”迈克尔回答,他是厨子没错,伪造了简历的厨子。
欧文微微笑了,显得很疲惫。他把那碗汤喝完,留下了一些土豆没有吃掉。迈克尔把餐具和碗收走,放到一边。他将两个白药片递给欧文,它们分别是维生素c和维生素c。
欧文犹豫了很小一会儿,把药吃了,又喝了一大口水。
他觉得我给他吃了什么?迈克尔想。他拿出针头,当着欧文的面,从小瓶中吸出药水,然后推掉空气:“把手臂伸出来给我。”
欧文犹豫着,想问却没有问问题,他张了张嘴,又闭上。随后他慢吞吞地把竖条纹的蓝白色衬衫脱掉,露出里面的短袖白t恤。他侧坐在床上,将短袖撂到肩膀处,靠近迈克尔。
迈克尔喜欢他如此安静、不抵抗,这降低了犯罪感,让他觉得自己什么也没有做错。“不会痛,也不会让你窒息。”迈克尔轻声安慰,将针头推进欧文的皮肤和肌r_ou_,“保持静止,如果你让针头断在里面了会很糟糕。”
欧文没有说话,也没有挣扎,他安静地接纳了注s,he器里的药水,药水顺着针头前面的空隙,完整地灌注到了他的身体内部,顺着血液散播到他的全身。迈克尔喜欢给欧文打针的过程,他既担心欧文会挣扎,又期待这样安静的表现。他享受这绝对的控制权,仿佛一个注s,he就让他拥有了欧文的所有血液和内里。
如果他绑架的不是欧文,是别的什么人,很容易会遭遇令他讨厌的大吵大叫,他会因此感觉厌恶,失去耐心,把他扔掉。
迈克尔推完了针管,把针头从欧文的身体里拔出来,“结束了。”他低声说,又用酒j-i,ng棉球按住那里,“按住它,欧文,直到不再流血。”
欧文的身体从僵硬恢复到轻松,他用柔软的手指按住棉球,顺从的。他的肢体语言在说,无论迈克尔给他注s,he了什么,一切都结束了,他可以放松了。迈克尔凝视着没有戴眼镜的欧文,他发现欧文并不是那么在意自己到底被怎么对待了,他只是在意表面上有没有被好好对待。
这说明他的孤独,迈克尔想,毕竟他身边没有人在意这种细碎而不完整的孤独。“像他这样喜欢躲在家里的家伙,总是享受孤独的存在”,人们发表如上观点。关心欧文这种人,需要付出更多的时间和j-i,ng力,你不得不听他们说奇怪的话,奇怪的故事,从中找出他们最终想说的,而大部分人的爱都缺乏耐心。
迈克尔将针头装进一个袋子,将它放到不远处的地面上,防止欧文获取它。
“你会好起来的。”迈克尔说,“放开棉球,给我看看。”他把手放在欧文的手背上,协助他拿下棉球。血已经止住了,白色的棉球上有一小丝红色痕迹。迈克尔把棉球扔掉,帮欧文整理好衣服,放下袖子。
“是吗?希望如此。”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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