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晚安,谢谢你的生日礼物,很适合收藏。”
穆瑾解了安全带,却没着急下车,偏过头冲他挑挑眉毛,痞里痞气地一笑,“要是你不喜欢,我就换个颜色和花样再织一条。秦教授,咱俩之间的事儿,不会这么轻易就完了的。”
她推开车门,身形灵活地跳下车,拍上门,突然背对着车子站定。
宿舍楼门口昏黄的灯光在水泥地面上照出一方虚幻舞台,穆瑾缓缓抬起右手假装握住心口上的一把匕首,身形微躬,佯装使力地拔了出来,血溅七尺的豪情。
她“忍痛”踉跄两步,把无形刀子往背后潇洒一丢,然后瞬间满血地大摇大摆走进宿舍楼里,仿佛英雄归来,半点表白失败的样子都没有。
秦烈峥微怔,笑意卡在胸口里,最终只是叹了口气,无奈地摇摇头。
他不喜欢她吗?好像也不是。只是年龄大了,对“喜欢”这种感觉把握得越发理性,自己这种身体状况的确很难给一个女人长相厮守的承诺,她比他本就小了七岁,越是觉得对方美好,就越不想辜负她。
叶映姝离去的那种感觉,烙在他心里深及骨肉,午夜梦回时想起来仍然痛彻心扉。穆瑾这种单纯而投入的一根筋女孩,若是遇到这么一天,怕是比他更加有过之而无不及吧。
☆、一半海水,一半火焰(四)
冉云素从画室里下来,看见烈风窝在沙发上抱着个本子写写画画的,口中念念有词,时不时还哼唱几句。她轻声走进厨房热了杯牛奶出来,递到他嘴边,“已经可以在意念中写歌这么厉害了吗?都不用弹琴的了?”
烈风把本子和铅笔一推,接过牛奶把她搂在身边,杯口轻轻放在她唇边,“你先喝。”
他抓过手机看时间,“已经这么晚了吗?你画了那么久累不累?”
“那你写了这么久累不累?”冉云素翻看他的笔记,“这是……歌词?”
“嗯,几个小时才挤出这么一小段来。”他把本子合上,接过她喝剩下的牛奶一饮而尽,“先别看,等整首歌都做好了再唱给你听。”
她转去厨房洗杯子,他也跟过去倚在料理台上陪她说话,“素素,我的一个朋友想跟你借点东西,不知道你答不答应?”
“借什么?只要不是借你的话,都可以考虑。”
烈风摘了毛巾帮她擦手上的水珠,“那人是个导演,最近在拍一部电影,有我客串的一个角色。这个角色在故事里已经死了,只存在于女主角的回忆里。女主角是一个画家,嗯,和你是同行,所以她也画了很多很多个我,像你一样。”
“所以……想借我的那些画去当道具?”冉云素很快猜中,“需要保证完璧归赵,不能有一点点的损坏才行。”
“当然,否则我也不答应。”烈风揉着她掌心的那道疤痕,“原本他们已经请人画了道具的,不过那个导演在上次慈善晚宴上看到了你捐赠的那幅拍品,顿时觉得那批道具都应该丢进垃圾桶里,这才跟我联系,请我无论如何要帮他一个忙。”
冉云素拉着他的手往卧室走,“是谁来演那个对你念念不忘,一直一直画你的画家?”
“唐姿玟。”
她脚步一滞,饶有兴致地转过头看着他,“她很喜欢你,我看得出来。”
烈风弯着嘴角笑她,“你在吃醋呢,我也看得出来。”他手上一用力,将她拉进怀里抱起来,抬脚踢合房门,“让我给你吃颗定心丸。”
“不要!最近吃得太多了,消化不了——唔——”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两片柔软堵住了嘴唇。
“多做运动,可以帮助消化——”他的嗓音暗哑,显然已经被点燃了,一连串深吻落在她雪白的颈子和锁骨上,烫出一道落红般的绯色。
*
这位曹操来得实在很快,第二天一早刚收到烈风的短信,人就跑过来选画了。
“屠丁丁。”烈风给她介绍,这名字太过好记,以至于除了烈风很少关注娱乐圈的冉云素也觉得耳熟,新生代学院派导演,小成本的chù_nǚ作便入选了多伦多电影节最佳影片提名。
墙里开花墙外香,回到墙里更风光,他目前也算是国内炙手可热的知名青年导演之一。
他不是一个人来的,除了影片的艺术总监,还把女主角唐姿玟一并给带来了。
屠丁丁是个实干派,随便寒暄了几句便直入主题,“那我就带人去画室看看呗?大概需要个五六幅,此外陪衬的我再找人照猫画虎地参考着做出来。”
“那些画道具的画手根本不行,画出来的东西徒有其表,缺乏情感,跟冉小姐的作品没法比。”
他朝二楼的楼梯走了几步,又回头盯着冉云素的手看了看,“对了,还有个事儿,能不能麻烦冉小姐给我们唐唐做一些绘画方面的指导,表现出来的细节越内行越好……那个……冉小姐这双手的确是画家的手,如果可以的话,能不能给我们做个手替,我们付片酬的。”
烈风从背后拍了他一下,“想得美了啊,我都没有片酬帮你义务站台呢,还往我们家打主意?!”
他怎么可能让他的素素去给唐姿玟做替身,就算只是替个手也不行。在他心里,谁也替代不了她,她更不是任何人的替代品。
“还有,你的片尾里要注明这些画的来源,尊重著作权对不对?”片酬可以不要,但宣传冉云素作品的机会还是要把握的。
屠导很认真地点头,“那当然,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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