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以后也再不要提。”陈氏一挥衣袖:“事关家门门风,绝无一丁点儿可能。别说是明着给人做妾,就算是被人玷污了,咱们方家的女儿也只有一死的,却没有给人做妾的……”
“那三妹妹呢,又是如何?”方玉婷不服气。
“那是天家,岂能和寻常官员相比。咱们这种卑微的身份,能进皇家,就算是为奴为婢又如何?”陈氏冷笑:“再说,是王妃亲口要的人,咱们敢说一个不字?”
“那州府老爷也亲口要人了!”方玉婷不依不饶。
“那就只能请侯爷和王妃为方家做主了!”陈氏眯起眼睛打量方玉婷,怒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以咱们家如今的光景,州府老爷还不敢把主意打到方家的姑娘头上,除非他不想要头上那顶乌纱帽了。平素里孝敬了那么多,他不会不识趣,你也少在中间瞎搅和。”说完便冲着金娘子道:“我身体不适,不能待客。问问二姑奶奶可要在家里用饭?若是要的话,吩咐下人们好生准备。”
说完看也不看方玉婷一眼,扭过头就走了,留下方玉婷在原地恨恨咬着唇角,也扭身往外走:“不吃饭了。”
偌大的花厅只剩下何家贤一个人,傻傻愣愣,却又有一种劫后余生的庆幸感。
回到汀兰院,何家贤却又越想越奇怪,问吉祥:“你说二姑奶奶会不会预料到夫人不同意?”
吉祥纳闷的摇摇头:“按理不会吧,毕竟夫人现在很不待见五小姐,据说昨日送的饭都有些馊了,冯姨娘都发火了。”
“那这种事应该在暗地里先提才对,怎么一开始就拿到明面上来说?”何家贤觉得这个解释并不合理。陈氏虽然时不时耍些小手段,却从来没有在大局上错过。方玉婷该知道的,就算陈氏同意,方老爷也必定不会同意,她一开始闹得沸沸扬扬,是什么意思?
只是想了半天也没有答案,迷迷糊糊间困意来袭,忍不住又睡着了。
到了傍晚,发生了连锁反应的两件事,她才隐约猜到方玉婷的用意。
一件事是冯姨娘颤颤巍巍的走来,气息都还没喘匀,就急切的冲何家贤过来:“二奶奶,你在现场,你说说到底怎么回事,怎么好端端的要把五小姐送给人做妾?”她一面说话,一面咳嗽,咳的眼泪都出来了,全然一颗慈母的焦灼之心。
何家贤忙将她扶着坐了,又命人沏了一杯上好的参茶,这才笑着道:“我当是什么事呢,原是为这件不可能的事。”
冯姨娘听她这么说,心里才稍定了一下,忙问道:“还请二奶奶详细告知。”
何家贤便把花厅上的事情说了一遍,重点放在陈氏斩钉截铁的拒绝态度上,冯姨娘却还是心有余悸:“她恨五小姐,一定会再想办法害五小姐的……要想办法,要想办法……”言语间如窥见什么形状可怖的东西,满脸惊恐。
何家贤只能绞尽脑汁安抚她,可冯姨娘却听不见去,觉得就算不给人做妾,方玉婷还会想到别的办法来害方玉静,不由得在椅子上缩成一团,犹如惊弓之鸟。
正说着呢,红果急匆匆来报:“二奶奶,不好了,五小姐在房里上吊了!”
何家贤一愣,下意识去看冯姨娘,只见她白眼一翻,厥过去了,从椅子上掉下来,吉祥眼疾手快,忙去接着,才算没有大碍。
何家贤这才明白,方玉婷为何一定要在花厅说话。
她与陈氏在鹤寿堂说了,语不传六耳的就压过去了,成与不成她没多少把握。可若是在外面说,不管成与不成,成的话方玉静几乎立刻就能知道,根本没有做心理准备的机会;不成,也能以讹传讹,吓死方玉静。
好一个如意算盘。方玉婷只怕就是想方玉静从此生活的惴惴不安,惶惶不可终日。
☆、149、突遭灭顶灾
何家贤看着冯姨娘和方玉静的反应,看着她们惊惶不安的模样,心里的那种恐惧连她都能感受得到,暗道方玉婷真是一条藏着獠牙的毒蛇!
好在服侍的丫鬟发现的及时,大声呼救,几个身强力壮的婆子才赶过来将方玉静放下,捡回了一条命。
方老爷听后勃然大怒,可陈氏此事处理得当,甚至对方玉婷是疾言厉色,他不好说什么。却也不能把嫁去侯府的女儿再叫回来处罚,只能将怒气随便撒。
陈氏劝道:“此事也怪不得二姑奶奶,老爷细想,二姑奶奶只是随口一提,并没有说一定要成。五丫头未免胆子也太小了些。她姨娘不也是这一个样子么?”
方老爷听后觉得很有道理,便将无处可撒的怒火撒到方玉静母女头上:“不中用的东西,不过是说说罢了,就吓成这个样子,哪里还有我方家姑娘的胆识?”
方玉静躺在床上,眼泪婆娑,她以前是个不知道何为惧怕的人,如今却如一只小白兔一般,惊鸿不安,睡梦中都要惊醒。
何家贤握着她的手:“父亲说的没错,你以前的胆量都到哪里去了?”
方玉静闭着眼睛:“二嫂错了,我哪里有什么胆量?因着姨娘懦弱的性子,我也是懦弱的。我大概跟你讲过,小时候被欺负,都是三姐帮我出头。后来我瞧着三姐天不怕地不怕,很是霸道,才敢跟着她放肆些,大家就以为我也胆大。”
她大概是此番一死,没什么顾忌了,将所思所想一股脑儿的和盘托出:“后来三姐的遭遇你也看见了,她在方府横行霸道了这么多年,到头来在婚事上面,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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