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个可能,就是故去不久的先帝把他在京中的探子干掉。老王的贴身处也有一封信,打开来,下面御玺俨然,是先帝在半年前——病故之前的密旨。
“君臣相得,惜无永世之缘。朕旧疾愈发,几近疯癫。中宫若产子,当为皇嗣。朕或病中旨意损坏基业,卿可抗命不遵。”
半年前小太子已落地。
这密旨从京里发出之日,更早些,半年前到老王手中。
西宁老王并不是先帝最为恩宠的臣子,上官国舅和俞太傅才是。他相信除去自己,东海王、南疆王都收到这信。
数月前,他以为益王也收到这信。但是现在看回头,益王前几个月在京里,西宁王怀疑益王见到的是遗旨,而不是密信。
说到益王,老王嗤之以鼻:“他让什么吓破胆,有话不敢说,迟迟不给我回信。”
知道京乱后,老王就慌了手脚。他知道他的女儿和那不想提的女婿在京里。
想想就恨,把孙女儿许配给冠军侯之子,不想提的那个真真瞎眼。
在知道外孙女儿有亲事后,老王就让人打听樊华。越打听越糟糕,他心里挺高兴。
早于楚云期和铁氏知道樊华是纨绔的西宁老王,不但很高兴,和女儿的往来信件里只字不提。
和樊家的亲事不成,他就能大发雷霆,再把叫芊眠的外孙女儿亲事许到自己封地上。
自从那孩子出生,老王和女儿夺孩子十几年,一直没有到手,梗在心里是块病。
他高深莫测模样等着京中楚樊退亲消息回来,再宽宏大量的告诉女儿,给外孙女儿已挑好亲事。结果呢,京乱了。他这才想起在京中的探子,最近一个也没有回话。
他已退位没有负担,点兵就走。有经验,这个时候去京里已晚。他原地往北,出最近的关城,沿着与鞑靼国的边境往东,居庸关在他的东侧。
他为什么不从内陆走?多年经验告诉他,从自己辖区里出关城容易。而从关外沿边境走,京中内乱如有后续,他可以抗命不遵,或者避开让传话或传旨的人找不到他。
上路以后,新皇登基。老王更觉得不对。
先皇密旨立嗣中宫之子,不是大殿下。而上官国舅早不反晚不反,他姐姐生下男孩他反?把能让自己摄政的外甥干掉就造反,这不是便宜大殿下。
而新皇登基,何等重要。
小殿下已不在,上官国舅已撵走。大殿下应该从容办完先皇葬礼,小殿下葬礼,借此机会还可以让外臣进京见个面。
新皇不是,笼络和威压外臣,必不可少。而京都让屠,理当和外臣商议。
询问多方意见后,这里面有个推辞,群臣拜请。再辞,再请。哭几声吾虽无德,奈何天授命之。
这个时候再登基,又体面又合理。
这位倒好,他爹尸骨未寒,京都之乱未报,他鬼追脚般的登基。这是有多盼着?
贪婪之心已出。
西宁老王让儿子去信询问益王,又让他如有进京事项,称病不朝。益王处如石沉大海。又是一层让人起疑心的地方,也让老王不齿益王。
不回就不回,他都亲自出兵接应,有什么消息到手,以后也不告诉益王。
打着自家旗号,行走在关城之外。此时,已脱离自家地盘。老王一面收信一面命人:“拔营,咱们换个地方呆着。免得附近关城找麻烦。”
他主要避开的,是可能会出现的传话和传旨之人。
又命:“搜索队方圆继续扬旗。”
他是每隔三十里呆一天。
虽然心急如焚,但女儿武艺出群,且她必然随国舅让逼出关城。为什么如此笃定?因为老王是爹,是他的女儿啊。每行一天,多一天的消息证实女真大举进犯。他的女儿,怎么会袖手旁观?
出手相助之后,如果国舅蒙冤,必然劝国舅进入鞑靼国内,往西回到娘家地盘。
如果国舅不冤,必然会弃国舅而往西,回到娘家地盘。
三十里内大旗飞扬,女儿一定会看到。
“是!”
一个传令官出去,外面响起动静:“拔营,往东!传令,搜索第三队出营,搜索第二队回营听令!”
拔营像涨潮,车声马声人声似乎什么声音都能出来。西宁王听着这动静,心里方能稍定。
天地阔而传声远,他的女儿在附近的话,伏在地上就能听到。
也可能引来不想见的人,老王对家将道:“我到士兵队伍里去,附近关城来啰嗦,对他说老王不在,你奉命行事。”
刚说到这里,一骑快马从营门进来,事情紧急到没下马就高声:“报!营外来了一群衣着破烂的人,为首的自称上官长!”
“国舅?”
西宁老王是知道上官国舅的名字,眼珠子都圆了。事情真相离他一步之遥也没有了,国舅到了,他的女儿在不在京里,现在哪里即刻水落石出。
“请!”
老王心情激动,面色如一汪静水。直到那行人出现在面前,他迸出泪珠,喃喃道:“馨儿!”
那穿着旧皮袄子,带着战火痕迹的男装女子,是他十数年没有见面的女儿。
这事说来话长。老王来不及想,就看到另一个人。
他也衣着狼藉,但出类拔萃之势,和十几年一模一样。
“楚云期!”
西宁老王大喝一声,几个箭步冲上前去,一抡手臂带出
喜欢错嫁权臣:倾国聘红妆请大家收藏:(m.dmbook5.com),高H辣H小说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