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怎么会说病这话呢?
是楚芊眠对他说过,衣裳要穿够,凉果子不给多吃,不然就生病就肚子痛痛不能吃好吃的。
此时太子说出来,当成他软软嗓音中的依赖,让楚芊眠失声痛哭。哭出来一声,想了起来,对着上官知怒火喷涌:“你是怎么带的他,怎么让他哭了,我刚走还不到半天,就让他瘦了!”
上官知无话可说,讪讪地转移话题,也是最重要的话:“他还没有吃饭。”
楚芊眠气的胸口剧烈起伏,如果不是赶快照顾太子,看这模样不会让上官知好过。
吃饭这几个字,让楚芊眠收起怒气大惊失色,也这个时候才看到筐打开时,冷风进去,而揪着筐站着的太子是小袄,又光着脑袋。
不过分别小半天,就失去心尖子似的,猛然见到,别的什么都忘记。
手脚飞快给太子戴大帽子,穿上大皮袄,又叫着:“母亲,给稷哥煮粥。父亲,把肉干煮开去油,砸松给稷哥放粥里。”稍一停顿再道:“还是别放肉了,他这会儿吃得清淡才行。”
上官知帮着她抱起太子,楚芊眠搂到怀里放声痛哭:“姐姐再也不离开你了。”
“姐姐不哭,姐姐不哭,”太子重新哭了,用个皮毛长袖子拂她的脸面。
显然,是想帮她擦眼泪。
俞太傅在马上呆呆看着,忘记疾行时的腰腿痛。这姑娘,难怪太子只是要她,敢情与她已生出母子之情。
这并不奇怪,也理所当然。
很多人对奶娘感情深厚,也是相同的原因。
上官知满怀感慨,他看到太子安静了,又是那个乖小孩,看吧,他还会安慰人。想想吧,他才多大,不到两周岁。
一些比俞太傅想的要多的心思浮上公子心头。
太子生下来没有多久就在战乱里过日子,虽说他那个时候还不记事,但很多人幼时经历,会变成常年的噩梦,这与记事不记事的年纪关系不大。
太子一直在楚姑娘的怀里呆着,那怀抱对他有保护作用。
所以不给姐姐,他就要大哭到撕心裂肺。
所以给他姐姐,他在姐姐怀里好生乖巧。
说到这里,也不能怪父亲不对。就是楚姑娘和楚家的人及老王,也都清楚把太子还给国舅是应当应分。
但是,真正的情意哪能分得开?
想到这里,因对太子安心而没有心事的上官知油然有了笑容。是啊,老天待他不薄,对他真正的情意。这不,他又来到楚姑娘的身边。
老王请他们去火堆边坐,一起用饭。楚芊眠这才知道上官知等人也没有用饭。
在俞太傅的诉说里,上官知公子送太子最为心急。在俞太傅的诉说里,这也不能怪国舅分开姐姐和弟弟。开会的时候,国舅本应不想同意楚姑娘天冷动身。
没有人怪国舅,同时对上官知的误会也就下去。
面饼、肉干和水送上来,楚芊眠对上官知一瞥,已是没了怒气。上官知受宠若惊的接住,再接住一句关心的话。
“吃吧,你也累了的。”
上官知精神焕发,笑吟吟道:“不累。”又垂下头:“没照顾好稷哥,都是我不好。”
陶云分明看到,他悄悄的从眸底寻找楚姑娘的同情心,从背后捅上官知一拳。
太假,太能装。
上官知稳稳坐着,跟没事人儿一样,可见这些年功夫没有白练。
吕胜从看到上官知就几乎气炸,心里太有他了,此时也看到了,一面吃饭一面含糊的反复道:“狡诈、坏蛋、诡计多、居心不良。”把所有不好的词往上官知身上盖。
稷哥歪在姐姐怀里,刚洗干净脸儿,神色美滋滋:“稷哥肚子饿了,能吃一大碗。”
上官知这才有些不安,千万别又说“不给吃饭不给喝水”这些话,父亲挺冤枉,而楚姑娘会很伤心。
太子没有说,他正在吃刚烤好的,撕成小块的面饼。楚云期送粥来,里面飘着肉松。对女儿道:“还是给他加些肉,上一顿没吃,这一顿再清淡怎么受得了,”
笑容满面:“爹爹把你带大,知道孩子应该吃的东西。”
“谢谢爹爹。”楚芊眠笑靥如花。
她的一侧,是铁氏的皮坐褥。对另一侧努嘴:“爹爹坐在这里。”
自从抚养太子,楚芊眠对父母的感情更深一层。原来带孩子是这样的辛苦,每夜要起好几回,喂吃把尿,而白天又要为他洗洗刷刷。
楚云期笑道:“你先接着他的粥,等我把你的粥端来,再坐下来。”
篝火燎原,多放一把米和几碗水,就多出几碗粥来。当然,是楚云期那大手。
“啊”太子张大嘴,楚芊眠把吹温的粥喂给他。这样子太乖,俞太傅又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齐氏对他低声笑:“太傅,可见这孩子的情意,是志难夺啊。”
“你说的对。”俞太傅忍不住也笑。
“张嘴。”楚云期用个木勺子,把粥喂给女儿。
太子格格笑了,他觉得好玩。张大嘴:“啊”吃完了,睁大黑亮眼睛等着。见到楚芊眠张嘴吃了,又是格格几声笑。
西宁老王心里羡慕,但要他过去喂饭呢,他是个一生强硬的男子,对女儿也极少这样过,他不习惯。
只能干看着。
这样一顿饭吃下来,太子对楚云期熟悉不少,不再因为他打过哥哥而不喜欢他坐的近。
太子说的,要吃一大碗。楚芊眠怕天冷,一顿没有吃,下一顿又过饱不好。哄着他吃一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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