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点忘了,我们水大护法还要检查。”云婳逮着她眼神一瞟过来,便趁机叫道,“来,大护法,您看看,这样成不?小的做的可还能让护法满意?”说着便把池盆往她身边推了推。
水犹寒本就只是想随便看一眼水池,只要见到蛛丝cao没事便行。如今被她抓着话茬调侃,不禁颇有些难为情,微微别开了目光,移到他处:“嗯。”
云婳算是发现了,这残废就是经骂不经夸。她拍了拍手,甩干手上的水渍:“那‘食不言’的护法大人,你究竟是左撇子吗?”有问题不问个清楚,搁心里实在不舒服。
“不是。”
云婳奇怪地睨她一眼,居然不是。
“以前用过左手练剑。”水犹寒淡淡低眉,未知名的神色掩在眼底长睫之下。
云婳往前迈了一步,悄悄躬下身,定睛看她,眼神逡巡打量了会儿,突然问起:“你不开心了?”
“不曾。”
“大祭司。”忽然有叩叩的敲门声响起,云婳拉开门,便见门前站了位教众,衣衫上沾着风尘,正弯腰颔首恭候在外面。
“说吧。”云婳迈出门槛,教众这才抬头,眼神扫过水犹寒,迟疑地顿了顿。
水犹寒并不多言,转了个身面向轩窗。
云婳将他拉到拐角边,离了屋门,“什么事?”教徒颔首掏出一纸信笺,双手逞上:“大祭司,密信。”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的小梦很忧郁,做忧郁派诗一首——天若有情天亦老,裸更卡文没存稿,云中谁寄锦书来:卧槽……
哎,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就是,我在你身边,你却不愿意为我留个言0.0为什么不让小梦感受到更多读者大人们的存在呢……
第48章 以身抵债
“哦……”云婳尾音留得绵长拖沓, 看似漫不经心接过密信, 眼神却停留在送信来的教徒身上扫动。
那若有似无的怀疑目光落在头顶,和压了座山下来似的, 把教徒压得背脊更弯,连忙埋低了头恭恭敬敬拱手在前不敢动弹。可是一双骨碌骨碌转的眼睛还是不安分。
等云婳慢慢悠悠撕开信笺封条口,嘶嘶拉拉的碎纸声让他弯偻的背脊稍稍挺了挺,黑乌溜湫的眼珠子快要翻上了天。
教徒盯着云婳将封笺里的薄纸一抽,当下趁机而动,腰间掏出一柄寒光匕刃,可惜刀尖还没碰上云婳衣衫半缕便“哐当”一声落在了地上。
“哐当——”匕首掉地,“嚓——”腾飞而来的紫砂茶盅在打上教众手臂后同样坠地,碎成了渣。
“嘶……”触及薄纸的云婳指尖一麻,旋即松开了手, 封笺飘乎两下落在脚边,露出了其中白白净净的一张空纸。字在哪儿不知道, 但毒肯定是下在了纸面上。
教徒一招不成, 却没力气再生二招, 躺地上嚎了声生命前最后的惨叫,闭上眼牙一咬, 趁着被人抓下去之前自行了断了。
那一声听起来还真挺惨的, 不知道的还以为六月飞雪,又冤枉了哪家好人。
云婳甩甩发麻的右手,好在纸上涂的只是普通致麻的药物,只能使人短暂失去知觉, 不然她今天得要成为残废的难兄难弟了。
不过……云婳侧头往拐角边看去:“你怎么知道他有问题?”残废刚才勉强也算帮了她一回,云婳的语气稍稍放得缓和了些。当然,如果丢的不是她的紫砂茶盅,而是随便捡的铁块石子就更好了。
“他在发抖。”水犹寒见她并无大碍,言尽转身又回了屋。
臭冰块怎么老是这副没耐心的样子。云婳发泄似的踢了脚瘫死在地上的教徒,舒了口气后又蹲下身看了看,捞起他两旁衣袖、掰开他下颌仔细检查。
手臂上有抓痕,牙缝间塞了一颗毒丸,看起来是早有准备,甚至抱好了必死的决心。
那些抓痕都是自己造成的,且此人在服毒自尽前印堂便隐隐有发黑之兆,加之一副深受荼毒的憔悴神色,恐怕是被人用药物控制得苦不堪言,逼不得已之下才做了违心叛教的事。
如今成了具与世长辞的尸体,对他来说未必不是件好事。“抬下去葬了吧。”云婳冲手下吩咐着,毕竟是曾经忠心耿耿为她和阎绮陌做过事的人。
余光一瞄,瞥见屋门前走出个白色身影,手上的绷带和木条还缠得结结实实,不知道又是想要去哪儿。云婳追上去便问:“你要去哪?”
“回屋。”蛛丝cao的事情既然妥帖办好了,她自然是该回自己那间屋子了。
“诶,等等——”云婳拉住她,手掌摊开,上面是方才地上caocao捡的几颗紫砂碎片,“你把我的紫砂盅摔碎了,就想走?”说着又把东西摊到她眼前,唯恐她看不清楚。
水犹寒皱了下眉:“你想怎样?”
“赔啊!”云婳言简意赅。
水犹寒眉头皱得更紧,半晌又舒展开:“东西是因你碎的。”算是在与她说理。
旁边几位守门的侍从都看着呢,的确是这位姑娘适才为了帮大祭司解难,情急之下才丢出的紫砂茶盅。可是大祭司是谁,在神教里一人之上……啊不,有时候教主的话她也不听,他们这种兢兢业业的小教徒,怎么敢逆了大祭司的心意,于是一张嘴闭得牢牢的,路见不平吱都不敢吱一声。
不过大祭司好像是吃定了讹人姑娘的心思,根本不管什么前因后果是非道理,“那也是你亲手摔碎的,我可没求你用它救我。”说着还着重加强了“亲手”两个字,别有深意瞥了眼手里七零八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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