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看着她红肿的眼睛,火气腾地烧上来,“陆准是不是打你了?他在外面拈花惹草,回家还打你?”
“没有,我这是看剧本哭的。”
“起开吧,我做饭。瞅你瘦的,还不如之前呢。”
赫子雯噘着嘴到客厅陪赫父看电视,听着厨房锅碗瓢盆丁铃当啷的撞击声,没一会就睡着了。
“起来,吃饭。”赫母把她叫醒,一睁眼闻到饭菜的香味还是很幸福的。
赫子雯一路小跑到餐桌前,刚夹了口酸菜,一脸皱成一个包子,差点把嘴里的吐出来。
“妈,你把卖盐的打死了?怎么这么咸?”
“咸吗?”赫母威严的问。
赫父猛摇头,“不咸。”
赫母自己也吃了一口,笃定的判断:“不咸。我还煮了鸡蛋,我去端来。”
赫子雯悄悄叹口气,默默的倒了一杯水放在自己面前。赫父默默把水杯推过来,“姑娘,去给爸也倒一杯。”
赫子雯:“……”此情此景,赫子雯只能暗自庆幸,幸好陆准不用在家吃饭。
*
一边吃饭,二老一边开始念叨一路上是怎么千辛万苦的过来。听说马航失踪了,不敢坐飞机。老俩口火车倒大巴,下了车才知道别墅区离车站很远,舍不得钱打车,又倒了两趟公交,下了车走了四五里路才到。
赫子雯由衷的感叹一声,“你们可真厉害,万一走丢了可怎么办?”
“不能,”赫父举着自己最近研究明白的智能手机,“你大爷家的小弟给我下了个高德地图,可清楚咧。我买了十块钱流量,走了一路还有呢。”
赫子雯默默扒了扒饭,把碗一放,“说吧,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为什么不让我们去接?”
赫父犹犹豫豫的看着她,吞吞吐吐道:“我们……我们自己也能找上。”
“得了吧,”赫母一摔筷子,“你爸还跟你整这些弯弯绕,我直说。我们就是不让你们有准备,看看他平时到底对你啥样。不是我说,妈这些天觉都没睡好。你知道村里人现在都怎么说你吗?”
赫子雯喝口了水,冷冷的笑了笑,“他们怎么说我,我一点也不好奇。不就是扯老婆舌,能说什么好话?”
赫父看着母女俩又要对着干,连忙说了几句折中的话安抚,“也不能这么说,人家也有道理。你妈我俩也是寻思一段时间,才来找你的。
人家都说你现在这么大腕儿,怎么就想不开给了姓陆的了。那个姓陆比你大,人还不老实,你看天天多少新闻说他的。前些天他还进医院了?你说三十多岁就进医院,能跟你过一辈子吗?”
“就是,我和你爸可不傻。”赫母眼睛转了转,露出几分精明来,“别人问你俩到底结没结婚,我都没咬死。我就说你俩处着呢,还不定以后怎么地呢。趁着还没办婚礼,你快跟妈说句实话,你是不是有了?”
“我没有!”赫子雯瞪圆了眼,硬把音量压下来,“我俩证都领了,这事就是板上钉钉,你们就别想了。他对我很好,他家里人也对我很好。谁一年到头,不生个病?发烧感冒还有进医院的呢。过不过一辈子,看命,我认命。”
赫母一拍桌子,“认什么命?趁着现在没办婚礼,悄悄离了再找好的不行吗?”
赫子雯也拍桌子,“不行!”
“你这孩子……”赫父拽了拽她的袖子,“先别说了,你妈我俩住几天。你不着急,好好想想再说。”
赫子雯一头磕在桌子上,一脑袋浆糊。
“姑娘,快过来再给我安排一间房,我不和你爸住一屋。”
“来啦……”赫子雯拖着疲惫的身躯,迎接来自生活的洗礼。
*
安顿好二老,赫子雯终于能回屋睡个好觉了。整个人往床上一扑,盖上被子,蒙头大睡。
睡得正香的时候忽然觉得气氛有些不对,猛地惊醒过来,赫母正坐在床边垂泪。
“妈,你怎么了?”
赫母飞快的拎起衣角擦了擦眼泪,“你说,他是不是打你?”
赫子雯一脑袋问号,“没有啊,谁又跟你瞎说了?”
赫母指了指她的背,“你自己看看。”
赫子雯猛然想起来,昨晚磕那么一下,现在已经青紫了。不着痕迹的叹口气,“不是他打的,他敢打我吗?他现在钱都在我手里。我自己昨天不小心从椅子上跳下来,磕到楼下桌子边上了。”
赫母不信,“要我说,你还是跟他离婚吧。财产咱不全要,一人一半还不行吗?”
赫子雯端详着她妈认真的神情,更认真的问了一句:“妈,你没疯吧?你是不是病了?”
赫母一把打掉她探过来的手,“你就骗我吧,也不知道他给你吃了什么mí_hún_yào了,你就这么死心塌地的。他要是真敢打你,我一会拿着大棒子把他打出去。”
“可别!!!”赫子雯相信她妈干得出来,吓得小拳头攥得紧紧的,一面祈祷着陆准别回来,一面跟她妈絮絮叨叨的说陆准对她有多好多好。可是赫母跟没听见似的,气乎乎的巡视了一圈屋子,忽然想起自己的本意来,“对了,你姥给你做了件棉袄,你试试。”
赫子雯一愣,“刚秋天啊。”虽然真的不冷,让试就试吧。
赫母对人不满意,对东西倒是很满意,“挺合身啊,你说说你姥这些年手艺都没丢,再试试棉裤。”
在室内温度二十四五度的时候,赫子雯穿着自家亲姥姥做得二斤棉花的棉袄棉裤,顺脸淌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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