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表示拒绝,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我的设想是:在这段婚姻里,我们是独立的个体,在婚后互不干涉对方的生活和工作。而且,为了维持我们这段婚姻的稳定,我们最好不要对对方有超出合作伙伴的感情,毕竟和‘同事’的恋情总有些尴尬,你觉得呢?”
坐在沙发上的女人留着齐耳短发,眉目温顺,语气客气疏离,但说出的话却大概已经吓走过许多相亲的人。
陆途这样猜想。不过真是巧了——他结婚的目的也是一样。
见陆途没有回话,知己像是怕他不明白,又补充:“你可以将我们之间的婚姻理解成一种契约关系,我们是生活中的伙伴,携手共同解决生活中很多由未婚可能带来的问题。”知己双手仍摩挲着杯身,努力装作镇定,内心却早已经起伏不定了。
这真的是最后一个,如果不成,她就再也不强求。
一个人也好,孤独也罢,这些她都承受得了,也一定要能承受得了。
“我明白你的意思,我也接受你的说法。刚好,这也是我来相亲的目的。”陆途回答,却对上了对面知己有些震惊的眼神。
需要这么惊讶吗?他没说假话,也的确是这么想的。
婚姻对于他而言,不过也只是锦上添花甚至是应付了事的一个组成部分罢了,对于爱情,他没有憧憬。
——
后来,他们第二次约会的地点就在民政局大厅,约会内容是:结婚。
知己生平第一次做这样出格的事,捏着户口簿的手也有涔涔汗意,今天是她背着父母偷偷来的。
向她走来的男人,身材笔直,脸部轮廓棱角分明,比上次见面时眉目间更多了一份冷酷。
原本上次知己便是已经将户口簿揣在了怀里准备约会完就可以直接去登记的,但陆途却好像看出了她的急切,语带笑意。
知小姐,你似乎太心急了一点。
知己瞬间羞赧,刚努力维持的镇定气场一下被打破,结结巴巴的回应他:我只是不想浪费时间而已。
陆途却微笑:不好意思,开个玩笑,等会工作上还有事,还是下次吧。
这一点时间真算不上浪费,和一个人建立感情、经营感情才是真正浪费时的事,而从这点上来看,眼前这位“知己”却是为他节省了很多的时间。
“不好意思来晚了,刚从工作单位过来。”陆途解释迟到的原因。
从工作单位来?
这大概也是他为什么神情看上去那么严肃的缘由吧……想必他的工作应该不是普通的工作,毕竟他的气质实在是太不同于常人。知己暗暗揣测。
登记时知己偷偷瞥了一眼,却疑似看到陆途在申请表职业一栏上填上了“警察”二字。她有些惊讶:“你是警察?”
“是啊。”他一边回应一边在表的最末尾签上自己的名字。
陆途这两个字,一手漂亮的行草,生生被他写出了一股脱离尘世烟火的仙风道骨感。
工作人员倒是奇怪了,按理说两个来结婚的人,没理由对对方的职业不知情啊,于是本着职业精神,忍不住问:“请问二位是自愿没有任何强迫的吗?”
知己有些楞,不明白工作人员为何口出此言,但陆途却是完全明白她的意思了,笑着将表递给她:“不好意思,我太太性子活泼,喜欢开玩笑。”
这下知己更是呆了。他从哪里看出来自己性格活泼的?
☆、等某日(二)
大年初五时,知己接到了陆途母亲的电话。
当时她刚下完一台手术,整个人似乎都要散架一般疲惫。
放在办公桌上的手机在昏暗的室内一亮一灭让她更加心力交瘁,而当她看清楚手机上的来电显示时只能更加深深叹了一口气。
“喂,妈。”知己合着眼,伏在桌上休息,声音无力。
“知己吗?我是妈。你能不能联系上陆途啊?”电话那边的妇女听出了她的疲倦,语气小心翼翼,生怕打搅了她的安宁。
知己皱眉:“陆途吗?没有……我今天值班,他可能也在值班吧。”心中不禁腹诽她的丈夫忙起工作来不仅连她这个形式上的妻子都忘了,甚至连自己的妈妈都无心敷衍。
陆途妈也叹了一口气:“唉,这孩子……”她顿了顿,忽然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补充道:“不如你们明天回家吃饭吧。前几天看你们忙都没好意思打电话给你们,怕吵到你们工作和休息。就明天,明天回家,妈给你们做好吃的,补一补犒劳一下你们行吧。”
知己听她一个人自顾自地说了很多,语气坚定,不太好拒绝,只得应下,又心想不知怎么样才能联系上陆途,通知他明天要回家的事。
真是一件麻烦的事。
陆途和知己结婚的真实原因的确是瞒着双方父母的。
知己本是一个不婚主义者,没有什么人生挫折,也不存在什么感情障碍,只是单纯地把生活中的其他事看得比婚姻更加重要。
比如事业,比如理想。
在人生的前二十多年里,她一直小心翼翼地将自己不婚的念头藏好,极怕伤害到对她抱有极大殷切希望的父母。
但随着年龄越来越大,父母虽然什么也没说,她却开始怕了——外面的流言蜚语那么多,她是可以忍受可以承担一个“不孝”的罪名,但她不愿意父母承受着他人怪异甚至嘲笑的眼神。于是她决定结婚。
陆途的情况更是简单了。
母亲催得紧,自己警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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