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子澈摇了摇头,“未曾。”
“也是,子澈现在尚小,未到取字的时候。”理郡王摸了摸下巴,“我表字卿远,你以后也别喊我郡王了,叫我的字便是。”
理郡王冉念因是嫡次子,兄长封了世子,没过多久也给他加了郡王爵,早早取了字。但还未另建府邸,依旧住在忠王府里。
京中皇室宗亲、文武官员祁子澈是提前记过的,陡然将这些从记忆里抓出来,他觉得有些头疼。
冉念此时已无醉意,拉着他唠个不停。
“子澈这次要在京中待多久,寿宴一过是不是便要启程回漠北了?漠北山高水远的,来回要花上不少时日吧?”
“若是不出意外,来回四个月足矣。”
“四个月呀,一季都过去了,还真是够久的。若是回了漠北,再入京怕是不容易了吧。改天我带你逛逛京城,南市北市,我熟的很。”冉念起了念头,便是压也压不下去,硬是要拉着祁子澈定日子。祁子澈拗不过,便定了三日后。
原定的是十日后回漠北,在京中逛逛,倒也不耽搁。
“就这样定了,三日后我去漠北王府寻你。”
*
冉彦一面观察着四方大臣,一面注意着高阶上畅饮的皇帝,还得分出神来往祁子澈处瞥上一眼。
冉念似乎与子澈一见如故,拉着他絮叨个没完没了。
上辈子并未见冉念与子澈有何交集,这辈子怎么突然间杀了出来?冉彦看着冉念,眼里冒出些凶光。
鲁王冉司刚献了礼退下,便瞥见冉彦不善的目光。
“二弟这般神情,为兄还以为你对为兄的寿礼不满呢?”
他献上的是一柄古剑,据说是上古明帝所有。上面纹饰奇特,剑柄上布满绿锈。尧国尚武,冉觉看着这把剑,也颇为喜爱,嘱咐王喜好生收着。
冉司得了几句夸,沾沾自喜。
“大皇兄的封地人杰地灵,得的东西自然比孤要强。”
冉司瞪了瞪眼珠,嘟囔了两句便回了自己的席位。冉彦这么明显的讽刺,他自然听的出来,只是无处反驳。
陆陆续续又有人献了礼,均是照着帝王的喜好搜罗来的,争奇斗艳,好不热闹。
“诸位爱卿的寿礼都用了心,朕很是喜欢。”冉觉摩挲着金椅两侧的龙头,转了话锋,“子澈,漠北献上来的礼现在何处,拿上来让大伙瞧瞧。看是个什么好东西?”
祁子澈被点了名,神态自若的走到阶前,行过礼后,拍了拍手,一群太监抬着一口朱红方正,外表毫无纹饰的大箱子上来了。
冉觉见了箱子,瞳孔微微一缩,旋即便笑道。“子澈的寿礼,还挺神秘的。”
“这是漠北人人皆知的东西,谈不上神秘。”祁子澈话音刚落,便猛的掀开了箱盖。一颗直径约莫有两尺的黑球卧在箱中,周身有些莹莹的光芒。
“这是天寿石吧?”
“正是。象征长寿的天寿石虽不少见,但如此规模的着实是第一次见。父王认为是吉兆,便作为寿礼献给陛下,愿天神保佑陛下寿与天齐。”祁子澈将手搭在肩上,微微垂下头。
冉觉盯着天寿石看了许久,才叹道,“漠北的心意,满朝文武竟无人能及。”
“皇上谬赞,臣愧不敢当。”
“有何不敢?”冉觉起身,俯视着席宴上的每一个人,“传朕旨意,漠北王其心可嘉,赏黄金百两,粮食百车。其嫡长子祁子澈,甚得朕心,便留于京中教养,同太子同师而习。”
明晃晃的禁人自由,还做出一副皇恩浩荡的模样。祁子澈心中嗤笑,面上却依旧恭敬,口里说着谢主隆恩。
从冉彦的位置,正好能看见祁子澈的侧脸。明明是天子属臣,明明该见君如见神。可冉彦看着祁子澈的神色,却丝毫觉不出来。
这里面,莫不是有什么隐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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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在咱们启程前千叮咛万嘱咐,说皇帝肯定想趁机把你留下来做质,让你千万得想办法拒了回漠北。你倒好,皇帝一下旨,忙不迭的就应了,一点都不矜持。”
广靖抱着那百两黄金,面带鄙夷。
“我乐意留下,那是我的事。既然你这般想念漠北,就押着那百车粮食回去吧。反正父王也喜欢你,你以后便在漠北享受王子的待遇,娶上百十个漠北姑娘。”
“别,我可不稀罕。”广靖伸出手来理了理自己的头发,“我还是觉得中原的姑娘好看些,温柔可人,漠北的姑娘太凶了。”
祁子澈瞥了他一眼,“你喜欢什么样的,跟我无关。”
“那当然,咱俩之间不存在竞争呀。受众不同,互不干扰。”
第7章 南市北市
祁子澈留于京城,对京中的勋贵而言,不过是风卷起了枯叶,无痛无痒。
漠北这些年安分守己,漠北王族多年不曾踏入京城半步,如今皇帝强留了祁舒的嫡长子,明眼人都知道是皇帝是个什么心思。但漠北一向与众臣无交情,削了他的藩,夺了他的爵,也损不了勋贵们的利益,说不定还能分一口肥r_ou_。京内谈及漠北,不过感叹一番,狡兔死走狗烹,当年先帝待之如手足的漠北,也终究免不了大厦将颓。
*
“主子,理郡王来访,现在正在花厅里喝茶。”弥勒佛似的管家即便蹙着眉头,也颇有些喜感。“理郡王说前两日跟主子您约好了,今日特来赴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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