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上午总督衙门于巳时举行的选拔考试,光是试便持续了一个半时辰.
沈溪对于这些参加选拔考试的秀才处理公文的能力要求很高,所有题目都是他亲手编写,有很多干脆就是他在内见过的地方奏本,基本上有例可循。
如果能把这些相对困难的公文都能处理得妥妥当当,虽然不至于就能当个老和六部尚书,但做个合格的衙门书吏绝对没有任何问题。
但非常可惜,沈溪当场阅卷,现这些秀才处理公文的能力相当一般。
关于记账做账方面,这些秀才的表现都很拙劣,许多基本的算术都不过关。
试卷最后是让考生以督抚衙门的名义撰写下各州府的公文,可惜没几个人能把公文的格式写得符合规范,观点和文字也达不到严谨鲜明,朴实庄重。
沈溪当场阅卷,仅仅只用了一个时辰便点出十五名秀才,请他们参加来日的第二轮面试,至于剩下的人,被他用二钱银子给打了。
即便如此,沈溪也觉得有些肉痛……本来是为衙门选拔人才,却要他这个主官亏上十几两银子,因为这钱可找不到人代为支付。
只有等人录取后进入衙门正式做事,才能从地方财政中拨出专门资金,用来支付书吏的俸禄。
考核成绩出炉已经是下午未时末,沈溪并没有回后院休息,他决定来一个突然袭击,去一趟布政使司衙门看看,名义上是给马中锡探病,但实际上他是想知道藩司衙门那边究竟生了什么事情。
郭少恒似乎是在隐瞒真相。
今日上门,从其态度看,目的应该是想要探明沈溪对藩司那边的态度,如果沈溪真的听从其建议上门,想必那边已经安排得妥妥当当,沈溪能看到的全都是假象。
但当沈溪表态不会去后,郭少恒定然放下所有的担心,回去后把所有伪装撤除,如果此时沈溪突然杀上门,说不一定可以有所收获。
至于按察使司衙门那边,目前尚未有任何现。
沈溪履任地方后,臬司衙门只是派了个正八品的知事过来跟沈溪打招呼,按察使本人从未登门拜访。就算三司方面都知道沈溪位高权重,但似乎对他的敬意仍旧不够,或者说,地方衙门正在极力掩盖什么,这也是沈溪想从布政使司衙门打开缺口的重要原因。
沈溪为了避免布政使司衙门给他摆下鸿门宴,出门时把手下人带齐了,甚至还特意让武昌左卫卫指挥使崔涯拨了一百名官兵过来。
沈溪带着不小的阵仗,前往布政使衙门。
当沈溪乘轿抵达布政使司衙门口,郭少恒出来迎接时吓了一大跳。见沈溪下了轿子,郭少恒上前苦笑着说:
“沈中丞,您不是说不来探病吗?怎么现在不但来了,而且还如此大张旗鼓,不知道的以为您是来抄家问罪呢!”
沈溪微微一笑:“郭参政说笑了,本官刚到地方,做事自然要小心谨慎些,怎么说之前我在东南平息了匪寇,在西北又杀了不少鞑靼人,怕有歹人出手报复……这山高皇帝远的地方,如果有来无回,岂不呜呼哀哉?”
郭少恒怔道:“沈中丞何出此言?”
沈溪可没心思跟郭少恒解释,他一抬手,意思是自己不想多废话:“本官忙完手头的事情,忽然想起清晨郭参政请我到布政使司衙门视察,左思右想后,觉得还是应该前来探望一下马老中丞。”
“话说当初本官尚在汀州老家求学时,就听说过马老中丞的大名,对他的才学和人品可是非常佩服的……”
说完,沈溪径直向布政使司衙门走了进去。
郭少恒根本就没有借口阻拦沈溪,只能黑着脸跟着沈溪进入布政使司大门。马九带着人亦步亦趋,随行官兵全都带着刀枪。
郭少恒几次想出言请沈溪把他带来的人留在衙门口,但看到沈溪严肃的表情,愣是没敢开口。
沈溪走到藩司衙门大堂,环视一眼,向郭少恒问道:“马老中丞现在何处?本官略通歧黄,此番过来正好顺道为马老中丞诊治病情……郭参政,请前面带路吧!”
沈溪说自己懂医术,把郭少恒和几名陪同出迎的布政使司官员吓了一大跳。
“这……好吧,请跟我来!”
总督亲自上门,而且带了这么多官兵来,郭少恒不能把人赶走,只能无奈地走在前面,为沈溪引路。
湖广承宣布政使司管理着后世的湘鄂两省,等于是两省共同的省政府所在地,衙门占地面积极为辽阔,分为公衙区和后面的住宅区,很多非本地的官员,都一律住在衙门里,等于是集行政、办公和居住为一体。
偌大的区域内,官员、吏员、差役、杂役和仆人都有,但这里并非品流复杂之所,相反,秩序井井有条,毕竟这里是湖广境内最大的衙门口。
湖广巡抚原本不常设,而湖广总督更是鲜有,湖广布政使司在之前数年间,并无督抚这个顶头上司限制。
沈溪今天突然到来,虽然不至于让布政使司衙门内鸡飞狗走,但也让路过的庭院间一片忙乱。
郭少恒领着人行走,过了一会儿听见身后没有动静,回头一看,沈溪带着人,径自往一个通往后院的月门去了。
郭少恒非常奇怪为什么沈溪从来没进过布政使司大门,却对衙门内布局如此清楚,他赶紧健步如飞地跑了过去,拦在沈溪身前,出言提醒道:“沈中丞,您走错路了,咱们应该往侧院走……”
沈溪理都不理他,推开他继续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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