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李雨芯分不清,自己脸上的滚烫与红润是因为烛火闪烁还是因为灵魂悸动,但不论是二者中的哪一种,都是因他而来。从认识的那一天起,他就叫邓仲宪,一直是那个站在自己店门前是乞丐却淡然微笑的他,从没有在那座山城里被人认识。
可是,他为什么还不出现呢!难道这种惊喜的画面,还要演绎得无比深刻,直到人受到惊吓吗?
李雨芯抬手,穿过烛火上的窗户玻璃反射的光线,闭着眼,她相信自己,抬手过去,就能抓住他手中的精美的小盒子,闭着眼打开,睁开眼,会看到盒子里美丽的戒指。只是空荡荡的夜空,调皮得过了头,将所有人都包裹起来,却从不让人触摸到它的存在。哪怕此时的李雨芯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也不能抓住这狡猾的夜,夜里闪烁的烛火温热。
“我回来啦!不用问,不用请求,我会答应你。”李雨芯轻声喊到,双手蒙在脸上,等待片刻后松开,睁大双眼。烛火依旧在微微闪动,但他没有穿着黑色西装,甚至根本没有他的身影。惊喜,沉住气之后加入深沉搅拌,再放进高温高压里旋转,爆开之后会变成惊吓人心之后山呼海啸般冲击心灵的巨大感动,但若是用力过猛,在那角色扮演里醒不过来,将这高温高压下的深沉往绝处逼迫,惊喜就会像□□一般炸开,布满整个房子的每一个角落。可这种时候,就是玉米变成了爆米花,原来放入的惊喜,经过了惊吓的丁点期待之后,变成了惊恐。
他没在房子里,说好的他会将一切都准备好,万无一失,他真的做到了,可自己却不见了。脏兮兮的小熊还在,黑色的双肩背包还在,卧室里满墙壁的相框也还在,可是他不见了。
“邓仲宪先生,我回来啦!你的准备我很满意,不用再神神秘秘的给我惊喜啦!”李雨芯看完了房子,连洗手间曾装着他恶臭的破旧乞丐衣衫的洗衣机转桶都没放过,他真的不在家里。不知道去哪里买他需要的东西,自己和朋友都来了很久,他还没买到,并且回来。
蜡烛燃烧着,在烛台上缓缓剩下一个指甲片厚的实心圆圈,就差那么一点点就算是可爱的心形。李雨芯独自坐在一个沙发里,朋友们坐在对面,左右身旁的沙发里,安静中一杯一杯的酒,白酒混合红酒加入啤酒的酒倒满,没有人说话,喝完,再倒满,烛火燃尽,屋子里黑暗下来,只有窗外穿过窗户玻璃射来的霓虹灯光,李雨芯看不到自己的脸,也看不到朋友的脸,烛台的烛火里,突然就失了明,丢了最重要的他。
满桌子空掉的酒瓶框框当当落地打碎,黑夜中有人轻拍李雨芯的肩,然后那人转身,随后连连有手伸来。屋子里只剩下了李雨芯一个人,伸手胡乱的在黑夜中抓来抓去,她知道自己抓不住霓虹灯光,却妄想自己能抓住不算明亮的月光。抓住了,就对自己说“月光为证,这是他为我和朋友准备的晚会!他只是讨厌酒,所以选择避开了而已。”
月光无声,却是哗哗流过心间,李雨芯起身,被身前桌子拌倒,她斜躺在酒水流过的地面,双手捂在脸上呜呜哭起来。
呜咽着“至少可以道别,道别的时候说,我想去远方看看,不知道会去多久也好!”李雨芯来不及责怪他的残忍,让自己在朋友面前,做了一会儿假装的最幸福的公主,又让自己在朋友面前,做了一会儿真正的最狂妄的妄想症患者。她要去追,哪怕他乘着夜风飘去,他也只会一路向北。
摇摇晃晃之中,李雨芯开车,开车过很远,过那些昏沉的脑海里记得他迷恋的看过的风景,不知道在什么地方,李雨芯推开了车门,透过霓虹灯寻找月光的足记。他如果是天使,就应该呆在光明的地方,月光照亮的地方。李雨芯走了很久,头疼得厉害,她只能回到最初相遇相识的地方,她最熟悉的店门前,坐在店门的地上,期待一个黑夜中乞丐的身影。可是人多富足,即使再差的人,也不会肚饿,哪里会有这么多乞丐。
月光这时候就太高傲,冷酷无情,会嘲笑人。李雨芯软软坐在地上,看霓虹灯深处,想不起他来时的方向。于是霓虹灯下的世界就变成了化装舞会,热闹欢乐中嘲笑她的狼狈。
那个微胖的身影,就像是黑夜里弥漫在风中的□□,剧毒无比,闻到一丝都几乎要了人的命。她走得很缓慢,不时停下来分辨方向,犹犹豫豫,像他那般不确定路是不是通往自己想去的方向。于是李雨芯毫不犹豫吸尽夜风中所有的毒,回光返照,力量十足奔向那个身影。
“你怎么会在这里?”李雨芯的泪眼里,邵春妮的脸丑陋的直如夜里的鬼,让她多看一眼都害怕,害怕到想逃,又倔强的站着鼓足勇气想要将这饿鬼撕成粉碎。
“我没有你的号码,云容云生也不知道他在哪里,所以我就来这里看看。”邵春妮一脸疲惫的说。
“我也没有他的号码,他逃走了,我才发现如果他不出现,我根本找不到他。”
邵春妮微微一笑,不再理会李雨芯,往黑夜里继续犹犹豫豫的走。
“你说过他是个值得爱的人,让我好好爱他的。”
“可是,他不爱你。”
“可是你不爱他!”
“不!我回来了。”
邵春妮走得很远,她的身影模糊,声音似幽灵。犹犹豫豫的走,渐渐变得行云流水。李雨芯抹了一把脸上的眼泪,急忙追了去。她不知道他在哪里,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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