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个理想女人的样式,或者有多个样式。
俗话说:男人的愿望至少得有四个女人,家里有个能干的,外面有个好看的,远方有个思念的,心里有个不能实现的。
但是,司太平真正倾心的女人只有一个。
文若露是司太平心仪已久的女人,她就住在他们的东院。
文若露柔情似水,说话从不高声,长得如同城里人一般,丰腴白皙,不笑时脸上就有两个醉人的酒窝,高个子细腰身,看上去手无缚鸡之力,与她剽悍魁梧的丈夫形成鲜明的对比。
她丈夫业余时间以打鱼为乐。
因而,她们家的鱼香不断,一股风吹过,常常把她精心烹调的鱼香味飘送到司太平家,馋得他的几个孩子不能自控,常常驻足抬头,向她们家不停地张望,并且不断地用鼻子使劲吸气,这常使司太平恨铁不成钢,英雄气短,他眨着眼睛刚刚骂走这个孩子,那个孩子又来到院中。这样,就使他男子汉的自尊,常常接受孩子们给他带来的屈辱和无言的频频挑战。
司太平为了摆脱这种尴尬的局面,曾经悄悄地去河边,也想弄几条鱼回来,但都是空手而归。
打鱼和获得女人的芳心也有技巧。
他不服气自己不如别人,有时间他就偷偷地去河边练习,研究;再练习,再研究。想凭着自己的聪明,当个失败者是成功之母的典型,但是他终究没有成功。
有时,女人天生的柔情或同情心,使文若露也给他的几个孩子端过来一碗她和丈夫合伙生产的杰作,那红滴的虾、外滑里嫩的清炖鱼、香酥脆口的油炸小鱼。
当着女人的面,几个如狼似虎的孩子不讲礼貌和斯文,伸出几双激动又不干净的小手,上前一抢而光,这时的文若露看着他们,常常怜悯地摇摇头,轻声叹道:“孩子们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可惜这次打来的鱼不多,下次,我要多拿来一些。”
这时,司太平脸上的表情和内心的感受截然相反,他常常尴尬又温和地笑一笑,有几分腼腆又心存感激地看着这个美丽多情的女人,心中有许多话要说,梦中曾经对她表达过的千言万语,此时又找不到一句合适的话说出口。
他真想有一次他们单独相处的机会,他可以把自己的内心想法和盘托出,倾诉对她储存已久的爱慕之情。
不久,司太平真正接近这个女人的机会来了。
一天黄昏,文若露的丈夫在炸鱼时出了事。
本来,他点燃炸药瓶后,就可以把炸药瓶扔进很远的水里。
可是,他的劲儿不知道为什么使偏了?力气也不够,炸药瓶掉在河边好久没有响,静静地躺在那里无声无息,他等了一会儿,本来以为药捻熄灭了,他就大着胆子走过去,他在旁边看了一会儿,见炸药瓶没有冒烟,也没有任何反应。他心想:这东西一定是熄火了,否则,它不是慢性子,干嘛等这么久不爆炸?
它一定不会再爆炸了。
他就这样安慰着自己,大着胆子上前,小心地拿起炸药瓶仔细看。
突然,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一声震天巨响,装在瓶子里的慢性子导火索终于引爆炸药,瓶子终于爆炸,玻璃碎片和炸药在轰响中突然强劲迸射,她的丈夫大叫一声:“不好!这家伙也有脾气!”随后,就倒在血泊之中。
等她丈夫被人发现,抬回家里时,身体已经被炸成无数碎片,体无完肤,断气多时了。
文若露葬过自己心爱的丈夫,悲痛地哭两天之后,仍然没有缓过劲儿来。
本来认为可以幸福托付终生,对她疼爱有加的男人突然走了,她无法接受这个突然而来,毫无防备的沉重打击,一股闷气在体内作用,憋过几天,终于难出来,火力攻心。
后来,终于在她的脖子下面找到了突破口,生出黄色的毒疮,并且流脓;疼得她哭爹喊娘,在宁静的灯火阑珊的夜晚,她凄厉痛苦的叫声传出很远很远。
她的亲戚来找司太平,说听说他跟霍先生学会治这种病,求他出诊,却被他婉言谢绝,说他不会治这种她大姐得过的病。
文若露的亲戚四处为她求医问药,用了几个听来的偏方,仍然毫无结果。
毒疮并不给他们求医的时间,等待她们找人来收拾自己,它在不分昼夜也不休息慢慢地长大化脓。这样,在毒疮快活无阻地生长期间,疼得文若露喊哑嗓子,寻死觅活,痛不欲生。别人只有睁眼看她的毒疮渐渐长大化脓的本事,却爱莫能助,无能为力。
她生病的第五天,也就是她晚上叫得最厉害的早晨,文若露的女儿丹妮来找司太平,她先是哭,来个悬念,或者说是铺垫,观察司太平的反应,然后再准备说出动人的话,她花容带露,又故意抽噎几声作个铺垫,才对他悲哀无助地说道:“大叔,我妈疼得快要死了,只有你能够救我妈的命!我知道,你会治好她的病,我求你了。”
司太平面对着她这个如花似玉的女儿,用力快速眨几下眼睛,第一次犹豫着说话:“我早听到了她的喊声,我们住得这么近,可是……我不能……你妈她……”
“大叔,我知道你能行的,你会治好我妈的病,你不能见死不救啊!我知道,你喜欢我妈……”
“我?我喜欢你妈?”
“对!这是真的,我已经看出来了,有好几次,我妈上厕所时,我看见你在墙缝儿这边盯着看她的……”
“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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