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子钰心脏猛然缩紧,不敢出声呼他,也不知如何是好,他此时万般可惜万花没有丐帮那样可以带人飞的双人轻功。
许是他的目光实在太焦急,而颜子钰本身内力又深得可怕,无意间带出了些压力。颜君行猛然间感受到一阵强烈的注视,本全神贯注的他心神一乱,体内真气流转不继,终究差了一点没踩上最后一点距离。
下一刻,便直直地向下落去。
“君行!”
根本不作他想,脑子还没反应过来时,颜子钰便直接甩了轻功加速向下飞去。
还好下面是不算浅的黛烟溪,颜子钰在最后一段终于够到了颜君行的手腕,减缓了一点下落的冲击力。
然后两人就都成了落汤j-i。
颜子钰这边本就用着大轻功,入水的时候自动便转为了万花的水下轻功。他借着下落之力沉水的下一刻,便踩着清荷水图重返水面,自然丝毫无虞。
而后马上就转头去看颜君行的状况。
那人背部着水,所受的反力震动极大,颜子钰见他脸色忽然苍白,恐怕是肺腑受伤,剧痛之□□力不支,无暇废话,直接揽了他的腰飞速向岸边游去。
幸好园林中的景观水终究并非真正的江河,皆是有意设计得平静缓流,河道虽深却是不宽,瞬息便至。
上岸之后,颜子钰在包里扒拉出离经易道的治疗笔来正准备给他疗伤。那边颜君行一落地,似乎是终于反应了过来,本是躺在地上的他挣扎着爬起来跪到了主人的脚边,黯然道:
“属下无能,连累主人,罪该万死……”
只不过那人一开口,压制伤势的内劲一松,请罪的话还没说完,就吐出了一口鲜血,却是忙忙用袖子擦掉,神色更加惶恐了。
“君行,君行!你!”
颜子钰拿了笔一转头,就看见他这么重的内伤,狼狈万分还在一脸愧疚地请罪的样子,顿时心脏疼得扭成了一团,眉眼都皱了起来。
直接开水月长针给他回满血,驱散掉持续掉血的debuff后,颜子钰知道治疗技能是已经放出去了,但是伤势愈合总是需要时间的,而内伤还更慢些。
于是干脆也坐到了地上,从背后把他抱住,让他斜倚在自己身上。颜君行尚且痛的浑身无力,虽然惊惶这万万不合礼数,却也只能任由主人摆布。
“怎样?感觉伤口有在恢复吗?”
“……有。属下让主人……耗费功力……请主人……”
“闭嘴!”
于是颜君行只好把话吞进去了。颜子钰抱着他,一只手掌抵在他的胸前大x,ue,用最简单的法子,将离经易道的温润内力直接渡过去。
离经的内力在创始时便是纯用来作疗伤之心法,其性质如容百川之海,即使是这么粗暴的从要x,ue传输,也是只有万般的益处,而无混杂错乱之虞。
果然这般是有助于伤势恢复速度的。颜子钰紧紧盯着他的脸色,见不过一盏茶时分,面色便微有红润,心中暗喜,手下更加紧了内力输送的速度。
颜君行被命令闭嘴,一句话不敢再说,只得默默感受着胸口的内力源源不断地进入温养着四肢百骸,背后靠着的是主人的胸膛,这般触手可及的热度,心中渐渐五味杂陈,久久不得平息。
而他的主人见他气息越来越平稳,应是有所好转,终于忍不住问道:
“——君行你,你既是力有所不及,为何却不与我说?”
虽然他明白责任在自己,忘了跟他嘱咐一句,不过怀里的这个家伙,也太……傻了吧。
“属下并非……故意隐瞒。”
怀中之人语气有些犹疑。
“那是为何?”
“……属下见主人未曾多作吩咐,便按先前的规矩来行事了,此是属下之过。”
颜君行这没头没脑地答了一句,颜子钰茫然:
“什么规矩?”
“……无论命令有多么困难和不可思议,皆不可不完成。”
不过于他自己而言,其实还有一点别的小小心思的。
他知道主人的武功,尤其是轻功高绝到非似人间之境,然而他作为主人的护卫随从,没本事代替主人去做什么需要出生入死的任务,已是很失职了,又怎么可以事事都要主人看顾呢。而现在,他也不允许自己连跟上主人的脚步,这一个最简单的命令都做不到。
身为暗卫,若是有了一个目标,本就会坚定不移地达成,因此才有了这番在颜子钰眼里大胆之极的行为。
他这么一说,颜子钰这才想起来,他之前是跟他随口说了句“跟上”就自顾自地飞了。
在剑三里做任务的时候,自一个n,就没走过地图上设计的大路,从来都是两点之间直线距离最短,中间见水跨水,遇山翻山。他自己对这种“小高度”是习以为常,却忽略了身边这人。
“不过……你既然规矩如此,任何命令都必须服从,那为何你刚来时,我说什么你都不答应?让你坐下吃饭你也不坐,让你无大事不许跪,你到现在依旧没事就来请罪?”
颜子钰还没说完,就感到怀中的人一阵颤抖,隐隐挣扎着似是想转过身来又要跪,他估摸着内力传得差不多了,干脆另一只在胸口要x,ue的手也松了开来,直接把那人合抱钳住,却完全没有意识到这个姿势实在过于亲密了。
“不许起来。”
怀里那人身子僵了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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