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耳边轻声道:“你绝对比慕容泓好看多了。”
小连烨感觉有些别扭,又说不上来是哪里奇怪,只能无奈地笑道:“你现在还是放开我吧。”
霜晨月嗅着他发间的香气,依依不舍地放开他,忽然又想到什么:“听说你小时候很受人喜欢,很多师姐都喜欢逗你玩?”
小连烨嗯了一声,别过头去不看她。
霜晨月把他脸转过来,盯着他乌黑的眼睛道:“以前的事情我就不追究你了,但是,我也想逗你玩。”
霜晨月的神情很是兴奋,就像看见一个真正的小孩子一样,但还没等他回答就自顾自道:“我还是等你长大了再逗你吧。”
“别把我当小孩子了。”小连烨看着她,认真地道。
“我知道。”霜晨月收起了玩笑的神情,认真地看着他,“那,你想得怎么样了?”
小连烨摇摇头:“我不知道,如果这样子下去,不管怎么样未来都可以一眼看到底。”
“慢慢想想,你总会想到的。”霜晨月垂下眼帘,脸上有几分担心,道,“我会等你。”
她坐着的时候和他站着一样高,二人的眼睛刚刚好对视上。小连烨伸出手,熟练地揉了揉她的脑袋,嘴里嗯了一声。
霜晨月有几分好笑,道:“那你再好好想想,饿不饿?”
小连烨摇摇头,用大人的口吻对她道:“你先睡吧,越晚越不安全。”
霜晨月点点头,靠着一棵大树闭上了眼睛。迷迷糊糊中,感觉有人把一件衣服披在了自己身上,随着夜风一同送来的,还有一声轻轻的叹息。
霜晨月一动不动,像是已经睡熟了的样子,眼帘的缝里隐约看见离去的一个白色背影。她忍住了没有追上去,也没有开口,只是那么睡着,手却不自觉抓紧了衣角。
睡在一旁的小孔雀警惕地站了起来,迈开颤颤巍巍的步子就要去追,被霜晨月的手一把抓了回来。
月明星稀,微弱的火光中,霜晨月眼角带着泪,对小孔雀轻声道:“乖,我们等他回来。”
白衣很快消失在树林尽头,脚下的落叶被踩碎,发出轻微的脆裂声,惊动了草丛里一只青蛙。
当初进绝情漠前也有那么一面镜子,照得也是心魔,当时他出来得很容易,但不代表会一直那么容易下去。
所有的云淡风轻都不是天然有的,旁人只能看见他脸上的笑容,就连他自己也是放浪形骸,刻意忘掉那些麻烦的事情。
背影倒映在湖水中,显得有几分落寞。一旁的一株木槿花开得正好,他伸手折下一枝插在衣襟上,忽然笑了起来。
“你知道吗?有些事情太过顺利,反而会让人迷失自己。”霜晨月对小孔雀道,不管它能不能听懂,只是自顾自说下去,“他也只是个孩子而已。”
很多时候他们表现得太过成熟,不管是谁忽视他们的光芒,往往下意识地把他们当成大人来尊重,但他们真的还只是孩子。
小孔雀转了转眼珠子,不明白她在说什么。
霜晨月叹口气,道:“不管是什么,他都得自己想清楚。”语气间,是满满的心疼。
再是心疼,他到底也只能一个人去面对。
小连烨走在路上。这是一条陌生的路,他好奇地东张西望着,也只能看见满树的叶子和鸟,前面是长长的路,后面也是长长的路。
他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也并不关心他会到哪里,只是凭着一股天然的喜悦和好奇,不慌不忙地向前走去。
就像是郊游踏青一般,不用管目的地,只需要往前走便是,因为春天本来就很美好,像童年一样美好。
此时此刻,他已经没有那么多的身份,不是连家未来的家主,不是九离山颇有潜力的弟子,更不是谁的筹码,他只是他自己,一个贪玩的小男孩。
他不再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脑子里只有一点简单的事情,像谁家的糖葫芦最好吃、今天厨子做的菜咸了、小姑娘的衣服真好看。这些简简单单的事情,或许才是生命的本原。
就像那些普普通通的百姓一样,一天不管多累多辛苦,只要吃到一碗饭,还能够看着自己的妻子儿女,一切就都值了。
“凤凰台上凤凰游,凤去台空江自流。”蓦地想起这两句诗,小连烨展颜一笑。当年他三岁的时候被老太爷抱上凤凰台观景,老太爷就是用这么苍老的语调给他念着诗,而他只在意好吃的糕点。
所谓的连家千秋万代,跟他又有什么关系?所谓的家主争夺,又与他何干?他的生命那么美好,眼前所见皆为光明,上有老太爷的宠爱,下有无数人的赞美,至于哪些是真心,哪些是假意,何必分得那么清楚?
头上是明亮的北斗七星,在夜空中缓缓旋转着,样子像一个勺子,也像一柄剑。
他从来没有自己的剑,不是找不到,而是那些剑都不适合自己。
小连烨对自己说:“我想要一把剑。”
一把什么样的剑呢?他不知道,但是他就是想要一把剑,一把属于他的剑。
他要剑干什么?说不清楚,或许是想拿着玩,或许是用来练习,或许只是切菜。不管干什么,都是他自己想做的事情。
等有了剑以后,他肯定会成为最厉害的人。小连烨想着,开心地笑了起来。
那天,少年目光灼灼,盘膝而坐,神情平静如一尊佛,从容开口道:“她的命,我管定了。”
如今,他回到了最初的时代,身心皆为稚嫩,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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