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玩儿?”沈令言扶额,“这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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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年秋末,持盈诊出喜脉,养胎期间,让影卫把外面的事情据实告知太后。
太后被囚禁这么久,还能安之若素,不外乎是心中还有寄望,指望着外面的爪牙设法救她和宁王走出困境。
持盈观望了这么久,外面并没人敢再设法为太后、宁王出头。
时机到了,可以出手击垮太后的脊梁了。
数日后,太后自尽。
贺太医和影卫妥善打理之后,让萧仲麟只管放心,对外宣称太后是缠绵病榻太久、油尽灯枯。
萧仲麟命礼部完全按照章程操办一应事宜,自己也是按照章程行事,凭谁也看不出他对太后早已嫌恶至极。在臣民心中,他依然是那个孝顺太后的帝王。
对于此事,他只担心持盈受不住这般的劳累,每次见到持盈,总少不得担心地询问:“有没有觉得不舒坦?千万别强撑着。”
“放心。”持盈道,“淑妃、德嫔,还有好些人,都对我体贴入微,沈轻扬也一直在我近前。我身体好着呢。再说了,我们的孩子,怎么会受不得这点儿辛苦?”
萧仲麟瞧着她的小模样,抬手刮了刮她的鼻尖。过了害喜的日子,她私底下当真是神采飞扬的,可爱的要命。
太后下葬之后,年节已不远,今年自然是不能普天同庆,京城家家户户都要陪皇帝为太后守孝。
萧仲麟如今有许之焕、俞太傅、郗骁三个能力卓绝的人分担政务,自己也已完全步入正轨,相较而言,每日陪伴持盈的时间宽裕了一些。
“以前我还想过,等熬到清闲下来,带着你微服出巡,看看外面的景致。”入睡前,他搂着持盈,手掌抚着她的腹部,“真傻,居然没考虑到孩子。”
“你想出去就只管去。”持盈笑说,“等孩子大一些了,若有机会,再带我们出去看看。”
“嗯,那就晚几年再说。我们得一起去。”
持盈更深地依偎到他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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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令言曾几次请太医到郗王府。随后,郗骁为小风上族谱,父子两个祭拜家族,又与沈令言一起张罗着办了个宴请,席间把小风唤到众人面前,言简意赅地说了说这件事。
传言传得再逼真,人们总会有些怀疑,亲耳听到之后,不免一番惊诧。
有的高门贵妇再见到沈令言,少不得一番旁敲侧击。
沈令言平静地说自己身子骨不争气,旧伤影响的缘故,这辈子都没法子为郗王府开枝散叶,凭谁都治不好。
人们听了,想的就多了,不难想到郗骁这些年的意中人只有沈令言一个,还想到或许当初贺知非与沈令言和离,兴许贺家就是晓得她不能生养的缺陷,才忍痛答应。
别人怎么想,沈令言并不关心。因她而起的事,她便会适度地说出一些真相,承担责任,不让郗骁陷入旁人的揣测、流言蜚语之中便足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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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春儿,镇守边关的裴显铮奉旨回京,任职京卫指挥使。这是萧仲麟和持盈的意思,想让郗王府的日子早一些圆满。
裴显铮进京数日后,萧仲麟为他与郗明月赐婚。
对这个郗骁一直颇为赏识、大力提携的年轻人,萧仲麟也很欣赏。君臣两个你来我往几次,竟很是投契,萧仲麟每日傍晚练习骑射,先是有两次凑巧唤上裴显铮,之后便是君臣两个每日结伴——裴显铮的骑射,一向被郗骁诟病,萧仲麟如今的骑射已不可小觑,裴显铮当然乐得精益求精。
时光荏苒,至夏日,持盈生下皇长子,生产过程较之常人,算得顺利。
萧仲麟在这之前,满心巴望着第一个孩子是女儿,但是,看到粉嘟嘟的儿子,哪儿还顾得上先前的所思所想,疼都疼不够。
洗三礼的时候,萧仲麟请许之焕到偏殿,亲自把孩子抱给他。
许之焕小心翼翼地接过小小的孩童,像是捧住了珍宝,过一刻,唇畔逸出慈爱的笑容,“好,好。样子像皇后。”说到这儿,看向萧仲麟,“是不是?”
“是,像持盈。”萧仲麟站在岳父身边,手指轻柔地点一点孩子粉嫩的小脸儿,“这是你外祖父,往后让外祖父常进宫来看你,好不好?”
“太可爱了。”许之焕的神色则有片刻恍惚。多年前,他在许家别院,就是这样抱着小小的持盈,有了自己此生的掌上明珠。敛起思绪之后,笑呵呵地看着孩子,嘴里则提醒萧仲麟,“孩子么,女孩儿要宠,男孩儿则要管。”
萧仲麟大乐,心说我清醒时也这么想,但你的宝贝女儿一准儿不答应。看到许之焕那极为柔软慈爱的笑容,为之动容,在心里说了一声谢谢。要感谢的事情太多了,没有这样一个人,他的持盈不会那样坚韧通透,没有那样的持盈,他便不会得到如今的幸福。
但也只能在心里说。心有大爱的人,不需要这种被人说滥了的凡俗词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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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长子出生之后,先前对萧仲麟还有期许、憧憬的嫔妃,心彻底凉了。
皇后十月怀胎期间,皇帝每日回坤宁宫陪伴、照顾,对旁人仍是不闻不问。
眼下有了长子,对皇后的宠爱只能更胜一筹,怕是几年之内都会如此。
而且回头仔细想一想便会发现,皇上根本就是在这深宫之中,守着皇后过两个人的小日子,从来容不下别人。
已然如此,她们该认真地为自己的前程打算了,是要寂寥地老死在这深宫,还是像那因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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