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要算到她头上。站出来说话,她就还是那个堂堂正正光明磊落的澜月。
往常面对这种事情她都是这样做的。但这次,她发现她做不到了。
嫉妒能让人面目全非,这句话果然是一点错都没有。
她没有看眼前的材料,而是抬起头来问时茜:“你说的或许是真的……”紧接着她口气一转:“可是,我为什么要帮你?”
这也是时茜难以回答的问题,她想了想理由:“因为行业需要良性发展?您是前辈,我大胆假设一下,您成名之前也应该有过和我相似的经历,一点点的成功都要被周围的人虎视眈眈,所以应该能对遭受这种经历的痛苦和后果感同身受。”
时茜本来只是为了找借口,可是一边说着,近日来种种情绪都翻涌上来,让她难以自持:“凭什么自己的努力就这样轻易被抹杀?凭什么有权有钱人就能轻易决定人的生死?我想,我总有一天会成功,然后告诉这群人,耍小伎俩是不可能有大成的。”
景程看到时茜痛苦的样子有些尴尬。他不就之前不也是时茜口中这种人的一员?
听到她这样掏心掏肺的话语,澜月有一瞬间是难过的。年少不堪的经历被深刻烙印在了骨骼中,以至于现在想起都经不住浑身一颤。但很快有想起她的年少时光都是在景程身边度过的,而现在这个人却要离她而去,陪在他身边的人却变成了眼前这个女孩。
即使再怎么安慰自己,终究是让人意难平的。
澜月耸了耸肩:“要说到行业发展,你们老板应该会最大的一个毒瘤。”她说的是气话,景程对于出版业的振兴其实是有重大贡献的,但今天她就是不想让景程好过。
“至于经历……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刀不割在自己身上不知道疼。你怎么会对你的经历感同身受呢?不感同身受,我又为什么要牺牲自己的利益来帮你呢?你太天真了。”
她知道景程为了公司可以做到什么程度。拉下脸叫她过来,无非是他拉不下面子又不甘心寄予厚望的新人就此折损,两相权衡下最终还是选择以事业为重。他既然愿意拉下脸,她就把他的脸好好地踩几回。
见澜月还不肯答应,时茜也彻底没了办法。
硬的不行只能来软的,她站在澜月旁边,带着恳求:“那你要怎么才肯帮我?我是真的很需要你……”
澜月硬下心肠,以轻松的语气说:“世界上每需要帮助的人那么多。”
见软的不行,时茜决定来硬的:“你不答应,就不怕我把你身份昭告天下?”时茜记得澜月一直是一个神秘的存在,她不出席公开活动,不在媒体面前露面,就连影视版权的授权都是由律师和助理出面。
澜月笑了笑:“你见过有人迷,而不是作者本人。她不露面只是为了减少不必要的麻烦,不是真的害怕暴露身份。
觉得呆在这里也没什么意思。她伸了个懒腰,朝时茜说:“没什么其他事情我先走了。”
听到澜月这样说,时茜很挫败,这种机会来了却抓不住的感觉让她觉得无力。她深知自己的机会只有这一次,错过了她就真的要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时茜看对方要走,脱口而出。“我知道你弟弟在哪里。”
澜月停下了离开的脚步,整个会议室陷入了安静之中。
☆、第19章
澜月看着时茜。女孩有着不服输的倔强,她眼睛明亮,饱含期冀的望着她。10年前,她在遇到景程时,大概也是这样的眼神。不想服输,不想妥协,脑海里想的就是活着,活出个让周围人都羡慕的样子。
听到弟弟两个字眼,澜月顿住,诧异地看着时茜,眼里有不住的惊诧。
她在寻找弟弟的事情从来没有对任何人说过。弟弟童年走散这件事情她连朋友都很少提过,眼前这个姑娘是从哪里获得的信息?
澜月的眼神瞬间转冷,她盯着时茜的表情,目光中包含着被窥探隐私的愤怒:“你怎么知道这件事情的?你调查我?”这个认知这让她浑身充满了警惕,甚至从心底生出了厌恶。
时茜说要之后反而放松了。澜月的事情大概是老天对她的一个优待,上辈子她非常喜欢她的小说,平时有时间都会顺带看一看她的新闻。
时茜记得,上辈子澜月曾自己对媒体发布了一条新闻——多年苦寻无果,只能求助媒体寻找失散多年的弟弟。那时候名人的花边新闻都能让人三天三夜,更别说寻找亲人这种混杂了社会、法律、娱乐性质的内容。消息一发出就引起轰动。
据澜月自己解释说,弟弟是在5岁的时候自己跑到外面去玩走丢的,家人连续找了几天几夜都没有结果。而后十几年,家人一直没有放弃寻找。
就连澜月当作家,也有部分弟弟的原因在里面——我找不到你,就只能站在聚光灯下,等着你来找我。她的文章如是说。
时茜一直关注小说圈的新闻,何况是自己喜欢的作家。她一直在跟进事情的进展,一个月后弟弟在隔着半个中国的东北农村被找到。当时当地政府还特意打出了横幅“欢迎作家澜月到xx县寻亲”,时茜偶然瞟了一眼,到现在还记得。
不过这件事情是发生在几年之后,之前时茜一直在犹豫要不要把这件事情说出来,因为一方面扰乱了事件进程,另一方面也不确定她弟弟现在是否已经在那个地方。
刚刚澜月要走,时茜不能眼看着自己唯一的希望就这样流逝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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