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奇就奇在,如颜墨白那种历来假仁假义而又看似温润儒雅的人,怎会看上这等英气而又高高在上的女子,若说颜墨白会因这故交而对这司徒凌燕极有好感,凭颜墨白那志在必得的性子,自也不会拖到现在才与这司徒凌燕套近乎。
是以,那颜墨白昨夜突然高调的抱走司徒凌燕,又是何意,是真心还是逢场作戏?毕竟,这世上的男人啊,大多心有算计,视女如衣,那所谓的真正爱情与宠溺,怕早已是丢弃脑后。
思绪翻腾,层层深入,一时之间,心底的复杂深沉之感也越发的浓烈半许。
正这时,许儒亦已平稳无波的出声道:“虽为商贾,但也知人情世故,知经营与维护家族商途。微臣倒是觉得,维护与扩增商贾之事,与治理朝政也未有太大分别。当然,大公主未曾经过商,想来对微臣略有偏见也是自然。”
“本公主历来不会轻易对人有所偏见。只是,商贾之人,大多都是狡黠圆滑之人,你看似温润儒雅,但谁能彻底的确定你是个好人?”司徒凌燕干练淡漠的出了声。
许儒亦面色仍是未变,整个人依旧平和如初,待得片刻,他薄唇一启,正要言话,凤瑶则瞳孔微缩,先他一步的出了声,“人人皆有潜力,商贾之人自然也有。再者,商贾之中,也有真性情之人,大公主不曾见过,但也不可全数否认。”
说完,眼见司徒凌燕眼角一挑,凤瑶无心与她多言,淡漠而道:“时辰已是不早,事不宜迟,为防摄政王差人久等,大公主还是先与本宫出宫为好。”
这话一落,凤瑶未观她的反应,仅是极为淡漠的开始兀自踏步往前。
司徒凌燕神色一沉,待朝凤瑶的脊背扫了一眼,而后便回眸朝许儒亦望来,“方才你不顾一切的想对本公主拦门,甚至还敢动手,如此一来,你对姑苏凤瑶,倒是衷心。”
许儒亦缓道:“微臣是大旭臣子,对大旭长公主衷心,自是应该。”
司徒凌燕神色一沉,冷笑一声,“既是衷心,那你今儿也随本公主一道出宫吧。免得,到时候你家主子出事,你鞭长莫及的护不上。”
许儒亦面色微变,并未言话。
司徒凌燕冷笑一声,随即不再多言,而后便干练无波的朝前踏步,朝凤瑶缓缓的跟了去。
许儒亦静立原地,并无动作,待得凤瑶一行略微走远,他才回神过来,瞳孔一沉,犹豫片刻后,便已开始举步跟去。
天气略显阴沉,并无太多的灼热,是以,今日出行,倒是天气适宜。
凤瑶举步往前,满身清冷,待刚好出得宫门时,王能已在宫门等候,而宫门之外,则也候着一辆马车,六匹烈马,但那立在马车之旁的人,则一身黑袍,满面疤痕,整个人冷气重重,狰狞突兀。
竟是伏鬼。
凤瑶抬眸朝那马车旁的人扫着,瞳孔也稍稍一缩,却也正这时,伏鬼已极是干练的往前,面无表情的朝凤瑶与司徒凌燕双双行了一礼。
“大公主,王爷已在东湖备了画舫与琴师,欲带大公主游湖赏乐。”仅是片刻,伏鬼便薄唇一启,冷冽煞气的报了行程。
司徒凌燕并无不悦,面上也稍稍积攒了几许欣悦,随即道:“都这么多年了,颜大哥倒仍是喜欢风雅之物,曾还记得,以前塞外之上,颜大哥满身是伤了,还短笛不离手,雅然吹奏。那时,本公主便在想,颜大哥武艺卓绝,聪明果敢,但也是极是风雅的。”
伏鬼面无表情,淡漠无温,惜字如金的道:“嗯。”
短促的一字,倒让司徒凌燕稍稍挑了眼角,她极为难得的勾唇一笑,英气的面容也稍稍放柔了半许,“伏侍卫也仍与当年一样,不苟言笑呢。也是,如伏侍卫这般英勇之人,不苟言笑也是正常。本公主还清晰记得,当年颜大哥曾说过,伏侍卫你曾受困在狼群之中,厮杀拼斗,最后将群狼全数杀尽,英勇威猛。”
伏鬼淡道:“人在绝境之地,英勇威猛也是被逼无奈罢了。”
说完,全然无心与司徒凌燕多言,再度脱口的话语也显得浑然不给面子,“王爷正于东湖候着,大公主请上车。”
大抵是察觉到了伏鬼的冷漠与忽视,司徒凌燕的眼角微抽,面子或多或少的有些挂不住。
待得片刻,她便按捺心神一番,只道:“本宫历来不喜娇儿弱女的乘车而行,这辆马车,留给姑苏凤瑶便是,本公主策马前去东湖便好。”
伏鬼极为难得的微诧,目光朝凤瑶落来,“长公主也要去?”
凤瑶神色微动,不答反问,“怎么,摄政王只欢迎大公主,而不欢迎本宫?”
伏鬼稍稍垂眸下来,煞气如常的道:“自然不是。”
依旧是惜字如金,这话一落,伏鬼便不说话了。
司徒凌燕率先跃上了一匹烈马的马背,手执缰绳,居高临下的朝凤瑶落来,“还不上车马?”
凤瑶眼角微挑,满面清冷,也未言话,仅是慢条斯理的往前,缓缓上了马车。
此番出行,司徒凌燕策马在前,满身锦裙华袍,倒与烈马略显格格不入,再加之策马在她身边的伏鬼满身煞气,容貌狰狞,一时,二人策马在前,倒是极为突兀,惹得街道之人纷纷侧目观望。
冗长繁杂的车轮声不绝于耳,周遭纷繁的百姓议论声也此起彼伏的扬来,车内的凤瑶,则依旧满身清冷,并无所扰,只是稍稍掀开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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