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
这话入耳,无疑是鬼话连篇,凤瑶着实不信。
瞬时,凤瑶眼角一挑,目光将他那疲倦发肿的眼睛扫了一眼,嗓音也跟着沉了半许,“目送倒是不必了。摄政王虽身残志坚,但还是好生休息为好,免得大盛公主见了,定得心忧了。”
这话一落,无心再与他多言,也无心顾及他的反应,仅是极为清冷淡漠的踏步往前。
身后的宫奴,也再度簇拥而上,然而凌乱纷繁的脚步声里,颜墨白那悠然温润的嗓音再度扬来,“有劳长公主体恤了。只是,微臣仅是腿脚有伤罢了,还不曾衬得身残志坚这二字。”
懒散缓慢的嗓音入耳,凤瑶眉头一蹙,心底也漫出半许鄙夷,但却不曾理会,仍旧缓步往前。
颜墨白那温润的目光静静落在凤瑶身后,待得凤瑶稍稍走远后,他瞳孔才逐渐沉下,那俊逸清雅的面容上,也逐渐漫出了几许不曾掩饰的深沉与厚重,而后,眼见许儒亦也要路过窗前,他长手一伸,稍稍阻了许儒亦去路。
瞬时,许儒亦足下一停,淡漠平静的观他,“摄政王何意?”
颜墨白慢悠悠的缩回手来,整个人静立窗边,满目深幽沉寂,浑身上下,也无端的透出了几许厚重与沉稳。
“长公主精明大气,性子偶尔泼辣,但却行事干脆干练。这般人物,注定风华傲世,并非,寻常之人所能降服与觊觎。”待得片刻,颜墨白缓慢幽远的出了声。
说着,深邃沉寂的目光迎上了许儒亦的眼,“是以,一味的殷勤或是讨好,绝非是长公主喜欢的法子。”
许儒亦目光分毫不避,整个人也淡定平静,“摄政王许是误会了。”
颜墨白眼角微挑。
许儒亦逐渐将目光挪开,低沉而道:“微臣对长公主,并非殷勤与讨好,而是真正的关心与辅佐。微臣此人,虽以前为商,但如今为臣,却是忠心耿耿。微臣不求长公主能对微臣另眼相待,但只要长公主亲信微臣便已足矣。是以,便是靠不近长公主,却也能得长公主亲近与赏识,这般一来,总也是比某些人在外着急却又不得长公主待见要好。”
说着,嗓音一挑,“上朝在即,微臣便不与摄政王多言了。倘若摄政王还有何劝告之言,不若,另找时辰与微臣闲聊。再者,这凤栖宫偏殿内的被褥,也不知宫奴是否换过新的了,毕竟,微臣前夜也在此过夜,若是摄政王介意用微臣用过的被褥的话,便差宫奴将偏殿内的被褥全数换却吧。”
颜墨白眼角越发的挑得厉害,那双深邃厚重的瞳孔之中,也骤然漫出了几许复杂。
“如此说来,你是未曾将本王方才之言听入耳里了?”他也无半许的恼怒,仅是沉寂幽远的问。
许儒亦垂眸下来,低声而道:“摄政王之言,微臣自是听入了耳里。只是微臣这人,心不大,只要自己在意之人过得好便成。再者,摄政王许是不知,长公主方才说,除了这大旭的三位阁臣之外,微臣,是她最为信任之人。就凭这话,无论长公主对微臣如何,微臣,定然竭尽全力的辅佐好长公主。而摄政王你,疑点重重,风月不浅,自身都不清不楚,不干不净,又何求长公主对你另眼相待。”
这话一落,不再言话,也不再观颜墨白反应,踏步便朝前行。
颜墨白勾唇而笑,目光幽幽的落在许儒亦脊背,“不过是一名臣子罢了,即便再怎么衷心与殷勤,也不过是臣,呵。你帮不了她什么,更也不得与她并肩而立。她想要的,她想做的,你都给不了。是人,便该心有分寸,知难而退,免得到时候那层纸破了,尴尬而起,你连忠臣都当不了了。”
“微臣之事,不劳摄政王费心提醒。摄政王还是讨好大盛公主为好。毕竟,摄政王与大盛公主情投意合,而那大盛公主,可非摄政王宅院里那些主动送上门的姬妾,可随意的呼之即来挥之即去。摄政王既是沾染上了大盛公主,那边好生相待,长公主这里,微臣守着便好,也不劳摄政王虚情假意的费心。毕竟,长公主也精明聪慧,想来对摄政王你,自也是防备至极的。”
许儒亦头也不回,平静出声。
颜墨白薄唇带笑,幽幽的朝他的脊背望着,深邃的瞳孔之中,微光盈盈,却并未出声。
待得许儒亦走远,伏鬼才从一旁缓步至窗边,目光在颜墨白面上一扫,刚毅低沉的道:“王爷,可要属下差人刺杀许儒亦?”
颜墨白轻笑一声,目光微微朝伏鬼落来,“不急。他要当忠臣,便让他好生当。不过是狐兔之辈,虽有些小聪明,但却,成不了大事。”
伏鬼眉头微蹙,“王爷心思通透,只要作何决定,属下自违令侍从。只是,王爷对长公主,明明特殊,又为何要突然招惹大盛公主?”
颜墨白眼角微挑,面上笑容幽远,并未言话。
待得半晌,他才稍稍收敛住了面上的笑容,幽远无波的道:“正是因为特殊,因为异数,才不容易下得狠手,才要另辟蹊径的达到目的。”
说着,目光越发幽远,语气则越发的清淡凉薄,“伏鬼,你说本王如今,可是突然温和与感性了些?”
伏鬼微怔,未言。
颜墨白继续道:“有些人,明明无情,偏生遇见了某些劫数,便是下不了手了。而今,本王倒是越来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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