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突然问我:“赢殇,你这一世,所求为何?”
所求为何?
我曾思考过这个问题,可是没有答案。幼年时,我应当期盼过亲情,但我的出生是一个错误,一场阴谋。父母厌恶我,而我也憎恨他们。少年时,我企盼手刃仇人,发奋学武习医,不知疲惫。可我终究没有杀了我所恨之人,却造下诸多罪孽,满手鲜血。如今,我孑然一身,不知何时命丧九泉,还能奢求什么?
我笑得沧桑而释然:“本尊,无所求。”
她犀利地看着我,一字一句道:“你不是无所求,而是所求甚多,却又无法企及。”
那一刻,我好像被她看穿了。如她所言,我曾经满心期盼,却终究无法企及,我累了,失望了,消极了。我心中悲凉,体内气血翻滚,终致吐血倒地,但我没有昏迷。
她未料到我会如此激动,急匆匆上前查看,神情中有毫不掩饰的关切。她是关心我?还是本能的善意?我很清楚,是后者。她是冰璇的女儿,纵然性子再变化,骨子里继承了良善。
我很虚弱,无力去看她,揣测她的心思。我靠着幻术的气力走进屋子,我将闭关一个月,而她可以自行离去。思及战火无情,我忍不住嘱咐她,不要干预两国之战。
一个月漫长又短暂,我出关了。
南朝如我预想的那般,尽数覆灭。而陆玉璋,那个我恨了数年的父亲,也踏上了九泉之路。我内心平静,没有失去亲人的痛苦,也没有大仇得报的快感。一切似乎尘埃落定。
我得知庄蝶依为救洛尘羽,前往伊族,便决定前去相助。
幻术拦住了我:尊主,你对庄蝶依到底是何心思?
我知他话中深意,淡淡道:她是师父唯一的女儿。
幻术不以为然:尊主,你为自己找了个合理的借口。
我凉凉地笑道:本尊这样的人,如何会有男女私情?
他没有再多言。
我从未梳理过对庄蝶依的感情。此刻细细想来,却复杂地让我自己都迷茫。
我敬重师父,却不喜师娘,所以对于他们的女儿,感情自是复杂。我将师父的恩情报还于她,悉心栽培她,却有意无意训练她,摒弃师娘那种柔弱和善良。她是伏凌山的特殊存在,亦是我心中的特殊存在。我羡慕她的豁达与通透,喜欢与她待在一处,纵然她惧怕于我。我是喜欢她的,纯粹的喜欢,若说这种喜欢是否掺了男女之情,我有些迷茫。
男女之情,那是何物?我从来不知。
庄蝶依于我而言,像师徒,像父女,又像兄妹,而我,绝不会成为第二个陆玉璋。
我赶到伊族的山崖上,碰巧看到他们坠入海中,便也纵身跃入海中。我拉着她往水面游去,却惊觉她被海草所缠,不得已运气内力拍向海底,震断了水草,却让海底震荡,海水翻滚,掉入巨大的漩涡之中。
她醒来见到我,惊得目瞪口呆,却一句话说不来。她在水中挣扎过猛,体力流失,急需水分,于是,我捏起她的下巴,将荷叶中的清水尽数灌入她的口中。我的动作粗鲁,毫无怜惜,却让她呛住,趴在一边咳嗽。
我歉疚地站着,想抚上她的背,替她顺顺气,却又觉得不妥,忍住了。我遥望着北方,据我判断,那里藏着石蝶之谜,长生的秘密。
我们要去北方。
她却并不听我的话,默默坐在那里,赌气般地一动不动。我无奈,抬出了洛尘羽,她恨恨看了我一眼,径自走了。我莫名觉得好笑,却又在想,她执意解开长生的秘密,是否与我也有关?
我们穿过树林,来到一片花海,但这处花海与伏凌山不同。我悠然地欣赏花海之景,而她却一脸戒备,仿佛危险就在身边。我暗暗佩服她的灵敏,我们被蜂群包围了。
所幸,我穿了斗篷,以斗篷遮住彼此,带她飞离花海。刚落地站定,她不动声色与我拉开距离,我不由僵了僵,她如此惧怕我,惧怕得不愿与我有任何接触。我心情复杂,默默披上了斗篷。
我们到达目的地,山洞口。
我拦住她,抢先一步走进山洞。洞内潮湿漆黑,伸手不见五指。脚下越走越滑,我正想提醒身后的她,却预感到了新的危险,一大波吸血蝙蝠向我们飞来。
我当机立断,再次甩开斗篷盖在身上,转身将她护在壁沿。她的背抵在湿漉漉的石壁上,不由冷得颤了颤,却执意要躲开我。我玩心大起,有意无意靠近她,迫得她无路可退。我靠她极近,几乎能听到她紧张而急促的呼吸声。
她不习惯与我靠这么近。
慌乱之中,她不知触动了什么机关,石壁顿开。我猝不及防地向前倒去,迅速运起内力,扶着她旋转一圈,稳稳落在一处密室内。
密室四四方方,里面站着尹姿一行人。
我们思索逃离密室,东有食人蚁,西有毒蛇,南有蝙蝠,北边自然也不安全。所以,密室的出口必在上下两处。那个自称擅长奇门遁甲的顾修,笃定出口在下方,众人一致选择相信他,而我素来喜欢冒险,并无异议。
顾修蒙对了。
我们掉进一处天然洞穴,三面无路。我们沿宽道前行,连破三重机关,抵达一处石门。那石门年代久远,上面刻着奇怪的弧形图案,好像一只蛰伏的蝴蝶。当尹姿将石蝶置入其中,图案又移动变幻,俨然成了一只飞舞的蝴蝶。
石门自动开启了。
我们到了一个密室,里面藏着丰富的宝藏,金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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