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曦震愕。“周爷?”
白亦周眺望远处的天边,有几分自嘲的讲:“我知道自己做的每一件事是对是错,可有时候一些事情不是能选择的,我没办法阻止。”白亦周低头看她。“你觉得b国没有我白亦周,不会有下一个吗?”
言曦没回答。
她已经不是那个刚出学校的女孩了,她知道b国没有他白亦周,很快就会有第二个白亦周,第三个白亦周,这里会不断的更新血液,只要一个垮下去,其他人就会蜂拥而上,将这个国家搅得更加动荡不安。
可是她不能回答,因为确实是他才将b国的公民陷入这种境地。她没忘记那个充满蚊子和苍蝇的巷子,那个不吸食毒品就无法给孩子喂奶的家庭,以及就在她身边跳桥的孩子。
白亦周回忆着遥远的记忆讲:“我刚来到这里时,这里的黑暗市场是你想像不到的混乱。各国往来的商人们在这里大肆交易,仗着钱财不仅没有法律,更是连行业基本的规矩都没有,在那个时候每天死去的人就像海鲜市场死去的鱼一样平常。”
言曦还是不说话。
乱有乱的法则,你的出现是规整了混乱,可是你同时也将这些“生意”做得更大,而每天因为你死去的人也越来越多。
但让言曦想不通的是,他为什么跟自己解释这些事情?
白亦周看她漂亮的眼睛,在她清楚的反射着自己的身影后,淡然的笑了下。“说了你肯定也不信。我平均一年会将赚来的一半钱投进慈善机构,去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人,这也算是一种救赎吧。”
救赎两个字,有释然和轻松,想必他真的这么去做了,并得到精神上的一种升华。
言曦忽然信了他的话,对他有了些改观。现在这个乱世谁也不知道出来的是英雄还是魔鬼,白亦周他显然不是前者也不是后者,或许对这个时代及国家来讲,就是最好的存在也不一定。
白亦周深深的望进她灿若惊鸿的眼里,带着无尽感慨与遗憾的柔声道:“我若是能早点遇见你,没有这半处安身之地又如何?”
他这么深情及悔恨的话,让言曦一怔,迅速建立起心里防线,紧崩心弦的讲:“周爷,你这何止是半处安身之地?恐怕是坐拥一城繁华吧?”
“繁华背后是无处安放的孤独灵魂。”白亦周手撑在她身边,缓缓靠近她,离她越来越近。“我一直认为人都是千篇一律,直到你的出现,让我知道原来世界上还有一类我从不知晓充满无尽未知的人。”
白亦周的声音非常好听,跟他的人一样,出色的叫人叹为惊止。
言曦望着他浅色看上去非常淡漠薄凉的眼睛,及他温柔珍视的视线,嗅着自他身上传来的香水味,心控制不住的剧烈跳动起来。
不知道是因为他对自己深刻的看法,还是他那伤感的轻叹,或是他俊美叫人移不开目光的脸,也许都有,它们就像这风中弥漫的味道,四面八方毫无间隙的侵蚀掉言曦的心里防线,紧紧的掳获住她年青、好奇、渴望未知的心。
白亦周抬手抚摸她精致美丽的脸,压着声愈加轻柔的讲:“你相信吗,在遇到你的那一刻起,我便知道了这世界上完全有两个完全相同的灵魂,它们相互吸引、相互碰撞、最后相互爱慕,在这个无趣的空间里将每一天都过得无比快乐,我想这就叫做爱情。”
白亦周轻轻的如同低喃般说完,倾身吻上她粉嫩比花瓣还美的唇。
言曦呆呆的看着他,一时忘记反应。她感到唇上温热不属于自己的温度,及眼前放大的脸,可身体和大脑似被困住,连意识都无法转动。
白亦周并没有将这个吻加深,他清浅的亲了一下便退开身,看她澄澈的眼睛,在见她没有抗拒和厌恶后微松了口气。“虽然我这么做很不道德,但与你相比起来又算得了什么?”
言曦大脑总算慢慢恢复供氧,她疑惑的想这于道德有什么关系?
白亦周将她稍长的短发别到耳后,捧住她脸温情脉脉的道:“你先生的事交给我,他不会为难你的。”
言曦这才猛然想起自己是“婚内”出轨,立即将他推开往后退,然后抱起地上的巴雷特就匆匆往屋里走。
这太、太震憾了!她要冷静一下!
而白亦周看她惊慌的走掉,心情愉悦的起身,跟在她身后。
言曦大步走进屋里,在幽长的走廊里急步如飞,可直到她走到武器室,都没有想明白,并且找到以前那个无拘无束的自己。
门口站岗的护卫队拦着,不让她进去。
言曦暂时不想见白亦周,粗暴的将巴雷特塞给其中一个人就回房了。
等白亦周到武器室时,言曦已经走了。他对拿着巴雷特的护卫队人员讲:“把它放进去。”
“是周爷。”
言曦回到房里,可既使在这个单独的空间,她都仍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心里乱成一团。不,是比一团还乱。
她可以在几何的数学试卷上画三角型的猫,在语文课本上写杜甫肯定不帅,英语课上唱英文歌,甚至在遇到麻烦时用武力解决,但唯独这次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如何解决。
言曦趴在窗户上发了许久的呆,好希望哥哥这个时候能在身边。
“叩叩。”
言曦听到敲门声,似惊弓之鸟的反身看门。“谁?”
“夫人,给您送点水果。”
是佣人。
言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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