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嬷嬷跟着小丫鬟走进正屋,娇媚的香气顿时扑鼻而来。
目所能及之处皆是一派奢华精致,隔间的珠帘皆是用上好的珍珠制成,每一颗都是拇指般大小,一颗都已是贵重,何况用它串成了帘子。只怕是在整个后宫,也没有哪个寝殿这般奢华。
掀起珠帘进了里间,屋中约站了七八位娇俏的女子,中间围坐在软塌上的年轻女子,面相娇媚可人、衣着首饰更是不凡。
“这位就是教习嬷嬷吧,真是辛苦了。”林月娥一开口,清脆、柔美的声音就在张嬷嬷的心中荡起了一阵涟漪。
“想必这位就是贵人了,奴婢姓张,是宫中专司教习的嬷嬷。”张嬷嬷见着林月娥,按着规矩跪了下去,面上一派严肃,似有随时聆听教训之意。
她的表现让林月娥的虚荣心瞬间爆棚,更是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左右,最后才笑着叫张嬷嬷起身。
“我身边这几位都是平日里要好的姐妹,说起这身份啊,也都是各世家的小姐。听说今日嬷嬷上门教习宫中礼仪,便都想来观看一二,还望嬷嬷见谅。”
林月娥这话说得绵软带针,却不招人烦,说到底就是女孩子间的炫耀,倒也无伤大雅。
“贵人客气了,奴婢不敢。”张嬷嬷一口一个奴婢地自称,这让林月娥满意极了,甚至有些忘乎所以。
“既然嬷嬷是来教习规矩的,那就开始吧。”林月娥自软塌上起身,身后立刻上前四名丫鬟扶着,那架势比皇后还要隆重,看得张嬷嬷心里有些不屑。
自先皇在位时,她就是宫里的嬷嬷,从青春无知到现在的年过百半,她早已看透了后宫女人的欢喜悲哀。如今见着林月娥这般做派,便已经料定了她的结局不会善了。
而另一个院的林霜儿,一边喝着茶一边听着锦素的汇报,眉头自始至终都没有松开。
她这个妹妹一向张狂,如今要入宫了,更是摆起了大谱儿。整个林府的内宅都被她折腾的乌烟瘴气。
“大小姐,现在南院闹腾得很,听那边的小丫鬟说,教习嬷嬷似乎有些不高兴呢。”锦素有些忧心地看着林霜儿,低声说道:“二小姐若是再这么折腾下去,保不齐还没入宫就成为了别人的眼中钉。”
是啊,林月娥什么斤两,她这个做姐姐的心里还没数嘛。可她又能说什么呢?从前她是将军府的侧夫人,身份尊贵,自然能在府中说得上话。可如今……她是被休弃在家的女人,对方又是即将入宫的贵人,她又能说什么?又有什么资格说三道四?
各人有各人的命,或许,皇上就喜欢林月娥这么能折腾的,也是有可能的。
“大小姐,听说柳青莲几次被带去衙门问话呢,可那柳音音却一直躲在府中。就连柳振海最后的出丧礼都没去参加呢。”
提起柳音音,林霜儿的脸上染上了一丝寒霜,那个该死的女人,抢了她的男人不说,还总是这么好命地得到所有人的喜欢。
明明都已经嫁出去了,如今柳府一有事情,就是一副仰仗她的架势,还真是会攀附啊。
“爹爹那边可说什么了?”林霜儿继续喝茶,即便内心惊涛骇浪,面上也要学会波澜不惊。
锦素摇了摇头,“老爷得知此事之后,什么都没说。只说有柳青莲咬着不松口,柳音音就没办法全身而退。可是……奴婢倒是听说,将军这次却放出话来,告知肖铁达,只要将这件事办法,许他前程似锦。”
林霜儿恼怒地握紧了双拳,那个男人什么时候对她这么用心过?怎么就会突然间被那个狐狸精迷住了心智。
“哼!那又如何?”
锦素担忧地说道:“不知那柳青莲能不能抵得住拷问,若是她供出咱们……”锦素想了想,做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不如将柳青莲也除掉,这件事就可以彻底扣在柳音音的头上,说她害怕事情暴露,所以要杀人灭口,这不是更好吗?”
林霜儿仔细地想了想,先是摇了摇头,随后说道:“人是她柳青莲杀的、那些谎话也都是她说的。咱们只是帮她出了这个主意而已,顺便替她报了案,其他的,咱们也没做什么啊。既然什么都没做,又有什么可怕的呢?就算肖铁达查到咱们头上又如何?咱们一没杀人、二没犯法,难道还不让人说话了?”
锦素明白这个道理,只是担心这件事若是传出去了,必然会给自家小姐引来不好的声誉。可是想一想,小姐如今的身份,还有什么声誉可想,若是能借这个机会报仇,也算是解了气。其他的事,日后再说吧。
“小姐说得对,这件事与咱们半点关系都没有,咱们才不需要担心呢。”
柳府内,柳振海已经入土为安,正院中的灵堂也已经撤了下去。
柳青晖一连昏迷几日,到今日早晨方才苏醒,听说父亲已经下葬,而自己却并未赶上,当即懊恼地哭了起来。
木春瞧着他痛哭流涕的模样,心里跟着难过,拿了帕子轻柔地擦着他的小脸,哄道:“我们的青晖最是孝顺了,没有赶上最后的下葬也不要内疚,只要小少爷身体健健康康的,柳老爷在天有灵,也会欣慰的。”
木春从不觉得柳振海的死有什么可值得难过的,可现在看着柳青晖哭成了一个小泪人,心里却是难过得不行。
五岁的小孩子,还分不清这世间的善与恶,却要先尝到了失去亲人的痛苦。
“姐姐,二姐在哪儿?我想见二姐姐。”柳青晖扬着满是泪痕的小脸,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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