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自南拿的是晏项文年轻时的照片,跟晏暮白的确几分相像。
“当然了,爸爸是爷爷的儿子,爸爸长得像爷爷,就好像你像妈妈一样。”
吕慧文跟儿子说话的时候还是很温柔的,许自南无法想象她霸气起来是什么样。
“那为什么我像妈妈,爸爸像爷爷呢?我想像爸爸。”小孩子的问题就是这么古怪,而且最后一句话还打击到吕慧文了。
“为什么要像爸爸?像妈妈不好吗?”吕慧文假装不高兴地问。
小鱼儿偏着脑袋,“妈妈喜欢小鱼儿,如果小鱼儿像爸爸,妈妈看着小鱼儿可爱,会觉得爸爸也可爱,就不讨厌爸爸了。”
吕慧文怔住,“谁说妈妈讨厌爸爸了?”
“那……为什么你们要分开,爸爸说因为他不乖,可是爸爸现在很乖了哦……”小鱼儿说着,扁起了嘴。
吕慧文抱紧了小鱼儿,亲他的额头。
晏暮白放好照片后也跟着过来了,殡仪馆顿时分成两个阵营,那边嚎丧的一个,这边冷冷静静看着的一个。
许自南很好奇,到底他们有多少眼泪流,哭得跟真的似的,又有多少精力嚎叫?简宁那嗓子,跟唱戏似的起着腔,一调高过一调,尤其有人来的时候,那音尖的,许自南觉得耳鸣……
晚上的时候,人越来越多。晏家积累到这一代,人脉之广是必然的,而且,晏暮青接手晏家之后,这人脉也全是他在经营,所以,人多的时候,就全是他去迎宾了。
许自南作为他的妻子,虽然从来没有参与到他事业中去,但是还是站在他身边,反正办丧事这种应酬,全程麻木着脸是没有错的。
在她几乎真的麻木僵硬的时候,形势却起了变化,那时正是宾客正多的时候,还有好些晏家家族里的人,辈分最高的晏家老人。
说起晏家,的确是大家族,人多,支系庞大,这样的大家族是崇尚礼教的,虽说生意事业各自有各自的,并无瓜葛,但无事散开,有事则会聚集到一起。
此时,晏暮山爆发了。
“各位长辈,各位亲戚,各位朋友,我有话说!”
原本大家都很小声地在说这话,晏暮山这一声咆哮把所有声音都盖了下去,殡仪馆顿时安静下来。许自南猜测,要出事了……
果然,晏暮山肿着一张脸,站到了最前面,一拱手,“今天家父不幸去世,晏某很感激各位重情重义前来吊唁,而且,晏家各位长者也来了,晏某想请大家长们主持下公道,因为家父已逝,我们这一门算是没有主心骨了……”
说着,晏暮山又哭了起来,他一哭,晏暮秋和简宁也哭天抢地的,他们三个人就足以抬起整个殡仪馆了。
“对不起,家父去世我实在难过,这里痛……忍不住……”晏暮山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而后又假作忍下难忍剧痛,大声说,“但是,让我更痛心的是,家父尸骨未寒,财产之争却已开始上演!不,确切地说,应该是家父重病之时,就有人意图吞掉晏家所有财产,正是因为这样,家父才被逼得走投无路,走上这条绝路啊!”
晏暮山演技到处,再一次开始痛哭,一边哭一边喊着,“各位大家长,各位德高望重的长辈,请你们主持公道,为家父做主啊!家父不能这么不明不白的冤死!逼死家父的元凶,虽然法律拿他没有办法,但是,不能让他猖狂,不能让他阴谋得逞,不然我爹他……死也不瞑目!还有我……你们看看我,就是因为我阻止他的阴谋,才被他打成这样,我被打是小事,我爹他死得冤枉啊!”
许自南听着,早已经气炸了肺,揪着身边晏暮青的衣服,快要把他的衣服给揪出洞来了,原来,她所见识的没有最奇葩,只有更奇葩,晏暮山竟然能这么不要脸地颠倒黑白,指鹿为马!
而外面的人,根本不了解晏家内部的情况,当下已有人议论纷纷,许自南亲耳听见人群里好几次传出晏暮青这三个字。
有晏家老人就问了,“暮山,你口口声声说逼死项文,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又是谁逼的?”
“他!”晏暮山的手指向晏暮青,“除了晏暮青还有谁?在我们家,他就是一霸王!父亲在世时,他不曾尽过半点孝道,做父亲的,还要时时看他脸色!不信,你们可以去问晏家每一个工人!他们全都可以作证!”
议论声顿时更大了,许自南担心地看着晏暮青,却见他依然十分平静,泰然的神情注视着晏暮山。
晏家老人转过来问他,“暮青,你有什么说法?”
晏暮青依旧神色不动,“说,让他继续说。”
晏家老人便再次问晏暮山,“暮山,你把事情的经过说清楚。”
趁着这个空隙,许自南悄悄掐他的手,“能解释清楚吗?”
晏暮青拍拍她的手,示意她别急。
“好!”晏暮山和晏暮秋交换了个眼神,“家父去世,我现在心里很乱,我只简略把事情说一下,可能会前言不搭后语,你们见谅。家父病重,大概也知自己不久于人世,所以跟我们姐弟俩说,怕他走了以后,晏家就不再有我们的立足之地,所以,想要把我们家财产股份什么的重新分配,并且立了遗嘱。
我们家公司的股份当年是怎么分配的长辈们你们也清楚。我们家是世代传,到我爸这里整成股份制,晏暮青母亲那个贪钱的女人持股百分之三十,后来,她去世,这百分之三十就记在了晏暮青名下,然后,他又不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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